第206章 來這裡，都是爲了工作
“此番多謝清勇伯助我等抓住這逆賊。”
蒯偃暫時控住人手之後，又一個縱身，飛到紀仁身旁，朝紀仁道謝。
諸葛清嵐派他來，爲的就是司馬盛，如果最後查封了登科樓，卻放走了司馬盛，到時候別說立功，不被撤職便不錯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蒯大人客氣了。”紀仁笑道。
諸葛家，出身琅琊，但因爲老曹屠徐州，士民皆恐，諸葛家舉家南逃，逃往荊襄。
爲了在荊襄站穩腳跟，諸葛家與荊州大族聯姻。
諸葛家相對幸運，荊襄世家願意接納，所以諸葛亮的兩個姐姐，一個嫁入了堪稱荊襄士族領頭羊的蒯家，另一個也嫁入了荊州大世家龐家，嫁給了鳳雛龐統從父龐德公之子龐山民。
諸葛家也因此混進了荊襄世家圈子。
不過也就是被接納了，還是混不進上層圈子。
所以諸葛亮大哥的諸葛瑾還要去江東投奔孫權，而不是在荊州出仕。
但此一時，彼一時嘛。
在大齊，諸葛家世代爲丞相，那自然是荊襄世家來拍諸葛家的馬屁。
到了現在，蒯家和龐家已經是諸葛家的忠誠附庸。
世家弟子，基本靠諸葛家提攜。
也就龐家這一代的鳳雛例外，這一代的鳳雛立志要和臥龍一較高下，所以主動投靠漢王，要做漢王的首席軍師。
“不敢不敢，這次要不是清勇伯的話，真給那廝逃了。”蒯偃道。
“都是應該的。”紀仁說着話，察覺到喬輕音幾個過來，當即道，“師兄讓我來，就是聽從蒯大人的安排，協助蒯大人的，蒯大人不知道嗎？”
蒯偃初時有些迷茫，不知道紀仁是什麼意思，但當他目光注意到喬輕語一行的時候，頓時反應過來，輕笑道：“這是自然，丞相一早和我說過，將會有人來協助我，不曾想竟然是清勇伯這等少年才俊，英俊瀟灑，智勇雙全，有勇有謀，天賜之麒麟，鎮國之神將，可惜我家長女已經許配人家，否則若能嫁給清勇伯，實是三生有幸。”
“哪裡哪裡，蒯大人客氣。”紀仁道。
“怎麼回事？”湊過來的喬輕音面帶疑惑道。
這些話，她都聽到了，但不對勁啊，這不是她認識的紀仁。
而且剛剛還摔了幾個人來着，這樣的話，她不是摔錯了？
難道，他們就是在這裡等着她？
所以看到她的時候，一個個迫不及待的。
她差點以爲這羣人想要對她不軌，結果一個個被她丟下去之後，都露出滿足的神色。
更讓她覺得這些人有病。
“意圖謀害肅國公的叛賊詐死，逃出天牢，藏身登科樓，師兄讓蒯大人來這裡抓捕犯人，而讓我來協助蒯大人。”紀仁道。
“協助？”因爲身份原因，所以沒被喬輕音丟下樓的張景壽聽到這個話題，直接從上面蹦了下來，一臉疑惑地看着紀仁，你又有好玩的不告訴我了？
“一邊去。”紀仁一把將張景壽推開。
“意圖謀害肅國公的賊子藏在登科樓？”一旁的甄雅湊了過來，嬌豔的容顏上露出訝異的神情。
還真不是爲了美色，而是想做正事來的？
“不錯，經過這些日子的查探，登科樓便是這些賊子的據點，除此之外，這些日子，還有不少人來此和賊子勾結，比如說陸大人。”蒯偃說到這裡，目光猛地看向一旁藏在人羣之中看戲，想要探聽消息卻又不敢冒頭的陸賢堂。
“蒯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被當衆點名的陸賢堂面色微變，當即出列，一臉冷冽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請陸大人跟我回大理寺一趟。到時候，自然有人招呼你。”蒯偃冷聲道。
“放肆，我陸賢堂雖然官職不如你蒯偃，但也是朝廷命官，你要拘押本官，那也不是你空口一句話的事情，若沒有大理寺開具的證明，怕是你蒯家也吃不了兜着走？”陸賢堂聲音冷冽，周身寒氣籠罩，便要離開。
但還沒有走出去，蒯偃便身影如電，攔在他面前，靈力涌動，化作風暴朝着陸賢堂壓迫而來，陸賢堂受到衝擊，連連後退數步方纔勉強止住，面色鐵青一片，正待發怒，便聽蒯偃慢條斯理道：“從這賊子詐死離開大牢開始，我們就一直在盯着他，親眼看着他入了登科樓，同時也看清了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的。張懷理，你陸家的門生，伱不會不知道嗎？”
“那又怎樣？和我陸家有什麼關係？”陸賢堂強作鎮定道。
“那賊子身上的令牌，是誰給的呢？還有陸賢堂，你以爲這賊子手下入你陸府的時候，我們沒看出來嗎？大理寺的確沒有下令要抓捕你，但丞相已經下令。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丞相現在就在陸家，希望你陸家配合點，否則的話，今日之後，大齊之內再無陸家。”蒯偃冷笑道。
“我陸家世代忠良，就算是丞相也不能隨意污衊陸家。”意識到自己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的陸賢堂面色開始發白，額頭隱隱有汗珠冒出。
“陸家強盛，但在這長安城內，除卻太平學府和皇家那兩位之外，丞相怕過誰，誰又能敵得了丞相？現在，你可以自己想想清楚有什麼要交代的，否則的話，我沒什麼耐心和你說話，我會把你交給滿厲。”蒯偃道。
聽到這裡，陸賢堂更是面色慘白一片，身體抖若篩糠。
雖然心裡千百個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蒯偃說的是對的，諸葛清嵐本來就堪稱是超凡之下第一人，而又在長安佈置多年，在長安城裡，能不能匹敵超凡不知道，但要說蕩平陸家，絕對沒問題。
“蒯大人，你說現在丞相包圍了陸家？”
甄雅身後一個俏麗少女走出，目光中略帶一絲驚恐地看向蒯偃。
陸家嫡女，陸婉。
今日元宵佳節，出來和朋友聚聚，怎麼也沒有想到就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家被圍了？
“沒錯。”蒯偃點了點頭。
陸婉聞言，轉身便要離開趕回家中，但還沒有離開，便被蒯偃手下攔住，再轉頭，又見着蒯偃冷冰冰道：“今日來登科樓的，都可能和逆黨勾結，待查明身份之前，許進不許出，尤其是陸家人。”
“蒯大人，不能網開一面嗎？”感受到朋友的焦急，甄雅眉頭微皺，上前道。
“法不容情。”蒯偃冷冰冰道，絲毫沒有給面子。
雖然甄雅背後是甄家、袁家，甚至是太子，但他背後是諸葛家，而且這次還是大事，除非太子成了齊帝，否則他誰都不怕。
甄雅面色微微一黯，這年頭很少有人不給她面子，但也就是如此，才說明了情況的重要性。
喬輕語身後的陸霓面色也是一變，她也想走。
“法不容情，但蒯大人，棄暗投明，願意協助調查的人，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網開一面呢？”紀仁忽然道。
“清勇伯的意思是？”蒯偃微微皺眉，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紀仁的不給不行。
畢竟紀仁的後臺是他的直接後臺，這次也是承了紀仁的人情。
而且紀仁方纔說是來協助的，那也就意味着這次抓人的功勞的大頭還是他，那這個人情得還。
尤其是紀仁這樣的天資，他的人情更要還，最好是讓紀仁欠他點人情。
“我覺得陸賢堂未必能代表陸家，而之後要搜查陸家，陸婉、陸霓兩個陸家人配合搜查的話，肯定更快。師兄讓我處理完這邊事之後，去幫他一把，我覺得陸婉、陸霓去的話有助於抓捕犯人。還有喬輕語、喬輕音外祖父是陸家人，也可以一併去。”紀仁開口道。
“清勇伯此言極有道理，是我失察。”蒯偃稍稍思索後，答應下來道。
紀仁帶人走的話，真出了事，那問題就是紀仁的，沒必要因爲這個得罪紀仁。
看着剛纔還鐵面無私的蒯偃，如今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衆人嘖嘖稱奇，陸霓面露感激之色，陸婉則在感激的同時還有疑惑，紀仁幫陸霓很正常，畢竟陸霓和喬輕語姐妹相熟，但她和紀仁完全不熟啊。
只有甄雅俏臉微紅，似是想到了什麼。
“不敢當，此地還有勞蒯大人，一起查清證據，然後我再前往陸家。”紀仁道。
“俱是爲國效力。”蒯偃面露輕笑，說着話，讓手下人動作起來。
不久後，查到實證，蒯偃讓副手通知左城衛姜重來看管現場，然後帶着證據陪着紀仁還有四女一起趕赴陸家。
看着瀟灑離開的紀仁，被迫留在原地的衆人一個個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大家都是被無辜波及的，爲什麼就你們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