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在森林裡真的就等了半日,第二日下午終於等來了信使的水鏡,道:“找到他的下落了?”
“他在蛇山。”信使看上去不太想搭理朝歌。
“你是說他在蛇相公的蛇山?蛇相公抓他幹什麼?你知道原因嗎?”朝歌把信使當做了無所不能的存在,就連蛇相公爲什麼要抓洛塵的原因,都要向他們問個明白。
信使本就有些反感朝歌,具體爲何反感他也說不明白,反正就是自然而生的打骨子裡就不待見他,若不是閣主的命令,別說聽朝歌差遣,就是說上一句話,信使都不會打理他:“你真當我們信使無所不能?蛇相公要抓他,我怎麼知道,你既然這麼想洛塵被抓的原因,你何不親自去問。”
再蠢的人都能感受到信使的不喜,朝歌也是納悶,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賠罪道:“那我自己親自去一趟,很抱歉麻煩你這麼久。”
化掉水鏡,朝歌百思不得其解,因爲他是在想不明白蛇相公爲何要劫走洛塵。
調查出洛塵的下落,前腳給了朝歌答覆,信使後腳就把這個重要情報傳給了閣主:“閣主,蛇相公把洛塵擄走了。”
“他把洛塵給擄走了?”閣主頓感驚然,全然沒有料到半路會殺出個蛇相公,疑惑道:“蛇相公他到底要幹什麼?”
“閣主,蛇相公一直深居蛇山,這次能準確知道洛塵所行路線,擄走洛塵,我想一定是玄鑑宗透露了消息。”信使大膽的猜測道。
“蛇相公和玄鑑宗各爲其主,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北國王室的內亂多半是更加嚴重了,只是蛇相公擄走洛塵......北國太后究竟安的什麼心。”閣主再三思索,始終無法猜出蛇相公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閣主,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信使向閣主索求下一步行動。
“前往蛇山,洛塵一旦有情況,立刻來報。”閣主命令道。
化掉水鏡,閣主來到密室,覃輕辭微微行禮,道:“閣主。”
“蛇相公半路劫走了洛塵,你覺得北國這是要幹什麼?”閣主將問題道給頗有智謀的覃輕辭。
覃輕辭凝眉一想,心中已有大概的推斷:“玄鑑宗聽命北國國主,然而太后卻想獨攬大權,這是北國王室動盪的根本原因,所以我推斷,蛇相公抓了洛塵,很有可能是北國太后的命令,目的在於控制洛塵並得到藏機閣,以此來抗衡玄鑑宗。”
覃輕辭的這個推斷大膽且具有合理性,閣主思慮再三,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北國太后把我藏機閣想的也太不堪一擊了,憑他們,即便手中有洛塵那又如何。”
“閣主不能萬不能小看北國太后的勢力,據說蛇相公的蛇山裡面可是擁有一隻抵得上百萬軍隊的野獸大軍。閣主,如果我的推斷是真的,那麼我們不能不防北國太后的野心。”蛇相公的能耐幾乎無人不知,覃輕辭雖未親眼見過蛇相公的那些野獸,不過出於防患於未然,他還是苦勸閣主一定要有所應對。
“爲達目的各取所需,洛塵的確有可能爲了奪回藏機閣而選擇與蛇相公合作。我們不用做太多,因爲尼羅和蜮莨兩國王室不會坐視不理的。”閣主坦然自若,並不急着制定對策。
覃輕辭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閣主的推測雖然有理,不過我們終究只是做情報的,我覺得他們兩國還不會因爲我們而讓自己陷入泥沼,海炎城一夜被屠,尼羅國都沒任何反抗,我們區區一個藏機閣......”
“放心,我們藏機閣可不是位於島上的海炎城,尼羅王室本就對北國恨之入骨,他們想掌控藏機閣,就得派人親赴上沙城,不爲別的,單就敵國勢力踏入都城,他們尼羅王室就不會坐視不理,除非他們足夠窩囊,能嚥下這口氣。”推斷出洛塵被抓的最大可能後,閣主氣定神閒,也並不擔心太后的舉措可以對洛塵做出什麼 不利的事情 。
“閣主的話不無道理,我就是怕尼羅國主會容忍他們在上沙城肆意妄爲。”覃輕辭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道。
“無須擔心,南宮商會最近如何?”閣主轉而向覃輕辭問向南宮商會的最新情況。
覃輕辭將最近關於南宮商會的所有情報全都拿了出來,道:“南宮仇欲將侵佔商會,賬房先生說南宮夫人準備反擊。”
“你覺得南宮夫人會有什麼對策?”閣主問道。
“南宮仇老謀深算,南宮夫人剛過及冠之年,經營商會資歷尚淺,南宮夫人怕是凶多吉少。”覃輕辭很不樂觀的回道。
“凶多吉少......”閣主默唸道。
“對,而且南宮夫人身邊出現了奸細,南宮夫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視之中。”下屬又言道。
“有意思。”閣主漠然一笑,問道:“奸細是誰?”
覃輕辭將情報遞給閣主,閣主瞥了一眼,驚笑道:“南宮仇可以啊,竟然能把與南宮夫人這麼貼近的人做成叛徒,不錯不錯。”
“閣主,我們要不要將奸細一事告知南宮夫人?”
“不用,如果這點小事都需要我們出手的話,那麼她還有什麼能力掌管南宮商會呢?我們就且看着吧。”閣主將情報遞給覃輕辭 ,叮囑道。
文王臨時府邸。
冷殊衍挑燈細看府邸的改建圖紙,暮千雪端着茶湯敲門道:“五殿下。”
聽聞外面是暮千雪的聲音,冷殊衍片刻不敢耽擱,打開房門道:“公主。”
“我路過畫房,看到燭火未滅,想着你又在忙着,所以就給你端了些茶湯。”暮千雪放下茶湯,道。
“謝謝公主的關心。”冷殊衍望着茶湯,心有感激道。
暮千雪掃了一眼桌案上的圖紙,道:“殿下這麼晚了還在看圖紙。”
“嗯,想着府邸改建完成,我就可以去北國了,所以心中有些按耐不住,就來看看圖紙。”
“改建多少了?”暮千雪問道。
“已經大半,按照這個進度還有二十多天就完工了。”冷殊衍有些激動道。
“如此甚好,你......”暮千雪眉色微動難以啓口,許久才喃喃脫口道:“自打你那日死而復生,這些天你的身體並無異樣吧。”
冷殊衍攤開雙臂,扭了扭道:“沒有,多謝公主關心。”
聽到冷殊衍身體一直沒有異樣,公主放下心來,轉而藉此機會道出了心中疑惑:“你死而復生,當真沒有一點印象了嗎?”
“沒有,就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就看到你們在我牀邊......”冷殊衍亦是道不出所以然,只能尷笑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