狒大寂莫搶攻一招而未得手,便就凝讓在那兒,不再先下手爲強的搶攻。他與駱可騎不同,駱可騎之所以招招搶攻,是因爲他招招得手。
駱可騎在旁邊笑話:“套用我的創意,結果,不靈了!哈哈。”
狒大寂莫對於駱可騎的嘲諷置若罔聞,懶得理這個精神病。他只是啾定了前方几百米外的大乘。
此時,大乘也以凝定了,往這邊注意着,身形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乘和狒大寂莫只是站在那裡不動,如果不是感受到一股濃重的威壓正在空間裡生成,駱可騎等的不奈,真有可能罵出聲來。
不僅駱可騎,天使國的我皇女王,龍媒,宗紫衣,還有星帚都是感受到了。那股威壓正因大乘和狒大寂莫這兩大高手的對峙而產生。
越來越濃重的威壓讓大家的心情也是變得越來越壓抑,空氣中透出絲絲凜然,感覺裡,下一刻似乎就要發生什麼。
然後,下一刻,聽得狒大寂莫的腹語:“嘎嘎,咕,好,再接我一劍!”
又是話音未落,身形一動,隔着老遠,已向那邊廂的大乘刺出劍光。
說是一劍,據後來發生的情形看,狒大寂莫應該是向大乘刺出了好幾劍。
狒大寂莫身形一動,向大乘刺出劍光的同時,他的整個人消失了,連人影也不見,半空中便只見到一道兩道三道,有至十幾道電光閃現,正象十道黯淡的閃電曲曲折折,向大乘逡巡而進。剛開始,速度並不是很快,好象受到時空的粘滯似。但越距離大乘近,速度就變得越快,到得一定洰離上,閃電也似的劍光變成一條條光蛇,迅疾的遊移着,躍動着,帶着光影的韻律,升始往大乘發動最後的衝擊。
事情說來慢,其實就在幾個眨眼之間,狒大寂莫寒光疊折劍的劍光曲折而至,飽含能量十足。
大家都沒看清大乘妖魔如何出手,已將一隻鈹形的容器從腰間掏出,正似要飯的鈹那麼大,但沒有人會單純的把那容器當鈹一樣看待。
大乘將鈹往前一擋,擋住一記疊折劍光,煙火崩騰間,造成一聲震盪時空的巨大爆炸,通地就把大乘炸飛出老遠。
狒大寂莫的疊折劍光靈蛇一樣接繼跟到,大乘將鈹遞次擋接,一連串的煙火中,就聽到空間裡爆炸不斷,通通通通通,一氣把大乘妖魔炸得直接看不見人影。
爆炸結束,空間恢復了平靜,只有剛纔一連串爆炸造成震盪的餘波還在周圍盪漾。天使國裡的三位女人,加上星帚,還有駱可騎,正在睜大眼晴,向着大乘剛纔消失的方向尋找着大乘的身影,突然,聽得嗡的一聲,一件小小物事從那方的空間黑暗中飛來。速度之快,才容得大家看清是拿在大乘手裡那隻鈹,那鈹己經飛過衆人的頭頂,向凝神站在那裡的狒大寂莫當頭罩下。
狒大寂莫也未料到這鈹象暗器一樣來的這麼快,想要避閃,已級來不及了,慌忙中只得一矮身形,反手一劍,舉火撩天式,將那鈹挑於劍尖。
鈹的旋轉之勢不衰,挑於狒大寂莫疊折寒光劍的劍尖,繼續高速旋轉,一時間,空間中傳蕩滿了鈹旋的嗡嗡聲。
不僅如此,小小一隻鈹,其旋轉的勢頭太大,竟是帶動下面挑劍的狒大寂莫一齊旋轉,瞬息之間,就把下面矮着身形的狒大寂莫轉悠成一道幻影。
“好呀,轉砣螺,鈹砣螺,好玩呀!”駱可騎看着好玩,拍着手,大聲叫好。就在這時,耳邊聽到蚊吶似小聲:“想要獲得娥皇女王,正在此時。”
嗯?駱可騎神情一緊,條然轉身,往坐在不遠處天使國三位女子這邊望過來。他剛纔沒有聽出是誰的聲音,卻明顯聽出是個女聲。女聲的話,這裡也就是天使國三位女子,必是其中一位暗語自己。
娥皇,龍媒,宗紫衣三女正一臉端莊安祥,觀看着場子裡的情勢,每個人的眼晴都是無邪而純澄,倒是看不出剛纔是誰暗語自己。方纔的暗語應該用的是武林中失傳已久的天遁傳音,只傳給自己聽,不然,以在場諸高手的耳目聰聆,早是被驚動了。
駱可騎的眼珠咕嚕來咕嚕去,沒有看出誰,正在犯猜疑,卻聽道耳邊蚊吶又響:“乘此大好時機,突然偷襲,一舉而擊敗狒爺,則天下再無與爾爭者,申領到娥皇之美,豈非手到擒來?”
駱可騎一拍腦門,對啊,在場子裡,真正與我競爭娥皇之美者,就是這個狒大寂莫,只要乘他在這裡轉砣螺的大好時機,我猝然不意突然出手,非是把他放倒不可。
只要弄倒了這個沒臉的傢伙,再沒與我爭,娥皇就是我的了!哈哈!想到好處,駱可騎賊笑兩聲,又想,這是哪位姐姐看清了形勢,這麼好心的提醒我,應該不是娥皇,這不符合娥皇的性格,應該也不是宗紫衣,宗紫衣做爲娥皇女王的屬下,既使看清形勢,也應該沒有提醒我的膽量。並且,看她的模樣,也不象長得那麼好心。
那麼,便只剩下龍媒了。那霎裡自己向龍媒拋媚眼,她沒有生氣,還對自己笑來着,看來對自己的印象挺不錯,想來,這次提醒應該就是她了。
想到這裡,駱可騎拆下肋骨,一聲大叫:“媒姐姐,謝謝你,我最愛玩的便是偷襲了,你真是太對我的脾氣了,愛滋你!”將身一縱,殺氣凜然,揮魔肋向仍在那邊轉砣螺的狒大寂莫攻襲過去。
天國裡三位女士正在凝神觀注場上的情勢,不想,駱可騎大喊大叫,忽然發動了針對狒大寂寞的偷襲,把她們嚇得不輕,都有點花容失色了。兩個打一個,這違反了規則啊!娥皇更是看出怎麼一回事,她深知駱可騎的性格,當即咬牙切齒:“駱可騎,沒你這麼辦事者!”
駱可騎卻以爲得計,揮着肋骨,正準備一舉而將狒大寂寞放倒,這時候,卻聽道一聲女人的長笑:“小子,你中計了!”可不是從轉砣螺的狒大寂寞那裡發出來的?我草,可把駱可騎嚇得不輕,這狒大寂寞竟然還能向女人一樣的說話!敢情剛纔蚊吶一樣挑唆自己發動偷襲,不是天國裡的龍媒看清形勢,倒是這條老奸巨滑訂下的坑我的計策啊!
駱可騎纔剛尋思過來,正轉着砣螺的狒大寂寞忽然頓止,將手中劍往駱可騎這邊一甩,就把劍尖上挑着,仍在嗡嗡旋轉的大乘妖魔的鈹給甩出來,不偏不倚正甩在駱可騎的臉上。啊呀呀呀呀——駱可騎滿臉迸血,一聲慘叫,就歪向一邊去,連手中的肋骨劍也扔了,蹲到地上,雙手捂臉,再是站不起來。
這時候,另一邊廂的大乘妖魔也正縱着釋放光電的烏雲飛騰而來,身在雲端之上,他甩開右手龐大的袖子,流雲飛袖般向狒大寂莫籠罩而下。明眼人看得清楚,在大乘妖魔龐大的袖子遮籠裡,一隻魔力十足爪的幻影也正在凝成實質,那爪子上竟是長滿了鱗。
大乘的意圖也清楚,如果一記流雲飛袖給狒大寂莫躲過,那他隱在暗處的鱗爪將發動二次攻擊。
這時候,卻聽道狒大寂莫發話,向天使國裡的娥皇道:“娥皇女王,您看!……”後面已經不用再說下去,那意思也清楚。他這正與大乘鬥到好處,駱可騎,一個已經勝出,原本只能站在邊上觀戰的竟爭者,看他形勢不利,竟然發動偷襲,這般作爲,可是相當不答合規距,天使國娥皇你就在旁邊看着,看得一清二楚,怎麼着也得給個說法。
娥皇女王暫時沒有說法,只見他忽然間飛身而起,抖手間,已將出太上神劍,往縱雲過來的大乘妖魔攻襲過去,接連在大乘揮過來的袖子上挽動劍花。太上神劍的寒光迸閃不斷,爍爍不停,逼得大乘妖魔只得宛轉袖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規避,但終是沒有避過,給太上神劍削下一片,而呈露出包裹在裡面巨大而帶鱗的魔爪。
大乘見娥皇沒有收手的意思,繼續將一柄劍圍繞着自己右手的衣袖旋轉不停,不時的抖動劍花,一個弄不好,真有可能削中自己,造出傷勢。大乘當然也知道娥皇的意思,不過就是逼自己收手。他怒瞪了蹲在那裡吱呀哇呀仍是慘叫的駱可騎一眼,收回流雲飛袖的招數,凝滯住往前飛行的身形,哼了一聲。
娥皇也就收了自己的太上神劍,後撤回來,身形一頓,仍化作千丈龐大的身形,盤坐在龍媒與宗紫衣中間。
娥皇說:“這一陣,大乘敗了!”
大乘不服,我與狒大寂寞沒有比完,哪得有的事?我哪裡敗了?但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盤坐在烏雲之上,聽娥皇接下來說出原因。原因很簡單,就因爲駱可騎針對狒大寂寞實施偷襲,與大乘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雖然這不是大乘的意願,但事實卻已造成,兩個人被一起判出局的結果是無可更改了的。
大乘再次向駱可騎怒瞪一眼,還想辯駁什麼,卻聽龍媒說:“大乘師傅是地獄裡最高級的妖魔,也是地獄政治中的重要人物,此次前來天國,代表着便是悠悠地獄了,象大乘這麼有身份的地獄頂級高手,難道因爲違反比賽規則而判出局,想要耍賴皮麼?這可是自降身份,大丟地獄臉面的事情!”
大乘嘴脣嚅動,正想要說什麼,龍媒向他使了個眼色,大乘也只得嘆息一聲,把手一擡,遠距離將跌落在駱可騎身邊的鈹招回。他向那邊廂的狒大寂莫抱一抱拳,退下去。
駱可騎同大乘一道被判出局,也該退下的,但他不,蹲在那裡, 好象對於娥皇剛纔的話沒有聽見,一邊用手擰着鼻涕,一邊正詛罵狒大寂寞這個老人妖,竟然還會學女人說話,真是太出我的意料。尤其出我之意,竟然利用規則訂下這等奸計,害我不輕,可千萬要小心了,別讓我撈着你,非報還一個最爲悲慘的結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