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的頭越來越接近南晴水靈。粗重的喘息聲已經能撲到南晴水靈的臉上,而南晴水靈身上的香味,更加刺激着他的神經,他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這麼對待她。
這個時候,只見黑影一閃,“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蘭陵王頓時驚醒,跳到了一旁,南晴水靈一看,只見他的脖子上飛速的顯出清晰可見一條血紅的印記,而兩個小小的血孔頓時冒出了幾滴鮮血。蘭陵王感覺脖子微涼,伸手一抹,摸出了鮮血。
身經百戰的他當然知道這傷口並要不了性命,但是,眉間的憤怒卻也是顯露出來。而當他眼神回了過去,就見一條渾身漆黑的脖頸處帶着一圈紅印的蛇從南晴水靈身上盤旋而出,立起兇惡的三角腦袋,一張大嘴張了開,嘶嘶的吐着血紅的蛇信子,黑豆一樣的眼睛盯着他,好似在警告着蘭陵王。再往前一步,別怪它不客氣。
“這是什麼?”
蘭陵王不愧是蘭陵王,在做了這等未成功的不堪之事後還能冷靜的面對南晴水靈。
南晴水靈急忙安撫下閃電彪,閃電彪嘶嘶的回到了她的腰間,繼續裝成一個腰帶模樣,而她也尋到了一方乾淨的手帕,來到蘭陵王身邊,幫他擦拭傷口。
“蘭陵王大人,沒事的,這條蛇沒有毒。”
南晴水靈說着,就趁着他不注意,將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了那手帕上面纏繞到了蘭陵王的脖子上。蘭陵王皺着眉頭看着她,心裡暗自不爽。這個女孩子,實在太危險了點。身上,竟然有着這麼恐怖的玩意兒。
南晴水靈則是一臉鎮定。閃電彪怎地就沒毒,只不過南晴水靈早就找到了治療閃電彪蛇毒的解藥罷了。她故意騙蘭陵王那蛇沒毒,也只是爲了自己的一點私心。閃電彪已經被發現了,她畢竟還得留一手啊。
“爲何放蛇咬我。”
蘭陵王海藍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南晴水靈,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一個答案,也在等待她拒絕他的答案。
南晴水靈鎮定的說道:“蘭陵王大人,您是一國之主,小女只想好好的賺我的錢,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如果跟你進了王宮,我還怎麼快樂的起來。這蛇嘛,他是自己出現的。跟我何干。”
南晴水靈輕巧的說着,好像那蛇跟她沒關係似得。
“我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包括錢。”
“大人,天色暗了。今晚還有活動。”
南晴水靈微笑着說道。可是蘭陵王還是不肯離開她身側半步。如果他再往前走,南晴水靈也不怕再放出閃電彪吸他點血。
外面,一個店小二裝扮的人,佝僂着身子低着頭,端着一盤小菜和一壺酒,輕輕敲了敲南晴水靈和蘭陵王所在的房間門,說道:“兩位客人,小的給您送菜來了。”
屋內的兩人一聽敲門聲,臉色一變,南晴水靈急忙將那件大衣披在了蘭陵王的身上。這時,她端坐在牀榻上,而蘭陵王僞裝成侍衛站在一側,然後她才輕聲說道:“請進。”
門開了,南晴水靈兩人向門口看去,那小二直起身子,回手關好了門,南晴水靈一看來人,笑道:“師傅,原來是你啊。”
蘭陵王也笑了起來,伸手拽掉身上大衣,伸手拍了拍沙雅弗的肩膀。說道:“大哥!”
沙雅弗迴應一個淡淡的笑容,拽掉自己的店小二的帽子,泄下一頭銀白色的頭髮。這時,他的目光突然停到了蘭陵王身上,疑惑的問道:“咦?你脖子怎麼了?”
蘭陵王摸了摸被白色布條纏住的傷口,笑着說:“哦,沒事,呵呵。”
沙雅弗也不再追根問低,而南晴水靈則是掩面而笑,這蘭陵王裝傻的能力還真強。
燈火闌珊,黑夜在這熱鬧的夜晚也不再寂靜。
南從安等人早就已經開始準備明日的拍賣會了,可是拍賣會的老闆南晴水靈,此刻還在呆在蘭陵城的最大的客棧君臨客棧裡面。
田七坐立不安的在莊園裡轉悠,他深怕南晴水靈這一次會有危險。但是,一想南晴水靈身上詭異多段的各種魔獸,那顆狂跳的心也就暫時放在了肚子裡。
而被擔心的那個人,此刻正坐在客棧的牀榻之上,看着圓桌前坐着的兩個藍姓帥男,不由得對一會的行動充滿的期待。
“水靈,來,我們這樣”
南晴水靈聽了沙雅弗的話,會心的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午夜了。即使是熱鬧的蘭陵城此刻也陷入了沉睡。畢竟明日就是重要的拍賣會,那些人都明白,只有養精蓄銳才能夠在拍賣會上殺得別人片甲不留,那麼多隻魔獸,怎麼地也得得個一隻兩隻吧。
而此刻,正是蘭陵王和沙雅弗動作的好時機。
穿上了夜行服,蘭陵王和沙雅弗偷偷的從昏暗的房間內走出。去搭救藍躍。南晴水靈是不去跟着劫人的,但是心裡也着實爲他們擔心。臨走前,她突然拽住了沙雅弗,將一個東西塞到他手裡,然後輕聲說道:“一旦有了危險,把這粉末扔出去,捂住口鼻,至少可以躲開追捕。”
沙雅弗聽了點點頭,將那紙包塞到了腰帶間,拿起武器和蘭陵王走了出去。
南晴水靈只能在房間裡默默祈禱他們的動作成功。
三樓,最隱蔽的那個房間外面,沙雅弗和蘭陵王偷偷的從窗戶向裡面看去。
“父親,您如果寫出退位文書,我不也就不用這麼費力的囚困您了嗎,爲什麼您一直不寫呢。”
裡面,只見藍躍被藍子恆結結實實的綁在了凳子上,除了那張嘴,他哪都不能動。
“孽障!你都已經把魔族引入了帝國,我怎麼可以原諒你!更別提將藍晶帝國交給你!”
“父親!您說的不對。魔族給我力量,魔族會給我們帶來和平!我會解決掉四方大國,我會讓他們俯首稱臣!還有那個蘭陵王,我的那個皇叔,他也會乖乖的把土地還給我們藍晶帝國!”
“你個混賬東西!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父親。您太激動了。這麼晚了,吵到鄰居就不好了,您歇息吧!”
藍子恆說着,就將一塊團成一團的布粗魯的塞到了藍躍口中,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看到這兒,蘭陵王氣的渾身顫抖,他的手剛想撕開窗戶,衝向藍子恆,但是卻被身側的沙雅弗抓住,他對蘭陵王搖搖頭。蘭陵王只得忿忿甩手,隱忍了下去。
等藍子恆走過了走廊的拐角,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蘭陵王終於忍不住出手。他從黑暗中走出,拿出匕首削掉了門鎖,擡步走了進去,而沙雅弗也緊跟着走了進去。
藍躍看見突然進來的兩個人,心裡暗驚不已,於是當沙雅弗和蘭陵王兩個人把臉上的面紗揭掉,藍躍臉上這才放出輕鬆的神色。接着,沙雅弗一伸手,藍躍嘴裡的團布拿開,而蘭陵王也伸手將他聲上的繩索割掉,輕聲說道:“走,我們救你出去!”說罷,兩人又帶好面紗,扶着藍躍向外走去。
這時候,快走到自己房間的藍子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明日就是拍賣會了,如果今天不給他父親鬆綁,那麼明天他父親身上的傷痕就會被人看出來,於是,又急忙原路返回。
“誰!?”
藍子恆看着翻牆而出的兩個人頓時大驚,急忙追蹤而去。而這個時候,角落裡一個人虛弱的扶着牆壁,一瘸一拐的向二樓走去。
藍子恆的魔族能量再大,也比不上天生會操控自然之力的沙雅弗。藍光一閃,沙雅弗就卷着旁邊的人消失在了空氣裡。
“哼,算你們走運。糟糕,父王!”
藍子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追的那個人是沙雅弗吧。他突然想起被綁在房間裡的藍躍,急忙跑了回去,可是一進屋,那張椅子上只有一攤被切開的繩子和一個團布,哪裡還有藍躍的人影?
“該死!”
藍子恆大罵一聲,拿起旁邊的花瓶摔碎在地,而他的眼中白瞳一閃。半個面具在他的臉上若隱若現,轉眼消失不見。不過,他隨即想到,既然他父親失蹤,那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上了藍晶帝國的國主了,於是,一抹笑容逐漸浮現在他臉上。
當夜,藍晶帝國就瞬間變成了藍子恆的了。
第二天清晨,南晴水靈伸了個懶腰,其實她這一夜都沒有受到影響,竟然還小睡了一覺。今天拍賣行開業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她必須到場。
所以,她整理整理儀容,就走出了房間。而她的身後仍然跟着一個侍衛。只不過,這個侍衛已經換了人。
昨晚沙雅弗和蘭陵王引走了藍子恆,而藍躍就直接來到了南晴水靈的房間,披上了蘭陵王當時穿來的衣服僞裝成了南晴水靈的侍衛。這樣一來,只要南晴水靈安全的走出這個客棧,就可以將藍躍平安帶出來了。
這也是之前就計劃好的策略,而南晴水靈最關鍵的時刻,就是今天早晨了。
下樓梯時,她向兩側一瞥,突然發現藍子恆竟然坐在樓下。當下心裡着急。她只能裝作陌生人一般冷冷的從他身側略過,向着櫃檯走去。
而偏偏這個時候,藍子恆突然喊道:“站住!”
南晴水靈停了腳步,而藍躍僞裝的侍衛也停了下來,低着頭跟在南晴水靈的身後。一旦被藍子恆發現,他可就連累了南晴水靈了。
越到了關鍵時刻,南晴水靈也只能更加鎮定。她不可自亂陣腳,所以看了藍子恆一眼,展顏一笑,淡定的向他走去。而“侍衛”就站在了櫃檯旁邊,靜靜的等待南晴水靈。
“這不是藍公子嗎。一年不見,沒想到藍公子還能認得小女。”
南晴水靈自然的和藍子恆打着招呼。確實,自從上次田七突然爆發將南晴水靈救了出去,在神蹟森林擾了他的好事,藍子恆一直沒有見過她了。
“是啊,一年沒見了。我好‘想’你啊。”藍子恆看似溫文爾雅的說這話,但是眼中的那一抹仇恨卻是揮之不去的。南晴水靈笑了笑,他是很想我,估計是很想我死吧。
“水靈也很想念公子。尤其是,假面在的時候,我也好‘想’你。”
南晴水靈話語犀利,也一口道破藍子恆一年來對她的監視。藍子恆哈哈大笑,然後換上了一副愉快的表情,說道:“能被你想着,還真是我的幸運。不過,確實是沒想到,一年不見,水靈小姐出落的這麼漂亮。而且,小姐身上的香味也越來越獨特了。”
說到香味,南晴水靈心裡一酸。想當初剛來到異界就是他藍子恆因爲那一瓶打碎的香膏收留自己,才免得繼續受那鐵匠虐待。可是沒想到藍子恆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不是自己的**配方,他也不會待見自己吧。
“當年子恆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以後如果有機會,定會償還。只是,公子何必要置我於死地呢。”
南晴水靈這話確實說的從心。她一直也爲這件事而耿耿於懷,藍子恆啊藍子恆,她不就是破壞了他的魔獸狩獵嗎?何必非要殺死自己呢,某種意義上講,他還是她的恩人,她不也想對付藍子恆的。
可是,是他一直逼自己動手。
“水靈小姐今日的盛況你也看到了。幾十只魔獸啊,如果那次這些魔獸是我得到了,這次拍賣會的舉辦人就是我了。這場拍賣會會給你帶來多少實惠你自己清楚。這麼多的財富,全部涌入了你的口袋,你說,我會心甘嗎?”
藍子恆說話間,依舊保持着風度翩翩的樣子,可是南晴水靈卻越看越覺得他醜陋。他那副完美的皮囊下面,包着的是怎樣的一顆黑心啊!
“子恆少爺,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準備拍賣會了。到時候還請大駕光臨。”
南晴水靈突然覺得跟他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舌,轉身就要離開。可是藍子恆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說道:“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