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田鄺韌是什麼人,這傢伙那真的是比較有傳奇色彩了,但這份傳奇卻不是什麼好名聲。
這人年少成名,水平是有的,而且相當高,只是這心眼子有點壞,而且爲了賺錢可以說什麼都會幹。
傳言當年他曾給外族貢過國寶文物,也有傳言他曾親自盜墓過,更有傳言他爲了賺錢甚至還親自操刀製作贗品。
當然,這真的只是傳言,從來沒有過任何一條真憑實據能出來指證他的,但話又說回來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真要是什麼都沒做,這些事情又怎麼可能加到他身上呢。
當然了,這人在明面上還是表現的像模像樣的,肯定不會是一身正氣,但一些場面上的事該做都會做到的。
最近幾年社會上對他的關注度又高了許多,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這傢伙是古玩界前輩,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出來捧,對於田鄺韌來說能賺錢的買賣自然不會放過了,就這麼一拍即合的搞了起來。
這也是何衝爲什麼一眼就能認出這個人的原因,但同樣的何衝在瞭解過這個人後,對他是一點好感沒有,今天對方扭頭就是嘲諷奚落,更是讓何衝對其年紀上的最後一分敬讓也徹底消失殆盡。
這田鄺韌年紀應該在八十多,跟相略昌肯定是一個輩分上的,後者是練過古武,所以老當益壯,而這位老前輩看着也是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到一個八十多歲好九十的老人該有的樣子。
但不管怎麼樣,如果是一般人,不鹹不淡的說兩句,顧及對方年齡大要面子可能也就過去了,但到了這個時候,田鄺韌擺明是在幫着凌陽成壓自己,那就絕對是過不去了。
“呦!老爺子,是您啊!”何衝好像完全沒聽到剛纔的話似的,裝作特別震驚的說道,“您就是那個……那個老有名了,我從學古玩那天起就特崇拜您……”
“哼!”田鄺韌聽到這話很是得意的揚了下頭,雖然何衝半天也沒說出名字來,但誰都知道想說什麼,“老夫的名聲用不着你來討好,這是早就有了的。”
不止是他,就連其他人,甚至是凌陽成都露出來得意的笑容,在他們看來何衝這就是在認慫想要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表現。
“是……是……那個誰……我怎麼記不起來了……”何衝好像很難過似的一個勁的揉着腦袋,忽然臉上一喜,一拍手大聲叫道,“記起來了,您就是相略昌老爺子,我可真是對您仰慕的緊啊!”
“什麼?”聽到這話,田鄺韌那邊的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了起來,田鄺韌立即勃然大怒,“你剛纔說什麼!”
“相略昌老先生啊……”何衝好像很委屈的說了一句,但隨即又皺起眉頭,自顧自的唸叨着,聲音雖然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到,“也不對,相老先生的照片我見過,您雖然年紀和他差不多,但明顯沒人家慈祥,也沒人家有氣度,更沒人家那麼值得尊重,不對,你肯定不是相老先生。”
何衝表現的就好像認錯明星的路人似的,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就是故意的。
“瞧我這腦子,怎麼還能認錯人,真是太不應該了。”何衝擡起頭,看向田鄺韌,卻是淡淡的,一字一頓的帶有冷笑的反問着,“現在問題來了,請問你是誰呢?”
這句話的殺傷力真的是太足了,要知道對一個古玩界的老人,而且還是很有名的老人,先是認錯,跟着再反問對方是誰,甚至那種語氣和表情更是帶着譏諷,沒直接給他氣厥過去已經算是田鄺韌心理素質足夠強大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居然敢對田老先生如此說話!”
“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你算什麼玩意,不就是背靠幾個大家族混騙出來的毛小子嗎,也敢在這聒噪!”
一時間,那些站在凌陽成周圍的傢伙們紛紛開始了羣嘲模式,吐沫橫飛的開始了對何衝的指責與謾罵,好不熱鬧。
“有意思,難道這場研討會是你們開的?”何衝纔不打怵這些人,冷笑反擊道,“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己可以左右別人的行動,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啊,天王老子?我看你們集體得了重度的妄想症了吧?”
“何衝,你不要太猖狂了!”凌陽成面色憤怒,但眼神裡卻滿是得意,“得罪了這麼多古玩界前輩,你今年的拍賣會休想開的成!”
何衝此行的目的就是本着搞好人際關係而來的,但沒想到一來就打成一片,看來這目的是達不到了。
但即便如此,何衝也絕對不會任人宰割,想用這種事情來威脅自己,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好啊,我拭目以待。”何衝手指直接指着凌陽成,“別不來,否則我瞧不起你!”
“狂妄,簡直就是狂妄至極!”田鄺韌氣的全身哆嗦,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同樣指着何衝,“毫無禮數,毫無教養,你的師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師父當然教我要懂禮貌敬尊長了。”何衝嗤笑道,“但我師父同樣也說了,那得分人,如果真是相略昌老先生來了,我肯定是萬分尊敬,但面對你這樣不知名而且極度讓人厭惡的老頭嘛,如果我尊重你的話,我師父一定會打死我的,所以爲了我的小命着想,絕對是不能這樣做的!”
何衝這一嘴的鐵齒銅牙功夫是又有長進了,活生生的都能把人給氣死,那田鄺韌聽的老臉都憋的通紅,他旁邊的弟子不住的給他順氣遞水,生怕出了什麼好歹。
“混賬小子,你居然敢侮辱我師父!”終於,隨行而來的田鄺韌的其中一名弟子按耐不住,翻着桌子跳了出來就想跟何衝討個公道,“今天你若不跪下道歉,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別光說不練。”何衝撇嘴,“想動手就趕緊,只張嘴算什麼本事。”
“回來!”這時,那田鄺韌卻好像回過來神來似的,居然硬生生的喝止了自己徒弟的行爲,跟着看向何衝,怒道,“混賬東西,你不僅侮辱我,更還拿我當做相略昌那老傢伙,今天我把話放在這,你今年的拍賣會休想開的起來。”
田鄺韌雖然爲人不咋地,但在古玩界說話絕對是有份量的,畢竟那些大老闆相對而言更信任這位前輩名宿,他如此針對何衝那就是想往死裡整了。
“田鄺韌你好大的口氣!”突然,一個讓何衝久違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也很想看看你究竟能如何左右一場拍賣會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