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已經見識到了雪羽吞下元丹後的可怕之處,哪肯再讓對方得逞,急忙發足疾奔,卻還是晚了一步。
雪羽在吞下兩枚元丹後就恢復了許多,此時更快,在何衝到達面前是便已經挖了出來,卻還沒吞下,也沒時間去吞,匆忙間兩人互拼數招。
又是一拳,何衝終究是完好無損的狀態,而雪羽雖然因爲吞食元丹有所恢復卻還是差了不少,故而正中她的肩頭,終於使其傷上加傷的倒飛出去。本以爲可以就此一路高歌猛進,卻不想雪羽只是飛到一半便突然自行改變了去勢,硬是翻身下落,最後竟是四肢着地,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何衝,好像餓豹一樣散發着野
獸般的氣息。
而她手上的那兩枚新的元丹卻不見了蹤影,顯是讓其吞食下去。
“特麼到底是修煉的什麼功法,怎麼這麼詭異!”何衝看的頭皮發麻,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雪羽正在發生改變,已經從人變作了獸,一隻受傷後卻不肯善罷甘休的猛獸。
雪羽再也沒有那許多的媚笑戲語,銀牙緊緊咬在一起,更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嘶吼。
也就在這一聲嘶吼聲後,雪羽竟完全不作掩飾的直衝而來,依舊是雙手化爪,只不過這次卻是猛獸的利爪,向着何衝的脖頸而來。
見狀大驚,急忙想要招架,卻不想對方只是虛招,就在兩人接觸的霎那間,雪羽的雙腳竟也在同時狠蹬而來,立中何衝胸口。
吐血,倒退,何衝終於是被打中,也終於有了傷勢,而且看情形也是不輕。
趕忙掏出紫靈丹,打開瓶塞就倒進嘴裡,此時顧不得數量,只求穩定傷勢,否則再這麼下去自己必輸無疑。雪羽不知是野性勝過了人性,還是想繼續將其他人的元丹也都儘快挖出,反正是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再度閃到鬱家衆人面前,用着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法,一一將這些人
的元丹挖出吞下,到最後竟是隻剩鬱行舟一人。
不是雪羽要留下鬱行舟有什麼用,而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再挖出對方的元丹,因爲何衝在這時重又攻了過來。
其實要論效果,鬱行舟的元丹對她是最好的,因爲境界高,故而效果就大,可因爲距離的問題,雪羽不敢捨近求遠,所以纔會讓這傢伙逃過一劫。
如果放在平時,這些人的元丹是可以給她當作提升境界的補品,但在這時卻只能當作療傷的丹藥來吃。
而何衝的紫靈丹也是同樣的效用,換句話說兩人等於是又回到了起點,只不過此時兩人間的爭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而不是初時的那種試探。
雪羽徹底變作了野獸,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下攻擊都暗合花豹的攻擊方式,雖然直接卻俱有威力。
而何衝也將自己所有的手段皆都運用出來,金雷珠的防護佈滿全身,水雷珠的水劍與雷靈之力合二爲一,再經由纏絲勁的發力方式打出,也是讓人防不勝防。
金雷珠在這以前已經使用過了兩次,效果根本達不到最強,逐漸的在雪羽的強攻之下變得更加薄弱,直至完全消失。而何衝在這期間卻也不是毫無建樹,憑藉金雷珠營造的短時間內的無視攻擊狀態,又將兩道水劍以螺旋方式打進了對方體內,可就在他想第三次打中雪羽時,金雷珠的防
護破碎,而他也被利爪劃過,胸前出現五道深邃的傷口。
兩人俱都後退,俱都深深的喘着粗氣,臉上的血色消退,任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倆皆都已是強弩之末。
好像約好的一般,兩人忽然雙眼圓睜,拼盡全身那最後一點的力量,完全沒有虛晃的互相對撞而去,竟是想在這最後一擊下決定勝負。
一聲巨響發出,勝過以往任何一次,甚至在遠處房子的玻璃也都紛紛震碎,房內的符家衆人則被逼的紛紛後退,玻璃碎片更是落滿全身。
在反觀何衝跟雪羽兩人卻沒有倒退,卻也沒有誰能佔得先機,反倒是膠着在了一起,誰也奈何不得誰。
雪羽還是張開兩隻利爪,而何衝則是雙拳推出,正好處在對方掌心,兩人竟在比拼着內力,無論是誰先撤離或者內力耗盡,必將遭受對方反撲致死。
他們倆都很清楚這一情況,根本不敢有其他動作,只能死死的堅持下去,直到一人脫力。
“鬱行舟,如果不想讓我挖掉你的元丹,就馬上殺了何衝!”知道再堅持下去恐怕只會是兩敗俱傷,雪羽朝着還活着的鬱行舟厲聲喝道。
那鬱行舟雖然受傷在先,後又被雷靈之力重創,但終究是境界頗高,此時已經略微恢復了行動的能力,只不過此時的他卻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可即便是此時的他,只要在何衝身後哪怕只是輕輕的拍上一掌也足以左右整個戰局。
聽到雪羽的話,鬱行舟臉上顯出決絕的神色,咬着牙爬將起來,揮拳便向何衝的後背打去。
這一拳打實,何衝必受震盪,自然生出的反震之力必然要分散他的一部分力量,也就等於將膠着的力量抽回了一部分,雖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卻也足夠雪羽反撲。
符家衆人見到這一情況大驚,急忙就想衝出來阻止,可怎奈何他們身上有傷,而且距離頗遠,根本來不及。
而鬱行舟卻只在一旁,何衝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此刻的局面已經不是他能掌握住的了。
但也就在此時,就在鬱行舟那一拳離何衝還有不到三十公分遠的時候,突然從側面衝出來一人,高舉着木棍狠狠的劈向鬱行舟的頭頂。
“鬱行舟,你去死吧!”
那人無論聲音還是力道都超過鬱行舟甚多,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硬是讓那隻拳頭生生的停住,繼而軟軟落下。
“雲叔叔!”何衝聽到這聲音,先是一驚,跟着大喜,“你來的太及時了!”
原來這突然衝出來的人竟然是雲語堂,沒想到他居然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施以援手,將何衝這必死之局生生打的活了起來。
“還有你!”雲語堂並不打算就此罷手,而是雙目通紅的看向雪羽,怒吼道,“竟敢用我對冰凡的期望矇騙我,更差點害死我的女兒,我要殺了你!”雲語堂的表情已經扭曲,再度將木棍高舉,用盡全身力氣向雪羽的頭頂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