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目光明顯是有所要求,何衝被看得渾身發毛,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太好的預感。
“師父,你這麼看着我幹嘛?”何衝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是讓我走吧?”
“恭喜你答對了!”賈乙丙居然還玩起了幽默,“出去,到院子裡玩去,大人談話小孩別擱這聽。”
“啥?”何衝眼珠子都好瞪出來了,“師父,你區別對待啊,爲啥他們能聽我就得出去?”
“我說過他們也能聽了嗎?”賈乙丙不由分說的哼道,“平谷、韶策,你們倆跟着何衝一起出去!”
“什麼?”薛平谷跟楚韶策本還在偷笑,此時卻同樣瞪眼,“我倆也得走?”
“對,馬上,立刻,出去玩去!”賈乙丙一副長者的氣勢,“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這可讓何衝他們三個人全都瞪了眼,這都是鬧的哪一齣啊,剛想聽點正經的史料,卻給趕走了,也太不給力了吧。
“平谷,聽老前輩的話,跟小何一起出去。”薛天翰明白賈乙丙要說的並不想讓這些小輩知道,立即吩咐道。
“是,父親。”薛平谷雖然也百般不願,可沒辦法,只能拉着何衝往外走。
至於那楚韶策更是不敢抗命了,上另一邊也架起了何衝,一起往外拖着,就好像在押解一個囚犯進刑場似的。
“抗議,我抗議,爲什麼我不能聽,我要留下來!”何衝一邊被拖着一邊高聲吶喊,卻得不到半點回音。
可惜他的抗議半點用處都沒有,盡數被無聲駁回,倒是薛天翰和蔡啓章在那看的直樂。
“得,本來能聽到的事這下又泡了湯。”何衝嘆口氣,“你們倆也是不給力,就不能堅持一下?”
“怎麼堅持啊?”楚韶策苦着臉說道,“師祖的話我怎麼敢不聽啊。”
“是啊,我父親說的話我怎麼能違背呢?”薛平谷也在一旁贊同道,“再說了,就憑老前輩的境界,把咱們仨丟出來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嗎?”
“就你們理由多。”何衝翻了個白眼,“平谷,在薛老爺子那問出點什麼來嗎?”
“問了。”薛平谷嘆口氣,說道,“當年我父親並不是在野外撿到的我,而是我的親生母親託付給他的,據說當時我母親已經命不久矣,這纔將我託付給薛家,而且我父親還帶我去了母親的墓前祭拜。”
“原來是這樣。”何衝聽到這個消息,拍拍他的肩膀,“總算令堂託付了個好人家,薛老爺子待你如親生兒子一般,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是啊,父親對我的養育之恩這輩子都報答不完。”薛平谷點頭道,“怪不得每年我父親都要帶我去祭拜,原來那是我母親的墓,以前卻只對我說是一位薛家恩人的墓。”
“那這麼說以後我要叫你盧平谷了?”何衝不想讓氣氛太過於壓抑,儘量活躍起來。
“不,我還姓薛,等將來我和薇薇有了倆孩子,一個姓薛,另一個便讓他姓盧。”薛平谷認真的說道。
“不忘本,好樣的。”何衝繼續問道,“那你還問出了別的事沒有?”
“沒有。”薛平谷搖搖頭,“如果我父親知道的話,今天就只是單純的來拜見老前輩了,而不會再去問那五十年前的舊事。”
聽到這話何衝知道所言不假,如果薛天翰清楚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不跟薛平谷說今天也絕對不會再問,即便提到也只是探討而非詢問。
“蔓蔓姐和古雅薇咋樣了?”何衝問道,“修煉的不錯嗎?”
“很好。”薛平谷笑道,“她倆都很勤奮,也都相處的很好。”
看來你聶蔓蔓真的是將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修煉古武之中,而古雅薇也因爲之前馬雷的事情而賭着一口氣,更是努力的在學習修煉着。
“對了,我聽說玉書受傷了?”薛平谷突然問道,“是怎麼回事?”
“馬雷,這小子找不到咱倆卻碰巧找到了玉書。”何衝哼道,“結果把他給抓了,逼我現身,好在是有驚無險,讓我救了回來,現在正躺在牀上養傷呢。”
“這個混蛋,真是不知死。”說起馬雷來,薛平谷就是咬牙切齒的恨道,“等下次讓我見到他非得他打的這輩子都沒法出門!”
“估計你是做不到了,這小子已經讓我把四肢全都給廢了。”何衝說道,“不過他們馬家卻是有很大的問題,將來咱們肯定要對上,不管怎麼說,都要小心點。”
“恩,我明白。”薛平谷點頭道,“這次我回去把浙塘那邊的人都聯繫到了,你這次舉辦的拍賣會保證人聲鼎沸。”
“說起拍賣會來。”何衝一捂腦門,“玉書受傷了,這幾天是沒法動彈了,我又得忙活着給大師兄療傷,就只能辛苦你去幫我跑了。”
“咱們兄弟倆說這麼客氣幹什麼?”薛平谷一把摟住何衝,笑道,“交給我,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他們仨在外面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好容易盼着薛天翰兩人出來尋思能私下套出點什麼來,卻不想這兩人居然是神色嚴峻,而且一臉急匆匆的樣子,甚至要立即趕回臨錢,任憑他們怎麼問都不肯透露丁點消息出來。
這下可好,本來以爲能知道點事呢,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聽到,何衝別提有多鬱悶了。
待得兩位老爺子離開,薛平谷先是進去跟賈乙丙說了幾句話繼而便告訴一聲上了樓去看望全玉書了。
接下來的時間,全玉書在養傷,薛平谷擔負起重任四處奔波,當然這中間少不了方信暉和楚韶策這倆地頭蛇的幫忙,而何衝則專心的在楚家調配接下來需要的藥物。
楚家以及方家的能力和關係,很快的便將何衝需要的藥材都湊齊,如此一來只需要專心救治楚天舒便好了。
過了三天,到了爲楚天舒重新整合五臟的時候,依舊是何衝先進去下針治療,只不過這次不光是藥膏,還有湯藥,並且強行將楚天舒的牙關撬開給灌了下去。
內臟可不是跟經脈那樣切碎重組,而是真的在一點點的整合,光是這一點便耗費了兩天一夜的時間,差點沒給何衝累癱在那。
不過雖然這次的時間很長卻相對要容易,所以並沒什麼太驚險的過程。
緊跟着就是賈乙丙的第二次渡氣,又再耗費了一夜的時間,纔算徹底完活,不過整個過程都很順利,治療的也很徹底,只需要再過幾天進行最後一次刺激性的治療便能甦醒了。
這次可比上次要累的多,何衝真的是受不住了,倆眼皮子都在打架,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屋睡一覺,至於賈乙丙反倒要好得多,他雖然一直在外面守着,但因爲何衝提前說過耗時會非常長,所以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一點兒都沒耽誤,也就是最後一晚上熬了個通宵。
就在何衝跟賈乙丙剛回到客廳時,卻發現楚韶策以及其他人都不在客廳裡,只有那些傭人臉色有些慌張的似乎在擔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