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立嵩不敢磨蹭,趕緊從昏迷的守衛身上將刑房大門鑰匙取下,哆哆嗦嗦的打了開來。
鐵門打開,立時傳來一股子參雜着血腥的發黴氣味,衆人眉頭一皺,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進去!”何衝當然不會冒失的第一個進到裡面,而是一腳踹在了太叔立嵩的屁股上,直接給這傢伙踹到了裡面摔趴在地上。
見裡面沒人衝出來,何衝三人這才走了進去,刑房裡面光線很昏暗,只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窗戶能透進來點陽光,卻根本就是無濟於事,隱約的能看到在不遠處有個人站在那裡,但卻瞧不真切。
“開燈!”何衝又踹了一腳趴在地上正哼唧的太叔立嵩。
太叔立嵩不敢磨蹭,趕忙爬起來到旁邊將燈打開,霎時間整個刑房亮堂了起來,但同樣的裡面的‘裝飾’也都映入了衆人眼中。
這裡還真的是刑房,裡面真的是什麼刑具都有,甚至連那傳說中的老虎凳辣椒水都備着,更不用說皮鞭夾棍這之類的古老刑具了。
這些雖然都很震撼人,看着都覺得瘮得慌,可最讓他們動容的則是被綁在不遠處的曲長峰。
何衝他們並不認識曲長峰,可現在整個刑房裡被吊着的只有他,不用問都知道是誰。
只見那曲長峰此時雙臂被倒束在背後,並且由繩子吊住,腳尖只是微微的能觸到地面,這樣一來整個人都非常痛苦,而他現在更是遍體鱗傷,身上的傷口不住的往外滴血,地上已經攢了一灘,適才的血腥味便是由此而來。
這顯然不會是舊傷,想必太叔家的人爲了讓他說出棋盤所在天天都有上刑,只不過曲長峰性子剛硬到現在都抗住沒說罷了。
可這樣一個大活人被如此折磨,就算再剛硬此時也不會好到哪去,耷拉着腦袋的曲長峰已經是沒了意識,對進來的何衝他們更是不聞不問。
“你們也太特麼狠了吧!”何衝見狀頓時火從心頭起,抓住太叔立嵩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曲家好歹也是你們的守護家族,有道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居然下這麼重的手,良心上不覺得難受嗎!”
“不……不是我……”太叔立嵩還想推卸責任。
“我去你大爺的!”何衝又是一腳踹過去,那傢伙毫無懸念的撞在牆上,刑具都被震得掉下來許多,好幾個砸在他腦袋上,“你難道不是太叔家的人嗎,我管是不是你乾的,今天不弄死你,真是難解我心頭之恨!”
說着何衝就打算上前開揍,薛平谷見狀趕忙抱住他,薛天翰也在旁邊把住。
“小何,你冷靜點!”薛天翰爆喝,“我知道你現在情況特殊,但你不能任由這股心火肆虐!”
“呼……呼……”何衝喘着粗氣,眼神雖然還盯着太叔立嵩,但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平谷,你跟何衝把曲長峰放下來。”薛天翰吩咐道,“咱們帶着人馬上離開,一切等回去再說。”
何衝沒說話,眼睛還是盯着正在瑟瑟發抖的太叔立嵩,但也任由薛平谷拉着他到了曲長峰旁邊。
曲長峰是被繩子綁住的,何衝直接抽出魚腸劍割斷,前者沒有任何體力支撐,也沒意識去支撐,軟綿綿的向下跌去。
薛平谷趕緊扶住曲長峰,向何衝使了個顏色,後者這才搭手一起扶住,同時何衝往他體內送去了一絲雷靈之力刺激着醒了過來。
“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曲長峰很虛弱,但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卻還是不肯說出棋盤所在,“枉我曲家幾代人盡心盡力守護太叔家,你們居然如此對我一家,你們休想從我嘴裡問出半個字來!”
可見曲長峰這些日子以來所面臨的情形都是什麼,想必每天都是重複着同一話題,導致他即便清醒也還是本能的說出這些話。
“曲叔叔,你不要擔心。”薛平谷這時趕忙開口,“我們是曲周的朋友,是特意來救你的。”
“小周的……朋友?”沒想到竟能聽見不同的話語,曲長峰費力的擡起頭看向薛平谷,“你們是誰?”
“曲叔叔,我們真的是曲周的朋友。”何衝這時也開口說道,“你不要怕,我們馬上帶你去見曲周和他母親。”
“他們……他們……”曲長峰聽到這話明顯的非常激動,“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很好!”何衝說道,“也很安全,你先別說話,等見到他們就明白了。”
說着何衝將曲長峰背了起來,薛平谷本來還想自己背,卻被薛天翰的眼神制止,其意思很明白,讓何衝揹着個人自然也就不會在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了。
“走,離開這裡!”薛天翰越發的感覺這裡不能長待,低喝一聲率先走出刑房。
薛平谷跟何衝緊隨其後,雖說揹着曲長峰的確不能在怎麼着,但何衝卻也沒真的就什麼不做,臨走之前居然狠狠的一腳踩在太叔立嵩的腿上,那傢伙疼的當場慘叫,再看向他雙腿,卻是已經斷的徹底。
三人展開身法快速向山下奔去,何衝此時身負重傷,速度已經大不如前,薛平谷半路還是將曲長峰換到了自己背上,用了比來時還多的時間,他們終於是回到了車裡。
這次換做薛平谷開車,直奔曲周他們所在的網吧而去。
“走,回酒店!”薛平谷快速來到網吧找到他們四人,太叔家的人果然沒找到這裡。
“這麼快?”遲屏兄弟倆倒是有些驚訝,他們這一去一回總共也才四五個小時,本以爲得到半夜纔會再見,哪想到居然下午就回來了。
“具體的回去再說。”薛平谷壓低聲音快速說道,“遲屏大哥,你倆只能委屈下打車了,何衝現在身受重傷,曲周的父親也滿身是傷的躺在車裡,裝不下這麼多人。”
“我父親……”聽到這話,曲周母子倆頓時熱淚盈眶,“我父親真的救出來了?”
“是!”薛平谷點頭,“好了,別說太多,先回去治傷要緊!”
遲屏兄弟對於薛平谷的提議當然不會拒絕,趕緊讓他們先走,而這哥倆則去結賬隨後打車回了酒店。
來到車裡,曲周母子首先見到了傷痕累累滿身是血的曲周,頓時熱淚盈眶。
“長峰!”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