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沉靜的聽着胡豔帶回來的消息和幾個人的彙報,她手不停的轉動着一把小手術刀,大家知道慕容只有遇到難題時纔會有這樣的動作,屋裡靜得大家只能聽到心跳聲。 過了好長時間,慕容終於擡起頭沉重的說道:“棋錯一招,則步步受制於人呀。看來我們只有用‘怪招’來破這個局了”
“你說的我們棋錯一招是不是指,一開始我們沒有防範革命黨人,反而卻暴露了我們想找革命黨人的意圖嗎?”王不凡問道。
“是的,當然我們最好是不暴露,算是暴露也要表明我們的立場,告訴革命黨人我們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但是,現在我們幾乎完全受制於革命黨人,因爲革命黨人有着在這個環境的背影優勢,我們身邊一個賣菜的人或者是一個過路的行人都可能是他們的眼線。同時當我們發現這個人是眼線的時候,他們又可以隨時讓這個人與革命黨內部切斷聯繫,所以我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指揮所和主要人物。那麼我們想推遲他們起義計劃的方法很難實現――看來是我們太小看這部普通人拍的片子了”慕容說道。
“那慕容姐姐說的‘怪招’又是什麼呢?”胡豔急切的問道。
“相對於這個普通人的世界,我們最大的優勢是我們的力量和技能。現在我們想破這個局,只有讓這個世界的人們認識到我們的力量,他們纔會真正的相信我們和聽命於我們”慕容說道。
“怎麼讓他們相信?難道真要去殺幾個狗官纔會讓革命黨人相信嗎?”胡豔繼續問道。
“殺幾個官員,只會讓革命黨人更加抗奮,同時我們也不敢保證,這些官員裡有沒有革命黨人。我們要想破現在這個局,一方面要讓革命黨人信任我們,同時另一方面又要讓清政府的官員聽命於我們,我們必須找到這二者之間的一個有利的重合身份”慕容說道。
“這兩者之間怎麼可能還有一個重合的身份呢?”王不凡問道。
“這個身份一定是遠遠超過他們想象的身份纔可以”慕容說道“那麼我們來裝神弄鬼,真的當一次神仙吧。我們現在啓用一個‘神仙密訣計劃’”
“當神仙?怎麼當?”胡豔的熱情又重新被點燃了。
慕容看了一眼衆人,然後說道:“現在我們是一定要救溫生才的,那麼現在我們不再是偷偷摸摸的去救,這回我們要大張旗鼓的去救”
“你不會是讓我們去‘劫法場’吧?”李鬱說道。
“是去‘劫法場’救下溫生才,而且還是以神仙的身份去救,這樣整廣州都會知道我們救溫生才的事情,同時這也是向同盟會示好的一個舉動”慕容說道。
“但這樣我們不是和清政府做對了嗎?這樣怎麼才能讓那些官員聽命於我們呀?”王不凡問道。
“我們救下溫生纔是做給外人看的,對清政府官員我們纔是要真正的啓用‘神仙圖譜計劃’,讓他們聽命於我們……”慕容接着把他的計劃說給了衆人聽了一遍。
慕容說完計劃,又對王不凡和李鬱說道:“我們一但啓用了這個計劃後,我們的所有人都會暴露在公衆的視野之下了,這等於我們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這一個方案,這樣依然會有一個弊端――那是萬一我們這個計劃不成功怎麼辦?……所以這次裝‘神仙’的人只有胡豔、杜鐵我們三個人可以了。那麼在執行這個計劃的同時,我們找同盟會人員的工作依然要進行,同時我們這些成了‘神仙’的人,再出門不方便了,很多神仙以外的工作依然要有人來配合。王不凡和李鬱,你們兩個負責配合我們三個神仙的工作,好吧?”
“哦,命苦呀,怎麼什麼好事都輪不到我呀?”李鬱嘟囔了一句,但幾個人知道,李鬱只是尋救嘴痛快,他現在有心情泄憤了已經說明他又恢復了信心,所以幾個都不理他,只當我說了句“我同意”
溫生才的正法日期被定在了4月15日。4月14日的午胡豔又找到了潘達微,此時的潘達微的已經被排除在起義人員名單之外,心情很不好受,這一切當然是拜眼前這位胡大小豔所賜,他對胡豔也沒有什麼好態度。
“潘先生,我今天是向你來辭行的”胡豔一臉濃情的樣子。
“是嗎?好事呀,沒薪水日子不好過是吧,不送了”潘達微挑了些難聽的話,不軟不硬的說道。
“我知道,我這段時間我可能影響了你在同盟會內的工作,但這不是我有意的”胡豔愧疚的說。
“沒有,我工作很……什麼,同盟會,你居然這麼大膽,敢隨便提革命黨的事,你一定是私通革命黨人,信不信我喊官兵來抓你”潘達微裝出一憤怒的樣子。
“潘先生,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只能說我對同盟會的人是沒有惡意的,相反我還是來拯救你們的”胡豔正色道。
“哼,拯救?你以爲你是誰呀?我現在喊清兵來,你先拯救一下你自己吧”潘達微說完裝做要喊人的樣子。
胡豔沒有攔他,也沒急着走,而是慢慢走到屋裡潘達微坐的椅子旁,然後問潘達微“潘先生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嗎?”
“切,胡大小姐你當我真不敢喊官兵來嗎?”潘達微反脣相譏道。
“那我們都來證明一下”胡豔說完把潘達微坐的椅子抓起來,微微一笑,然後兩隻手一用力,“啪”那椅子立刻斷爲兩截。
潘達微驚呆在那裡,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那把椅子的堅實程度。那把椅子是厚實的松木做的,面又漆了一層厚厚的漆,平時是自己這個大男人拿起這把椅子都有些吃力,而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女孩輕易的折爲兩截。潘達微的心裡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對同盟會是沒有惡意的,相反是來拯救你們的,明天不是有一個革命黨的溫生纔要被正法嗎,我們從那個人救起吧”胡豔現在看到潘達微的表情,心裡很得意。
這回潘達微沒有再回答胡豔,只是眼球不轉的盯着眼前這個和他相處了半年的人,但今天他卻有些不認識這個人了。
“好了,明天你做爲記者不是也要去溫生才正法現場嗎?那你明天知道我們的身份了”胡豔說完走到二樓的走廊旁。
“再見”胡豔說完縱身一躍,從走廊躍下,以胡豔突破潛力二級的力量再加她的輕功,她象只蝴蝶一樣落到對面十幾米外的房頂。
當潘達微急匆匆的奔到走廊旁想一看究竟時,胡豔已經躍到很遠處的一個屋頂了。只見她兩隻手還像是在冒着火,在她的縱躍下,那火苗像是給她的縱躍畫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軌跡。又是幾個縱躍,胡豔消失在了潘達微的視野了。
潘達微張着大嘴巴呆在那裡好一陣子,等他回過神來後做的第一個動作是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確認這不是一陣夢。他想了想又跑到自己的碎椅子前,拿起一條椅子腿,用力一折,手被累出一條血痕,但那椅子腿也沒有絲毫變化,潘達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
王不凡則在遠處用精神力盯了潘達微好一陣子,但他最後也沒有去給革命黨人送信去。看來他還是謹慎小心的,估計他還是想等看清形勢後再下結論。
同樣,王不凡又帶着胡豔去了張督軍的住處,也同樣戳穿他是革命黨人的身份,向他示好,再用強大的力量威懾他一下,胡豔甚至用出他的烈焰劍進行威懾。當胡豔用她的烈焰劍輕易的把張督軍的手槍砍成兩斷後,張督軍感覺到了事態重大。在胡豔走後,他立刻坐馬車到市區裡去送信,反映今天所遇到的情況。
王不凡這回讓次幫忙的小紅來近身跟蹤張督軍。王不凡則遠遠的跟在後面,但張督軍只是在市區裡轉了一圈,然後又在一條街走了一圈回來了,顯然張督軍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可是小紅還是沒有發現張督軍是怎麼把紙條送出去的。
王不凡也估計到了這一點,所以還是給了小紅二兩銀子,讓她走了。看來只能繼續等待機會了。
第二天是4月15日,溫生才一大早被遊街示衆,他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但口還不忘喊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口號。大約午時分,溫生才被推入了法場。
今天圍觀的人很多,百名的官兵在維護的秩序,這些官兵只拿着大刀長矛之類的武器,不足爲慮。但監斬臺的四周卻有二十幾個火槍手,他們都荷槍實彈的嚴陣以待。
監斬臺兩名監斬官正襟威坐,都要拿出些氣場來給周圍的百姓看看,其一位是監獄長唐君,而另一位則是兩廣地區的三號人物,水師提督大人李準。這樣的監斬陣容確是很少見,他們倒不是擔心有人劫法場,而是今天斬首的人較特殊。這可是刺殺廣州將軍孚琦的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