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不見,陛下似乎看起來一切安好?”
降落在皇宮之中,葉晨也是發現,楊廣正在忙着批閱奏摺,當即幽幽道。
“國師!”
見到葉晨,楊廣頓時一喜,連忙放下了手中奏摺:“聽聞前些時日,國師在武當山招收弟子,可惜朕最近國務繁忙,否則必定親自前去瞧個究竟。”
“陛下有心了……”
葉晨點頭,幽幽道:“不過陛下身爲天下之主,理當以社稷爲重,貧道這點小事,又何須記掛於懷。”
“對了。”
隨意寒暄了幾句,楊廣也是好奇道:“不知國師今日來此,難道是特意看望寡人?”
“這個……實不相瞞,貧道此次是爲了靜念禪院而來。”
聽到這話,楊廣卻是面色一沉。
倒不是因爲葉晨,而是因爲他口中的“靜念禪院”這四個字。
“難道佛門那些人,連國師也敢招惹?”
“那倒不是。”
葉晨搖頭,淡笑道:“只是……貧道聽聞,當年的楚人卞和所發掘的和氏璧,幾經輾轉,落入了靜念禪院之中,這纔想去借來看個究竟……”
“什麼,和氏璧!”
楊廣一聽,卻是忍不住站起來,驚聲道:“傳國玉璽竟然被佛門私藏……看來這羣和尚,果然是心懷叵測,可惡!”
身爲帝王,楊廣不可能不對和氏璧背後的代表意義不瞭解。
得知佛門竟然私藏和氏璧,他心中也是思緒百轉,想到了如今還在洛陽城內,名爲招攬,實則是被軟禁起來的李世民,面色頓時鐵青無比。
“真是豈有此理!”
“國師!”
突然,楊廣轉頭,雙目放光的看着葉晨:“朕知道你絕非凡塵之人,手段更是高絕,既然國師喜歡和氏璧,那朕便做主將此物贈予國師,只是希望國師能夠出手,替朕掃平佛門!”
“陛下真的考慮清楚了?”
葉晨挑眉,忍不住道:“當年三武滅佛,導致南朝四百八十寺,盡數湮滅在戰火之中,可結果又是如何……佛門的反撲,可絕不能小覷!”
“這又何妨!”
楊廣擺手,眉宇之中也露出了幾分昂揚之色:“朕乃天下之主,又是手握重兵,然而這羣和尚卻依舊敢私藏和氏璧,難道不是亂臣賊子,既然如此,朕又何須對他們客氣什麼?”
“既然如此,臣倒是可以爲陛下提供幾條建議……”
“國師請講!”
楊廣立刻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第一,佛門不事生產,不納賦稅,貧道以爲,可以命天下佛寺,繳納賦稅,一些僧田、地產必須登記在冊,若有隱瞞不報者,所有產業全都收歸國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第二,佛門之中,各種教義、流派不同,貧道以爲可以命各佛寺派出代表,前往皇都論典,選出一個佛門正統,日後凡是都以此佛門正統爲主,其餘佛寺歸於旁支,不入主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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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聽到這兩條策略,楊廣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所謂,殺人誅心,斬草除根!
而葉晨這一番舉動,若是真的推行,那可真是要滅了佛門的根基啊!
佛門靠得是什麼?
是各種佃農,以及不需要繳納賦稅的產業。
甚至還有人爲了躲避稅收,將田產掛靠在佛寺之下。
若是這些僧田也要繳納賦稅,對於佛門來說,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那些佃農還會繼續爲他們出力嗎?
不會!
至於佛門正統,那可就更狠了啊!
佛門各派各脈,教義和傳承也是各不相同,哪怕是佛門的發源地天竺,也很難分出什麼是正統。
而葉晨這一番舉措,定會讓佛門陷入到內亂之中,哪怕是靜念禪院和慈航靜齋這兩大派,面對各種蠢蠢欲動的佛門勢力,也是很難恢復以往的號召力!
“國師果真是朕的臂助,國之棟樑!”
“陛下過獎!”
葉晨也是淡笑,對於佛門,他並沒有什麼惡感,但也是全無好感。
而現在,雙方的利益明顯是有了衝突,那葉晨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佛門的根基都剗除,逼得佛門不得不低頭!
“這第三點,臣希望陛下,派出一支大軍跟隨貧道前往靜念禪院。”
嘴角露出一絲淡笑,葉晨幽幽道:“至於理由,那就是私藏傳國玉璽,圖謀造反!”
“朕準了!”
楊廣點頭,當即大聲道。
“來人,命宇文化及率領十萬御林軍,隨國師前往靜念禪院!”
…………
“轟隆隆——”
劇烈地震顫,如潮水般響動。
遠遠看去,只見無數身披鐵甲的騎兵,從城門處奔涌而出,宛若一道黑色的洪流,向着不知名的方向駛去,少說也有上千人之多。
不多時,一座並不算多高大的小山赫然在目。
“停!”
伴隨着這道聲音,無數鐵騎紛紛勒馬,動作整齊劃一。
卻見爲首那名古銅色皮膚,面容嚴峻的中年男子,沉聲道:“奉陛下口諭,包圍靜念禪院,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出入,爾等都聽明白了麼?”
“是!”
聲勢震天,一干騎兵紛紛而動。
做完這一切之後,只見這中年男子卻是快步來到半山腰處,拱手道。
“國師大人,一起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您看?”
葉晨點頭,幽幽道:“宇文大人,果然是陛下的心腹,這一次也算是辛苦宇文大人了,待此事完成之後,貧道自然會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多謝國師。”
對此,葉晨僅是暗笑。
宇文化及此人,也是狼子野心,但那是在原着之中,面對早已沉溺於酒色之中,昏庸無能的楊廣,纔會動了弒君的心思。
偏偏現在楊廣重新勵精圖治,還手握重兵,哪怕宇文化及再有野心,也不敢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思慮間,葉晨轉頭,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靜念禪院,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夕陽西下,整座禪院映襯在夕陽的餘輝之下,卻是一片金碧輝煌。
“哼,這羣僧人,果然是該殺!”
見到這一幕,哪怕是宇文化及也是露出一絲羨慕妒忌之色。
他出身門閥世家,見過各種豪奢景象,但也被靜念禪院這般奢華所震驚。
單單一座寺廟,竟然比之宇文閥積累的財富,都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