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問候完了,是不是該退下了?”
眼睛微眯,葉晨的臉上也是浮現了一絲睥睨,淡淡道:“本侯還有要事在身,若是無事,爾等可以退下了!”
“哼!”
見葉晨在自己的地盤還敢耀武揚威,鐵爪飛鷹也是露出一絲難看之色,冷哼了一聲,轉頭離開了天牢。
當然。
這是表面上的,至於後者內心如何想,就不爲人知了。
天牢幽深,一共有十八層,按照所犯罪行深淺,每一層關押的罪犯都是各不相同。
而這一路上,上官海棠跟隨在葉晨身後,也是見到了各種或是窮兇極惡,或是面目猙獰的犯人。
不過到了第十層的時候,大多數犯人都是面容枯槁,心如死灰。
“這些人,在天牢之中關押了至少十年以上,而他們犯下的罪行滔天,已經不是一死就能了之,還有一些,雖然是礙於身份之故,不能殺死,但這輩子也只能在天牢之中了此殘生。”
似乎看出了上官海棠的疑惑,葉晨淡淡道。
“那……義父,咱們要去見的人,在天牢第幾層?”
“十八層。”
“十八層?”
上官海棠聞言,不由頓住了腳步,驚聲道:“二十多年來,那裡不是隻關押着一個犯人,就是當年殺害八大門派高手,在武林中釀下腥風血雨,最後被義父您親自抓捕歸案,號稱是‘不敗頑童’的古三通嗎?”
作爲護龍山莊的負責人,上官海棠接觸到的情報也是不少,自然是知道古三通的存在。
“沒錯,就是他。”
葉晨點頭,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上官海棠見狀,也是連忙跟上,有些不解的追問道:“義父,此人都已經被關押了二十年,恐怕是早已死在天牢之中了吧?”
“不,他沒有死。”
雖然看不到葉晨的面色,但從這看似平淡的話語之中,上官海棠卻是聽出了一股篤定的味道。
就像是,葉晨親眼所見的一樣。
很快。
天牢第十八層就在眼前,入眼處卻是一塊巨大的彷彿小山一般的鐵牌,上面深深刻着四個大字。
鐵膽神侯!
“當年古三通與我交手,以半招惜敗,答應從此以後凡是見到鐵膽神侯這四個字,便是退避三舍,而這塊鐵牌也是我命人留在天牢之中,負責鎮壓古三通,防止他從天牢之中逃走。”
話音落下,天牢十八層深處,忽然傳來了一股強烈的吸力。
令得整個天牢十八層塵土飛揚,各種碎屑雜草也是紛紛被捲入其中,沒入了天牢深處。
“這是……”
“《吸功大法》!”
卻見葉晨打量着這一幕,神色不變,似乎在爲上官海棠解釋:“古三通天資聰穎,尤其是在武學方面,任何武功到了他手中,都是信手拈來,因此他一生所學頗雜,不僅囊括了八大門派武功,還有天池怪俠的《金剛不壞神功》和《吸功大法》。”
“難怪……根據護龍山莊的卷宗記載,當初與古三通交手的八大高手,皆是被吸乾內力而死。”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道。
葉晨笑而不語。
少女,你還是太甜了……
古三通可沒有吸走八大派高手內力,而那個罪魁禍首,其實就在你面前啊!
思索間。
二人已經踏入了天牢十八層之中。
按理說這種陰暗潮溼的地方,應該會有一些蛇蟲鼠蟻之類的東西。
然而整個天牢十八層,竟然連半隻活物都沒。
除了面前這個,身穿破舊囚服,帶着沉重鐐銬,頭髮鬍子老長,渾身邋遢的“人”。
“古三通,二十年不見,看樣子你倒是已經適應了這天牢之中的生活。”
看着面前彷彿是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的男子,葉晨也是不禁有些感嘆,記憶之中的古三通意氣風發。
而面前的人。
除了一雙眼眸還算明亮以外,渾身暮氣沉沉,兩鬢染霜,額間也是有着深深的皺紋。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半隻腳快要入土的老頭子!
“原來是你……”
聽到葉晨的聲音,古三通也是轉頭,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精芒:“好好的不在你那護龍山莊,做你的鐵膽神侯,怎麼今日跑到我這天牢第十八層來了?這些年你爲了試探我的生死,先後派了二十七個人……”
“多虧了他們,還有這天牢之中的蛇蟲鼠蟻,否則我這些年又怎麼能夠支撐下去!”
“嘔——”
聽到古三通這話,上官海棠也是注意到地上不少散落的白骨,哪裡還聽不出對方的意思?
一想到面前之人竟然以人肉,還有蛇蟲鼠蟻爲食。
上官海棠便是感覺腹部一陣翻涌,似乎連今天早上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一樣。
“呵呵,小丫頭細皮嫩肉的,武功倒是還勉強能夠說得過去。”
目光在上官海棠身上打量了幾眼,前者那一身僞裝,自然瞞不過古三通的眼睛,一下子便識破了上官海棠的女兒身。
“這是我的義女,上官海棠。”
後者拱手,朝古三通微微點了點頭:“海棠見過古前輩。”
“怎麼?”
古三通擡頭,臉上的頭髮也順勢披散開,露出了一張乾瘦得宛若骷髏一般的面龐,臉上泛起一絲嘲諷之色:“神侯大人日理萬機,今日難道是專門帶着你這義女來天牢探望我的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就不勞神侯大人費心了,老夫我還能在天牢繼續撐個一二十年。”
面對古三通的冷嘲熱諷,葉晨絲毫不以爲意。
僅是說了一句話,卻讓面前的古三通大驚失色,整個徹底慌了神。
“素心,有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