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她就是通曉負心蠱的草鬼婆。”鷹王指了指了美豔少女,淡淡的說道。
走近看,張赫更是不由自主的覺得,這少女真不該揹負草鬼婆這麼不文雅的稱呼。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粉嫩細膩的肌膚,黑黑的長髮,清純可人的養眼五官,無一不符合女神的標準。當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張赫,可不敢將她當成女神的候選人。
張赫不會養蠱,也不會下蠱,但就最近一段時間,他卻已見識過兩種兇狠的蠱。一是貅猊蠱;一爲負心蠱。
再想想影視作品中不真實,但卻讓人毛骨悚然的蠱術片,張赫便徹底打消了跟這個美人親近的意圖。苗疆草鬼婆,不管多漂亮,都是玩弄毒藥毒物的高手,跟她親近,無疑實在自尋死路。
因爲她能弄死你的手段實在太多了。
少女似乎很生氣,面色很冷,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找我?”
草鬼婆是一個讓人心生懼意的代名詞,雖然在這少女的身上沒發現什麼危險,但張赫卻也不敢得罪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在無聲無息中給你來上一小手,沒事便向你菊花裡塞條毒蛇神馬的,“不錯,我想請你幫忙救治一下那些無辜的村民。”張赫滿臉賠笑着說道。
“不救。”少女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張赫。
“爲什麼?”張赫緊盯着少女認真說道,“他們是無辜的。”
“那又怎樣?你們害死了我姨婆的義子。”
張赫頓時頭大了,忍不住狠狠瞪了眼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的鷹王。看來這貨早就知道緣由了,怪不得一來就將哥給賣了。
草鬼婆在苗人中雖然聲譽不好,但地位卻不俗。
她們都屬於暴君那種概念的存在,讓人又驚又怕。所以,草鬼婆在苗人中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張赫可不認爲鷹王沒有辦法撬開這少女的嘴,但他是官方的人,弄不好便會引發民族糾紛,這可是華夏政府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因此,他才毫無義氣的將哥推出來。
張赫雖然不擅長政治,但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還是能想明白。雖然談不上很生氣,但始終還是有些不爽。
誰願意沒事跑出來惹草鬼婆嘛?換成是你,你也不幹。但村民的病卻又迫在眉睫,容不得張赫退縮,因爲在場的四人中,只有他是布衣之身,就算真發生衝突了,也不會被上綱上線,扯到名族糾紛這個高度上去,頂多撈一個神馬猥褻之類的罪名。
“你姨婆的義子是誰?”張赫調整了下情緒,再次浮上了滿臉的笑容。
“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我去,演電影呀?”張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再次賠笑着問道,“蕭十一郎是誰呀?”
“我義兄。”
我日,你還演武俠片演上癮了不是?連義兄都幹出來了。龍五終於按捺不住了,“他是倭國蟲忍,該殺。”龍五冷冰冰的說道。
龍五的話明顯激怒了這小妞,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寒起來,“你們才該殺。”
“救人。”龍五冷冰冰的命令道。
“不救。”少女同樣冷冰冰的說道。
冰山碰冰山,註定是不可能是溫柔的觸碰。所以,氣氛瞬間便徹底鬧僵了,感覺自己賠笑賠得臉頰都酸了的張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鷹王和龍王,一個雙手環抱胸前,一個雙手負背,滿臉雲淡風輕的看着兩女爭鋒,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尼瑪,你們不管,哥也不管了。張赫也依葫蘆畫瓢,毫不猶豫的退到三米開外,興致勃勃的欣賞起冰山撞冰山勢要將冷酷進行到底的大戲。
“你到底救不救人?”龍五冷冰冰的問道。
草鬼婆也毫不示弱的冷冷說道,“不救。”
龍五凶神惡煞的恐嚇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不信。”少女不屑的掃視了眼龍五,“這裡是苗寨,如果你殺了我,所有草鬼婆都會立即行動起來。你信不信,若是我死了,你們的那些漢人一個都別想活,還有那些軍人也都必死無疑。”
“你。”耐性明顯沒有草鬼婆好的龍五,“嗖”的一聲亮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張赫目力驚人,倒是看到了匕首的出處,是從衣袖裡直接彈射出來的。匕首的速度很快,從彈出到幾欲要刺傷草鬼婆的咽喉,不過眨眼而已。
龍五將匕首玩得像雜技表演,不斷翻飛旋轉,動作又快又炫,就連張赫這種目力驚人的人都覺得眼花繚亂。
刀光霍霍,殺氣騰騰,但草鬼婆卻壓根就懶得搭理耍雜耍的龍五,任由她自行表演,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龍五顯然被激怒了,“救不救?”龍五厲聲問道,但張赫總感覺她有些色厲內荏的感覺。
果然,草鬼婆連話都懶得說,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找死。”龍五怒了,如狂野的獵豹一般撲了過去。
“哼。”一聲冷哼,一條軟鞭。
鷹王在,龍王也在,這種打生打死的事,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張赫乾脆懶洋洋的靠在一顆歪脖子松樹上,認真欣賞起真人版的女角鬥士。
龍五的匕首又快又急,如流星趕月一般,直插草鬼婆的心臟,是典型的軍人戰鬥之法,出手狠辣,招招奪命;再看草鬼婆,所謂軟鞭,其實是她手腕上的兩條小木珠手鍊,就在龍五撲上的瞬間,纏繞在她手腕上的兩條小木珠手鍊便如毒蛇吐信一般,從雙腕上激射而出,一條直奔龍五的眼球,一條迎向了龍五的匕首。
一個是怒龍出海,一個是雙龍搶珠。
雖然兩人都是女流之輩,但出手的招式卻都兇狠奪命,張赫忍不住將自己替換進去認真分析了一下,面對兩人,貌似自己都沒有勝算。
於是乎,張赫忍不住悲哀了,本來還感覺自己挺厲害的,一個人能幹翻好幾個壯漢,但就在眼下,在這片小樹林中,自己的戰鬥力居然成第一了。
只不過是從小拇指開始數起的第一罷了。
悲哀呀!張赫忍不住搖了搖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赫將自己代入戰鬥之際,兩人的第一次交鋒便已落下了帷幕。龍五的匕首被草鬼婆的木珠手鍊死死纏住了,在離她山峰的峰頂還有半分距離時停了下來,不得寸進;而草鬼婆襲向龍五右眼的小木珠,則也被龍五的左手死死拽住,同樣失去了作用。
第一次交鋒,雙方平分秋色。
“救不救?”龍五再次厲聲問道。
“廢話真多。”草鬼婆再次不屑的回答道。
“你在bi我。”
“b你又怎樣?”
龍五似乎真被激怒了,一股凜冽的殺氣無端崩裂而出;草鬼婆也怒了,但迸發出的卻不是殺氣,而是一種很奇特的氣勢,張赫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怪異的氣勢,但本能告訴他,馬上就會很危險。
張赫下意識的靠近了龍王。
龍五又動了,她那秀氣的左手猛然一甩,被她抓住的小木珠如長了眼睛一般,急速倒轉而出,直襲草鬼婆的右眼。與此同時,龍五的右手猛然發力,瞬間從草鬼婆的木珠手鍊中抽出了匕首。
木珠手鍊並非木珠,因爲張赫聽到了一陣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龍五抽身而退,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到了三米。眨眼間,匕首消失,換成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手槍很精緻,不到半個巴掌大,通體黝黑,張赫毫不懷疑,這把手槍裡能射出子彈。
而最讓張赫無語的是,這把手槍居然不是她腰上掛的手槍,居然也是從衣袖中冒出來的。
這小妞的衣袖沒什麼特殊呀?怎麼裡面會又是刀又是槍的?就在張赫疑惑之際,龍五扣便已扣下了扳機。
“砰。”
震耳的槍聲響徹了黃昏時寧靜的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