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辦法。”猥褻老者陰測測一笑道,“槐宗主是發現者,得四成。”
“好,那就看誰先斬殺此子了。”白衫老者的身上猛然崩裂出了一陣子慘烈的殺意,且手中隨即多出了一柄丈八長槍,槍尖鋒利無匹,散發出了一陣濃烈的血腥氣息,“既如此,另外三成,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赫連老鬼,你以爲你的裂天槍就一定穩勝老夫的嗜血匕嗎?”說話間,猥褻老者的手中隨即多出了兩柄通體烏黑的匕首,“老夫的嗜血匕也很久沒見血了,讓很多無知小兒都已忘卻了老夫的存在了,桀桀。”
猥褻老者陰測測的笑聲,讓張赫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之感,彷彿夜半時分聽到鬼敲門似的,但槐三魁卻不幹了,“人是老夫發現的,而且,若非老夫,此子早已逃之夭夭,老夫最少要五成。”
“槐宗主未免太過貪婪了。”猥褻老者老毫不留情的打擊道,“若非敬你是一宗之主,且同爲乾坤宗一脈的同盟,以你槐宗主出竅初期的修爲,你連得兩成的資格都沒有,桀桀。”
“你,陰天闕,莫要以爲你晉級到了出竅中期,就能奈何得了老夫?”槐三魁勃然大怒道。
“哼。”陰天闕滿臉不屑的掃視了眼槐三魁,方纔陰測測的說道,“若非依靠祖上餘蔭,你且看老夫可能奈何得了你,若沒有你祖上流傳下來的金縷衣,老夫殺你,與屠狗無異,桀桀。”
陰天闕的話,徹底激怒了槐三魁,“陰天闕,老夫與你勢不兩立,待此事了卻,老夫必將與你生死一戰。”
“生死一戰,你配嗎?桀桀。”
“陰天闕,拿命來。”陰天闕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終於徹底激怒了槐三魁,一時間,槐三魁也顧不得圍殺張赫,隨即揚起了鬼頭大刀,遙指向了陰天闕,大有決一死戰的架勢。
沉默了許久的金袍老者終於開口了,“好了,槐宗主,陰宗主,大事爲重。”
“好。”槐三魁緊盯着陰天闕,怒不可遏的說道,“老夫就給金宗主一個面子,姑且饒你一次。”
“桀桀。”陰天闕直接懶得搭理槐三魁,只是發出了一陣陰測測的笑聲,隨即便再次將目光轉向了張赫。
雖然槐三魁依舊很不滿意自己只得四成的分配方案,但奈何,自己的防禦能力雖然強悍無匹,可和陰天闕等人比起來,修爲卻是要低上一級,攻擊能力的差距就更大了,所以,槐三魁卻也不得不無奈的接受了這個分配方案。
四人完全無視了張赫的爭論,雖然讓張赫氣憤難耐,不過,卻也讓張赫知道了這四人的身份。
槐三魁,歸元宗宗主,自不必多說;陰天闕陰宗主,乃是蜀山八十一宗中陰屍宗的宗主。
陰屍宗,蜀山八十一宗中排名四十上下的中游宗派,但陰屍宗的排名卻並非靠陰屍宗宗主這出竅中期的修爲掙得的,而是依靠陰屍宗前輩留下的一具沒有神志,僅剩戰鬥本能的陰屍而贏得這個排名的。
按諸葛沛之言,這具陰屍的修爲堪比分神中期強者,但因爲這具陰屍乃是經過了無數陰毒藥水的浸泡,不僅奇毒無比,而且,身體之強,堪比法寶,所以,這具陰屍的戰力,足以堪比分神後期強者。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這具陰屍雖強,可卻又如法寶一般,如若毀壞,便很難修復,而且,一旦毀壞,戰力必然大減,所以,若非宗門遭遇大難,陰屍宗一般都不會動用這個鎮宗至寶,以免損毀。
也正是因爲如此,陰屍宗纔會排名四十上下,否則的話,陰屍宗乃是應該能排名進前二十的超級宗派。
至於那被稱爲赫連老鬼的傢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玄天宗宗主。
玄天宗的修煉功法,多以浩然正氣類功法居多,但宗主赫連孤卻是個例外,果真人如其名,是一個完全孤立於玄天宗整個宗門的存在,修煉了一套極爲弒殺的功法。
而且,赫連孤這個宗主也並非名正言順得到宗主之位,而是依靠強悍的戰力,強行奪得的宗主之位,所以,他這個宗主當得可是十分的不易,雖然全宗上下,都因爲懼怕他強悍的戰力和弒殺的性情,不得不服從於他,但卻都只是貌合神離,放眼整個玄天宗,赫連孤幾乎連一個心腹都沒有。
金袍老者,姓如其衣,乃是蜀山金衣宗宗主金燦,也是蜀山赫赫有名的出竅期強者,金燦主修劍道,攻擊能力極爲驚人。
蜀山金衣宗,人皆身着金衣,但卻有嚴格的等級之分。
外門弟子,只能身着胸前繡有一朵金色長劍的白袍,普通內門弟子,胸前的繡劍比外門弟子要大上一號,核心弟子,胸前的繡劍爲雙劍。
唯有護法級別以上的強者,纔有資格身着金袍,但顏色卻很淡,以此類推,級別越高者,顏色越深,唯有宗主,纔有資格身着紫金色長袍。
在這四宗之中,金衣宗的勢力最強,在蜀山八十一宗中能排名到二十上下,這主要是因爲金衣宗中,有一名名副其實的分神中期強者,只不過,修爲達到那種級別的強者,幾乎都不再過問宗內事宜,全都在一門心思的埋頭苦修,爭取早日突破到下一境界。
所以,隨着時間的推移,世人漸漸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也實屬正常,至於蜀山三大合體期強者,之所以世人皆知,乃是因爲他們的修爲着實太高,外加作爲蜀山三大派系領袖的三大超級宗派也確實需要震懾力,所以,才刻意將此昭告天下,以震懾各方勢力的不軌之心。
如今,蜀山有難,作爲蜀山八十一宗精神領袖的三大合體期強者全都紛紛出山,但很多出竅期、分神期強者,卻依舊在潛心苦修。
當然,不管修爲如何,各宗宗主肯定是不可能再繼續潛修了,這也是爲何張赫會這麼快便被四宗宗主合圍的原因。
猥褻老者陰天闕所說的老規矩,正是他和赫連孤、金燦三人多次合作的分贓規則,根據各自貢獻的大小,按三二一的分配比例來瓜分贓物。
沉悶的對峙中,大戰終於爆發。
“小兒受死。”隨着瀰漫着濃濃血腥氣息的狂喝,手持長槍的赫連孤一馬當先,率先殺向了張赫。
爲了得到最大的利益,陰天闕也不甘落後,不過,陰天闕的攻擊卻極爲詭異,眨眼間,手持黑色雙匕的陰天闕便詭異的消失在了張赫的神識之中,彷彿這個人就從未出現過一般。
刺客。
陰天闕的詭異消失,讓張赫不由得升起了一陣毛骨悚然之感,須知,隱藏的毒蛇可比看得見的獅虎要危險得多。
與此同時,金燦和槐三魁也隨即出擊,鬼頭大刀和鋒利長劍,帶着尖銳的呼嘯直劈而下,一個直取張赫的腦門,一個襲向張赫的後背。
事到如今,張赫終於也不敢再有半點保留了,疾風術的天賦神通全力展開,瞬間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徑直迎向了直襲而來的赫連孤。
這是唯一的出路,正面震退赫連孤,撕開一條血路,抽身而逃,找機會甩掉所有的追兵。
張赫幾乎倍增的速度,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陣震驚,尤其是直衝張赫而去的赫連孤和已經隱入了暗處,準備伺機一擊絕殺的陰天闕,更是如此。
張赫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讓善於暗殺的陰天闕根本無法近身,也打了正面衝殺的赫連孤一個措手不及,但赫連孤乃是經歷了無數生死血戰的頂級強者,變招極快,原本人槍合一的衝殺之勢,眨眼而變,電光火石間,赫連孤以槍爲棍,直接砸向了張赫的腦門。
以蓄勢完畢的張赫,去勢不減,左拳轟出,徑直迎向了赫連孤的長槍,與此同時,右手中的長劍悍然劈下,直取赫連孤的腦門,“荒蕪焚天劍。”
張赫玩命式的攻擊,嚇到了赫連孤,讓他不得不在刻不容緩見倉促而退,直落而下的長槍也再度中途變招,瘋狂的迎向了赤紅色的劍氣。
但縱使如此,赫連孤還是被焚天劍氣給波及到了,碎裂的劍氣在赫連孤身上留下了十多個深可見骨的血洞,溫度駭人的金烏烈焰,更是瞬間焚燬了傷口周圍的一切,肌肉、內臟、甚至骨骼,讓赫連孤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
但因爲赫連孤的阻攔,金燦和槐三魁的攻擊卻已直襲而來,讓張赫感到了一陣子濃烈的死亡危機。
“巖甲術。”
只能勉強攔下一道攻擊的張赫,猛然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眨眼間,張赫的皮膚便已全都變成了黃褐色的岩石,彷彿穿上了一層厚厚的巖甲。
巖甲術和疾風術,是張赫在師伯李天照的幫助下,從幽冥谷的兩大霸主級妖獸身上剝奪而來的血脈天賦,確實神妙無雙,但奈何,這兩大血脈天賦的施展所需要的能量卻都是如此的駭人。
縱使張赫體內的神元比普通修真者體內的真元要濃厚得多,但隨着這兩大血脈天賦的同時施展,張赫卻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虛弱。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巖甲術剛剛施展出來的瞬間,絕世寶劍便已悍然揮出,瘋狂的迎向了直劈腦門而來的刀芒。
驚天動地的碰撞,有如核彈爆炸一般,掀起了駭人的爆炸氣流,撕裂了方圓百丈的空間,但就在此時,金燦威力十足的劍氣,卻已激射而來,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張赫的後背。
雖然張赫的身體強度驚人,雖然巖甲術的防禦能力更是實屬罕見,但金燦至剛至強的劍氣,還是瞬間洞穿了巖甲,在張赫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穿胸而過的恐怖傷口。
張赫被這接二連三的攻擊震得倒飛而出,劇烈的疼痛更是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但就在此時,陰天闕卻又欺身而上,無聲無息中,兩把匕首猛然襲出,一把直取張赫的咽喉,一把狠狠的刺向了被金燦破開的巖甲傷口。
烏黑的匕首,鋒利無匹,讓張赫感到了致命的死亡危機,搏命之戰,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