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舊一頭霧水的安其羅,歐爾佳也只能輕嘆一口氣,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安其羅的額頭:“所以說你是木頭你還不樂意。”
“我當然不樂意了,話說這跟我是木頭又有什麼關係?……哎不對,我不是木頭。”
“算了,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不煩勞你操心了。”歐爾佳說着就躺了下來,“還是快睡吧。”
“哦,好吧,也確實該睡了。”安其羅看了眼表說道,“可是你怎麼躺我牀上了?”
“怎麼?”歐爾佳立即眯起了眼睛,“你忍心看到我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嗎?~~”
一聽這語氣安其羅就知道,那個熟悉的歐爾佳又回來了。
而這種歐爾佳,是不用跟她客氣的。
“趕快起來,我要睡了。”
“難道身邊有了我,你就激動的睡不着了嗎?~~”
“快起來。”
“你確定嗎?~~”
“少廢話,趕緊的。”
“我不。”歐爾佳調皮的眨眨眼。
“真拿你沒辦法……”安其羅搖搖頭,摸索着抓住了歐爾佳的胳膊,一把把她撈了起來。
卻不想歐爾佳剛一坐起來,就一下子撲到了安其羅懷裡,差點把他撲倒。
安其羅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裡,感受着歐爾佳柔軟的身軀以一種完全放鬆的姿態靠在自己身上,雙臂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
表現得如此像個軟妹子的歐爾佳可不常見,所以當歐爾佳說出“兩分鐘,我只需要兩分鐘”的時候,安其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但這樣安慰她肯定沒錯。
歐爾佳的身體,真的是如同橡皮軟糖一般,柔軟又有彈性,讓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安其羅一心一意的感受着她的皮膚帶給自己的觸感,感受着她的體溫,她胸腔微弱的起伏,呼吸時發出的輕微響聲。
……雖然這時候不應該去想這些事,但安其羅不得不順道感謝一下設計歐爾佳的實驗人員們——實在是太細心了,人類身上的幾乎所有細節都在她身上完美重現。
這兩分鐘,安其羅覺得過得極其神速。時間剛一到,歐爾佳就幾乎是以決然的態度離開了安其羅的懷抱,坐回了她的板凳上。
見她似乎確實是沒事了,安其羅笑了笑,便睡下了。
等把任務做完了,再去找畢昂德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歐爾佳真的是相當好搞定,不像艾麗克,簡直太難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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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點。
整個學院艦一片靜悄悄,除了正在值夜班的憲兵隊同學與幾十號現役軍人外,所有人都還在夢鄉中。
而安其羅和米蘭尼的宿舍中已經響起了鬧鈴聲。
自詡爲很有品位的艾麗克並沒有把鬧鈴設置成人人都在聽的流行歌或放蕩不羈的非主流歌曲,而是一般人根本聽不懂的上古音樂——交響樂。
雖然她自己也聽不懂就是了。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昨天晚上艾麗克在翻看交響樂條目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了一個名爲《驚愕交響曲》的曲子,當時覺得名字很有意思的她就把這首曲子設爲了鈴聲。
不過艾麗克不知道的是,被選爲鈴聲內容的只包含《驚愕交響曲》的第二樂章,而第二樂章的剛開始相當輕柔,鈴聲又被設置的很小,所以鬧鈴整整響了四十多秒,兩人都沒有醒。
但是在下一秒,整個曲子一直保持着的弱音中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音量極大的和絃,非常成功的把兩人從睡夢中驚醒並掀開被子滾下了牀然後詢問對方是不是有敵人來襲……
折騰了將近一分鐘兩人才明白過來,整個學院艦一片太平,要怪就只能怪艾麗克選的這個鈴聲不合適。
雖然這種起牀經歷不怎麼愉快,但至少沒遲到,安其羅就把自己的起牀氣壓了下去。
於是兩人甚至還有心情一邊悠閒的穿衣洗漱一邊聊天。
安其羅在浴室裡洗漱:“你從哪找來的這首曲子?”
艾麗克在房間內換衣服:“沒有特地去找啊,就是搜索了‘交響樂’,就蹦出來了這個曲子……”
安其羅來到房間內換衣服:“‘交響樂’?……好熟的詞,我是不是在哪見到過……”
艾麗克去到浴室洗漱:“我應該沒給你說過;多半也不會是那個玩搖滾的偷拍狂給你說的……”
安其羅給艾麗克扎辮子:“所以玩搖滾的偷拍狂是……哦,是阿爾文……他確實沒給我說過。”
艾麗克穿上鞋:“那就很奇怪了,你是在哪聽說過的……”
安其羅打開了門:“有可能只是在音樂分類裡見過這個詞一眼……好啦,出發吧。”
歐爾佳在適時的時候插嘴道:“我想我可以告訴你們《驚愕交響曲》的創作背景。”
兩人均表示非常感興趣。
3點10分的學院艦內安靜的有些可怕,除了自己發出的聲音外,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街上也看不到任何人影,就好像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座鬼城。
安其羅甚至感覺這裡不是往日那個熱鬧熟悉的學院艦,這裡是另外一個地方,一個被封存的避難設施,或者一個冷清的研究所,但不可能是一所少年軍校……好吧自己從沒認爲這裡是軍校……
一輛專門來接這三個人的列車靠站,三人上車後與順路的巡邏人員打了招呼,並在食堂站下了車。
所以這頓飯該被稱爲早點呢?還是夜宵呢?……
食堂的檔口大都關着,所以三人只是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麪包和果汁便離開了,她們打算拿到機庫去吃。
就在路上與吃飯的功夫裡,歐爾佳把《驚愕交響曲》的事完全介紹清楚了。
“……所以故事梗概就是,在中期古代,公元1791年的時候,一位名叫海頓的作曲家非常不滿貴族們去音樂廳假裝自己很會聽交響樂然後睡的不省人事的事,所以就創作出了這首曲子專門用來嚇那些貴族的?”
“正是如此。”
在機庫裡,安其羅一邊啃着麪包,一邊看着歐爾佳上躥下跳的檢查着三個人的戰機——兩人的戰機整備員都放假回家了,這項工作只能由歐爾佳代勞。
昨天晚上她狀況還有點不太對,今天看着好像沒什麼問題,那應該就真的沒什麼問題了吧……
安其羅心裡想着歐爾佳,嘴上依舊說着起牀鬧鈴的事:“這羣貴族,這個作曲家還真有意思。”
“一點意思都沒有。”艾麗克一邊喝着果汁一邊揉着心臟所在的位置,“咱倆成爲了《驚愕交響曲》的新受害者。唉,你都不知道,那個最強音真的是嚇死我了……”
“嗯,嚇死你了。”安其羅嘴上應付着,眼睛卻瞥了幾下艾麗克揉着心臟的位置。
但他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實在是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