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和李慶之兩人再次進入這神秘的村莊,這一次選擇在白天進入,視野光線相對比較良好方便勘察。
仔細一看這座村子被山林環繞着,周圍的樹叢茂密,導致遠遠看去,這裡的光線即使白天也比其他地方暗淡。
“洞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離開人羣李慶之這時纔敢詢問張洞。
張洞目色凝重開口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這個村子可能已經沒有活人,應該說都不是人。”
李慶之眼睛一跳:“你的意思整個村落都可能是鬼?包括那個阿伯?”
張洞點了點頭。
李慶之不由驚恐起來,這一推測實在過爲大膽,他們居然跟一隻鬼待這麼久。
隨即開口:“那怎麼證實這個想法呢?”
“簡單,我們今天就監視那個阿伯,我相信會有答案。
不過只要證實這個以及其他鬼的危害性和擴散性,我們就能完成任務撤退了,別妄想解決這裡的靈異事件,我覺得再多的馭靈者估計都不夠死的。
只要不打破這裡的平衡,確保不會擴散封鎖這片區域就行。”
張洞語重心長的開口,可他心中卻忐忑不安,也許平衡早已在他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已經打破了只是現在還沒表現出來。
“好,就依你計策。”李慶之同意這個想法。
兩人徒步潛行,再次走到了昨晚那條山村小道上,昨晚就是在這裡遇到的那個恐怖的中年大叔,不過奇怪的是將要靠近他們就轉身離去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村子的中心,路途上,鄉間田野裡依舊只有寥寥無幾的農民在田裡耕耘,農作。
農民的活動軌跡就像跟昨日一模一樣,只不過張洞無法確定,這也是令他有點在意的。
期間李慶之有想過上前去詢問,不過給張洞制止了,在不確定對方是人是鬼的情況下冒然接近無疑是嫌命長的行爲。
輕車熟路的看到了昨晚遇到阿伯的那座房子,陽光的照射下,房子顯得有幾分破舊。兩人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遠遠看去就像兩個在這裡生活的村民一般。
這時小院的房門嘰呀一聲敞開了,裡面走出來的人正是昨晚遇到的阿伯。
此刻的阿伯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拿起掛在門頭的玉米回到小院裡喂起了雞。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張洞和李慶之的眼中,沒有什麼不妥。
李慶之吧唧嘴:“洞哥,要是阿伯沒問題的話我跟他買只雞吧,一看那家養土雞就特別肥美。”
李慶之又饞了,他雙眼發光似的盯着阿伯院子裡的那隻老母雞,好像對燒雞十分飢渴。
張洞:“......”
“我們是來觀察阿伯的,不是看雞的,給我認真點。”說完朝他腦袋削了一下。
阿伯喂完雞後又從院子裡擔起了鋤頭,像是要出門犁地。
兩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其後,遠遠的不敢靠的太近,阿伯此刻正在賣力的犁地,像是感覺不到累似得挖了一條又一條的翻新的泥土。
張洞眼裡微微散發光彩,過了幾個小時,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
阿伯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正準備往回走,張洞和李慶之對視一會兒。
張洞提問:“發現哪裡不對了麼?”
“發現了,這個阿伯居然不停歇的幹了一下午的農活,這體力我都不敢說可以做到,最令人在意的是他居然沒有疲勞的樣子,甚至,甚至都沒有出汗。
”
李慶之神色開始變的凝重起來,如果說一個長年幹體力活的人,興許可以做到在烈日下不停歇的幹幾個小時農活。
但是頂着大太陽,氣溫這麼高,運動的加持下還沒有出汗這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心裡不得不暗暗佩服張洞的洞察能力以及推理能力,實在驚人。自己跟張洞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不過也欣慰這是自家兄弟。
張洞緩緩開口:“還有一點,需要繼續證實,走吧,別離太遠了。”
說完話便走向阿伯離去的方向,遠遠的跟着阿伯。
還有其他我沒注意到的奇怪現象?李慶之帶着一絲疑惑跟上了張洞的步伐。
阿伯回到家中,緩緩的關上了小院的大門。
張洞和李慶之則悄悄爬上屋頂,躡手躡腳的撬開一片屋頂的瓦片,兩人呼吸都變的輕薄。
只見阿伯到家後,關上房門緊接着直挺挺的站立着,面色陰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夕陽落下,屋內的光線變的越來越暗淡,正常人都會點起屋內的蠟燭或者油燈進行照明,可屋內的阿伯絲毫沒有這個想法。
他直立的站在屋內門口處十幾分鍾,隨後像是木頭人一樣直手直腳的走動了起來。
詭異的是阿伯的臉上不知何時顯現出一塊一塊屍斑,根本不是一個活人擁有的印記。
“媽個巴子,洞哥還真給你講對了,阿伯真的是鬼。”李慶之滿臉驚訝的輕呼出來。
“噓,小點聲。”
兩人繼續監視着阿伯的一舉一動,看看這個鬼會做一些什麼東西,最好能看到他的一些行動規則。
阿伯僵硬的脖子猛然往上擡,目光直勾勾的掃向張洞這個方向。
“後生,你們怎麼在這裡?”
“特麼的,被他發現了。”李慶之一個激靈。
張洞冷靜的說道:“下去吧。”
“下去?”
李慶之一臉不可思議,似乎以爲聽錯了一樣。
“沒錯,來。”張洞揮手示意。
兩人輕盈的落在小院子內,房間的門緩緩打開,阿伯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露出疑惑的神情。
“後生,你們兩個怎麼鬼鬼祟祟的趴在我屋頂?”
張洞目光一凝,掃視了一番阿伯,這個阿伯除了身上長了一些屍斑,其他身體特徵都跟常人無異。
“阿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阿伯疑惑之色更爲濃郁,不明白眼前的後生突然想要表達什麼,但也樂呵呵的微笑,臉上的皮似乎變的有些僵硬所以笑起來臉上的皺紋變的極爲不正常。
“呵呵,後生,你想說什麼儘管開口吧,阿伯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阿伯說完還拍了拍胸脯,一副和藹的鄰家叔叔的模樣。
“阿伯,其實你在遇到那個老人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死了。”
張洞有些不忍,還是說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
緊接着阿伯眉毛豎起,一副生氣的模樣:“好啊,感情你這個後生半夜來尋阿伯開心啊?我死了那你現在在跟誰說話?鬼啊?”
“確實是鬼,準確來說是鬼奴。”
“什麼鬼奴,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伯表情變的有些猙獰。
“那麼我問你,你今天做了什麼?”張洞問道。
李慶之眼神微變,他似乎知道了張洞要問什麼了,只是親眼看見這一怪異現象實在有些接受無能,不過他很快就適應了。
阿伯開始撓自己的頭髮,一副回憶的樣子:“我,我今天,我今天跟往常一樣餵雞,耕田,農作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做了多久的農活?”
“我......我,我做了6個小時的農活。 ”
阿伯越撓越用力,頭髮都掉落了不少,他神情有些呆滯似乎回憶起什麼。
“你這個歲數連續幹這麼久的農活,你覺得正常嗎?我身邊的大個子體力都沒你這麼厲害,最重要的是,你喝過一口水嗎?”張洞質問道。
“我......我,我......”阿伯變的吞吞吐吐。
張洞得理不饒人繼續質問,音調越發的大聲:“你吃過飯了嗎?”
“我......我,我......啊,啊啊啊啊。”
阿伯顯得很痛苦,他好像是回憶起什麼恐怖的遭遇,是了,那天夜裡恐怖的老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把他殺死了。
難怪他會失去一些記憶,想不起自己爲什麼剛纔站在屋內不動。
隨着記憶的尋回,他的眼神變的空洞,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撓頭的雙手無力的垂落下來在兩腿旁自然的擺動。
驟然間,阿伯突然朝着張洞兩人襲擊而來,已經失去了活人的意識只有鬼的特性。
李慶之神色一凝,緊張起來,雖然是鬼奴,但也不可大意,他已經準備好隨時操控身後的鬼影對它進行壓制。
面對鬼奴的襲擊,張洞面無表情,眼眸半垂,輕輕擡起一隻手掌,由左往右一揮。李慶之疑惑的看着張洞這一怪異的舉動,像是在對人揮手一般。
倏地。
衝刺而來的鬼奴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某種力量支撐,慣性的傾倒在地上滾落至張洞腳前,在地上摩擦出一條淺淺的劃痕,一動不動,就像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