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容龑放下電話,緊緊地握了一下彭川的手,看向她,“你害怕?”
彭川點了點頭,始終無法忘記他在酒店裡說的那些話,要真是兄妹…跫…
她看向容龑,眸色疼痛,不知道說什麼,其實,她知道自己不是並非姓彭有一段時間了,半年多了,是不小心聽到了媽媽和爸爸說話知道的,媽媽說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播…
容龑捏緊了彭川的手,眸色沉沉地看着她,“今晚,和我睡。”
彭川點了點頭,兩個人依偎在隔間的大牀上,只是蓋着被子,擁抱,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沒有生理反應,溫暖着彼此。
兩個許久沒有睡好過覺的人陷入了沉沉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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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出了結果,一番完全不一樣的結果,容龑和彭川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容龑拿了報告單給冉鳳看。
冉鳳擡頭看着容龑,“真的?”
他上前,在冉鳳頭髮拔了幾根頭髮。
冉鳳知道幹什麼,什麼也沒有說,不知道是她錯的那個錯了,還是容龑做的這個錯了,總之,有一個是錯的!
當晚,容龑找了個機會,和冉鳳說,“媽,今天,我和彭川睡。”
冉鳳看向容龑,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愧對兒子,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走到客廳,看向彭川,“你想和容龑一起睡?”
彭川一頓,看了一眼容龑連忙出口否認。
容龑推着冉鳳的半摟着她,“媽,好了,你會自己的房間睡。”
他將冉鳳送到了臥室。
冉鳳看向容龑,神色愧疚,“容龑,媽對不起你和你爸。”
“我知道了,不怪你。”容龑看向冉鳳,聲音有幾分疼痛,心疼媽媽,如果可以,她希望找回那個孩子,看得出來,媽媽也是在意那孩子的,爲了他和爸爸,偷偷地拋棄了。
他將冉鳳抱緊。
冉鳳閉上眼,不敢回憶那一年。
容龑摟緊了冉鳳,“媽,好好睡,你會很快抱上孫子。”
冉鳳深吸了一口氣,“你委託的那個人不會出問題吧?”
“絕對不會。”
“那就好,媽等着抱你和川川的孩子。”
容龑放開了冉鳳,看着日益憔悴的母親,“晚安。”
……
回到客廳,容龑直接抱起彭川上了二樓,進了房間,沒有開燈,光線很暗,他一轉身突然將彭川擠在門上,“很久沒有碰你了。”
彭川渾身迅速穿過一道電流,微微喘氣,“萬一……”
容龑一口吻住她,直接握住她胸前的豐盈,揉搓起來,含糊不清地說,“沒有萬一,已經做dna鑑定了,這是最科學的解釋!從今往後,你都是我的女人!”
彭川用僅存的理智和容龑抗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曝光出去,媽會承受什麼?爲什麼我覺得有些不安……”
“做完了再說,可以嗎?”
彭川還在掙扎,容龑的手已經攀上她肩頭,扯下了衣服,火熱的脣,吻上了她的脖子--
突然燈一下子亮起來,強烈的光線刺得彭川有些睜不開眼睛。
容龑看着彭川,兩眼死死地盯着她。
蹭的一下,彭川臉紅透了,靠在他懷裡,輕輕呢喃了一聲,“很幸福。”
“一會兒你會感覺更幸福。”容龑直接將彭川抱到牀上,“不是想生孩子嗎?”
……
冉鳳不太放心,手剛觸到門把手,僵在那裡,聽着裡面紊亂的呼吸,嗓子一干,鬆開了手,就那麼站在門口,一心想着檢測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
半個小時後,容龑看到門虛掩着,出來關門,看到冉鳳,將門拉開了一條小縫,出了門,就帶上了,聲音很輕地出聲,“媽
,大半夜的,你怎麼站在這裡,也不怕着涼了。”
“你跟我去房間,我有些話對你說。”
冉鳳身體僵硬着,站了太久,有些麻木,身子一動,有些頭重腳輕。
容龑連忙扶住了,將她扶都樓下,去看他媽的臉色,見冉鳳一臉認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冉鳳示意容龑關門。
容龑把門反鎖了。
冉鳳看了一眼容龑,“容龑,你坐過來。有些話,我想和你們。”
容龑覺得很不對勁,一直看冉鳳的臉色,幾乎黑透了,讓他想起他爸剛去世的那時候,他媽臉色也是這麼差,“媽,出什麼事了?”
“你是我和你爸的兒子,最最寶貝的兒子……”
說到最後,冉鳳的尾音有些顫抖,哭出了聲。
“媽,我知道,您別說了。”容龑想到母親可能要說那件事,猛地站起來。
“其…其實,少…少……”
冉鳳顫抖的沒法說下去,“你回去吧,好好睡覺。”
容龑嗯了一聲,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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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龑去上班,彭川在家裡照顧冉鳳。
冉鳳看向彭川,拉住了她的手,“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過你,川川,以後你陪着她好好過日子,媽希望看着你們的孩子早點出生……”
她抹了抹眼淚,說不下去,只是捏緊了彭川的手,“以…以後,你…你們好好過日子…”
話音剛落,冉鳳別過了頭,當年她和玉川也是這樣恩愛,一個非她不娶,一個非他不嫁,不顧家人的百般阻撓,如今竟然天人永隔,閉上眼睛,淚水順着兩頰流下來。
彭川試着抱了一下冉鳳,“媽,你別難過。”
“沒事,媽是高興,媽是爲你們高興。”冉鳳抹着眼淚看向彭川。
彭川輕輕地喚了一聲媽。
“川川,明天,我們一起去祭拜你爸。”冉鳳哽咽了一聲,看向彭川,“你爸在九泉之下,知道你們結婚,一定會很開心的…”
彭川點了點頭。
冉鳳佯裝出一絲笑,“今天我跟他借你一晚上,今晚,你陪着我睡。”
晚上,容龑回來,冉鳳提了這個要求。
容龑乾笑了兩手,“太后懿旨,不敢抗議。”
冉鳳一手擦了擦眼淚,又哭又笑,“你這個死孩子,沒皮沒臉的,也不知道臊得慌!”
“媽,我臉皮厚,那是你遺傳的。”容龑看向冉鳳,希望媽開心些,別爲那些舊事和髒事苦惱。
冉鳳點了點他,貪戀地看着這樣和和睦睦的場景,家,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偏偏缺了玉山,“可不是我和你爸遺傳給你的。”
“容龑,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爸。”
頓了頓,冉鳳拉住了彭川的手,又看向容龑,“你去端一盆水來,再拿一塊肥皂。”
“媽,這麼神秘,你要做什麼?”
“叫你去,你去就是了。”
容龑按照冉鳳的吩咐,把她要的東西拿過來了。
冉鳳俯下身子,把手腕打溼了,塗了一層肥皂,她看着手腕上的玉鐲子,一滴眼淚掉下來,打在水中,暈開一圈細碎的波紋,出神地看着,眼神遊離。
許久,她心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把手腕上的玉鐲子褪下下來。
容龑掃了一眼,這可是她媽的寶貝,“媽,你把它拿下來幹什麼?”
冉鳳調整了一下表情,擡起頭笑着看向彭川,“川川,這是我婆婆當年給我的,現在我給你,你好好保存着。”
彭川僵硬地看着,不知道該接不該接,冉鳳直接把玉鐲子套在了她手腕上,彭川的胳膊很細,輕輕一推就戴上了,“孩子,你太瘦了。”
冉鳳意味深長地看了容龑一眼,“容龑,以後把川川養胖點,別讓鐲子掉下來了。”
容龑笑了一聲,“
媽,她不敢。”
彭川不好意思地低頭。
冉鳳看了看彭川和容龑,笑得很恍惚,“孩子啊,你不會怪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吧?想你這麼乖巧的女孩子,容龑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彭川看了一眼冉鳳,“媽……”
冉鳳指了指容龑,“這死孩子,雖然壞了點,大多時候,還是很會疼人的。或許,他以前傷害過你,他一向就是這麼極端,還不過是因爲在乎你,以後,你加倍的討回來就是。”
容龑不行了,“媽,你這胳膊肘兒往外撇啊!”
“怎麼,你還吃川川的醋?川川啊,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極端分子,都和我跟他爸記仇,典型一個白眼狼。”
冉鳳第一次這麼高興,該放下的都放下了,是結束的時候了。
“媽,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容龑摸了摸下巴。
“行了,容龑,你去睡吧。”
容龑被冉鳳趕上了樓。
……
冉鳳和彭川到了臥室,躺在一張牀上。
一直到凌晨,冉鳳還在跟彭川講容龑小時候的那些糗事,“他從小是個孩子王,長得好看,好多女孩子都圍着他轉,他很自戀,又一次,他回家就給我說,‘媽媽,我給你叫一個白雪王子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當時我還懵了,什麼時候有這個故事,結果白雪王子說的是他自己。”
逗得彭川笑起來。
冉鳳講的嗓子有些幹,彭川起身去給她打了杯開水晾着。
“川川啊,我一直喜歡女兒,想有個閨女,我要是有你這樣懂事的閨女就好了。我們堂姐妹,也就天擎他媽有那個福氣,可惜芊芊又走的早,唉……,芊芊那孩子,去的很可憐,疼懷我們這些做長輩的。”
冉鳳和藹地看着彭川,眼眶有些溼潤,從容龑講到了冉家。
以前高高在上的貴婦女,如今就是個慈愛的母親,沒想到她和安夫人可以這樣躺在一起聊天,相談甚歡。
冉鳳又講了一些容龑的偏好,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不喜歡什麼,一直到五點的時候,看向彭川,“孩子,睡吧。”
“嗯……”彭川的確困了,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冉鳳撫了撫彭川的頭髮,“孩子,你頭髮真好看。”
她感覺有些不真實,就像做夢,她也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或許不是下了決心,她也放不下臉,這樣也好,“他喜歡長頭髮,直髮,我看你平時不愛做頭髮,不做好,不傷害頭髮,其實男人大多喜歡這樣的頭髮,何必去折騰這個。”
彭川一笑睜開眼睛。
“孩子,你叫我一聲媽吧,我想聽聽…”
冉鳳的聲音顫的厲害。
彭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很不安,“媽!”
叫完,她紅着臉低下了頭,冉鳳很圓滿地笑了一聲,“好孩子,好孩子,以後我把容龑交給你了…”
冉鳳別過頭,擦了擦眼淚。
“媽,不哭!”
“睡吧,孩子。”
……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容龑在客廳裡等着。
冉鳳和彭川在選衣服。
冉鳳拿起一件衣服看向彭川,“川川,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可好?”
彭川點了點頭,“很好看。”
“這還是那年訂婚的時候,容龑他爸送給我的。他知道我喜歡這個顏色。”冉鳳特別收拾了一番,還化了妝,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渾身散發出一股矜貴的魅力。
“媽這樣收拾,就和三十差不多,好年輕。”容龑在旁邊看着。
“你就哄我高興。”冉鳳打了個絲巾。
容龑看向彭川,“川川,旁邊這是你姐姐麼?怎麼沒見過,這麼年輕漂亮!”
“瞧你那張嘴!”冉鳳瞪了容龑一眼,心情好了很多。
三個人一起出門,到墓園的
時候,容龑接到了陸子平的電話,一聽接過,臉上掛着一副墨鏡,依然擋不住嘴角彎彎的笑意,“謝謝你!”
他走到冉鳳身邊,低聲說了結果。
冉鳳喜極而泣,看着眼前的墓碑,“玉川啊,你要是看見了,也就安心了,容龑和川川是不是過得很好?”
她的臉色突然佈滿了戚色,隔了一陣,又恍惚一笑,心裡默默地出聲,“玉山,誰也不能傷害我們的孩子,就是拼了命,我也會保護我們的兒子!”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容龑自告奮勇要做飯。
冉鳳看向彭川,“要不,我們給我露一手的機會?”
“好呀。”彭川輕笑。
容龑在廚房裡熟練地殺魚、取鰓、刮鱗,突然注意到有人站在那裡黑着臉看着他,手一抖,差一點切到了手指,“川川,你別這麼看着我,我緊張,以爲你想和我在廚房裡生孩子。”
彭川紅了一下臉頰,走過去,將一枚水果塞進姬容嘴裡,“媽說吃這個,給你補。”
容龑一邊收拾魚,一邊看向彭川,“壯陽的?我不需要。”
“不是——”
“嗯,你先出去。”容龑吃着水果,含糊不清地出聲。
彭川想要給他幫忙,容龑不讓,她也就出去了,繼續和安媽媽聊天、
一個小時候
餐桌上佈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容龑指了指湯,“我先來嚐嚐!”
他喝了一口,彷彿就迷上了這味道一樣讚不絕口。
彭川不太信,就是冉鳳也不大信,從沒有見過兒子吃飯,更別說吃過。
冉鳳先嚐了一口,然後看向容龑,“這麼說我還是沾了兒媳婦的光?”
“媽,您有您的光。”
彭川也嚐了一口,覺得的確不錯!
……
……
第二天,冉鳳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彭川覺得不對勁給容龑打電話,“媽剛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神色不對勁。”
“知道了!”容龑眯着眼,眼中過射過一道寒光。
……
第二天,冉鳳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彭川覺得不對勁給容龑打電話,“媽剛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神色不對勁。”
“知道了!”容龑眯着眼,眼中過射過一道寒光。
他打了幾個電話後,確定了母親的位置,拿了西服很快出去。
到了地方,車子很快地停住,容龑給彭川打了個電話,“去公司幫你我處理一下後面的事務,我有點事不在,合同你處理好讓蓋章就行了!”
到了三樓,他掛斷了電話,和服務生說了包廂名字。
蕭然拿去遮住整張臉的一張報紙,露出真實的相貌,看向容龑的方向,“真是母子情深!”
冉鳳一驚,怎麼會這樣!沒想到容龑回來,她也不敢問。
容龑接住了冉鳳虛浮的身子,定眼看着蕭然。
蕭然笑得很猙獰,“沒想到嗎?”
冉鳳一聽,推開了容龑,坐到了蕭然的旁邊,“其實,我和你們蕭叔叔青梅竹馬。”
容龑看回頭看向冉鳳。
冉鳳用力地地扶住了旁邊的桌角,心裡一陣不好受,“媽告訴你,你爸又不能陪我一輩子,你蕭然叔叔愛我,我不想晚年了還那麼孤獨。”
她淡淡地一笑,臉上精緻的妝容遮去了,看上去不六十出頭的模樣,渾身珠光寶氣,在等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亮,容龑突然冷笑起來。
冉鳳心裡一陣難受,眼眶灼熱,“容龑。”
容龑渾身越想越冷,到最後冰冷的沒有一絲氣息,“爲什麼?”
冉鳳笑着看向容龑,“人老了總要有個伴!”
她話音剛落,蕭然當着容
龑的面牽起冉鳳的手,“小鳳,你今晚真美。”
冉鳳僵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蕭然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文件向前一推,推到了容龑面前,“簽了你的名字。”
容龑看了一眼,怒極反笑,“我要是不籤呢!”
“把那小兔崽子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