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叩拜之後,雲希就退到了一邊,從閔天佑凝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對夏雨芹的感情很深,甚至連她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腔裡盪漾,盪出淺淺的波痕,而閔孝哲臉上似乎沒有浮現過多的悲傷,依舊也看不出公司對他造成的影響。
“雲希,你幫我推大哥回北苑!”閔天佑泰然的看了一眼閔天類,然後用眼神示意着雲希,雲希不想走開,卻又不想違揹他的意思,從她所站的角度,分明可以看到閔博倫脣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
閔天類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對閔孝哲也沒有多餘的感覺,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說起來,他應該是恨他的!
雲希點頭應允着就推起了閔天類,以前她嫁給閔天類的時候也經常這樣推他,可是從她跟天佑在一起後,她和天類之間的關係似乎疏遠了一些,也自然了一些。
他們,本來就不像一對夫妻!
“雲希,那天沒能參加你和天佑的婚禮,很遺憾!”許久不曾這樣近距離看她,閔天類周身都圍繞着她身上的茉莉清香,突然間有些懷念起了這種味道。
“沒關係,你的心意,我和天佑都收到了!”雲希將他推上徑道時,閔天類手指着後花園的方向,雲希會意的將他推到了花園中,她知道他有種花的習慣,而北苑花園中那一大片花海,都是他親手打理的。
“天佑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你們會幸福的!”閔天類平和的聲音,每次雲希看到那雙寶石般的眸子,總會感覺到很溫暖。
“天類,你一定會站起來的,像天佑一樣娶妻,生子……”雲希垂着頭,說出心裡真實的想法,像天類這樣的好人,她不相信老天爺會那麼不公平,六年,對他的折磨已經夠久了!
雲希和閔天類在花園中坐了一會兒,然後將他交給了秦叔,她才返回主宅中。
只是,等她進去的時候,客廳裡卻是空曠的,閔天佑和閔孝哲都不在客廳內,由於今天是閔家人的忌日,所有傭人都被閔博倫譴散了,雲希望着諾大的別墅,總覺得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突然,從二樓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雲希納然轉身,順着聲音往樓上看去時,卻又沒有任何異樣。
伴着心中的疑惑,雲希手扶着樓梯慢慢的往樓上走去,這幢別墅她之前只來過幾次,也知道天佑的臥室也在二樓,只是她從來沒有上來過。
看着每個都裝置得相似的房間,雲希不知道哪一間是天佑的,只是順着走廓一直往裡走去,在走到最裡面一間密封的房間停下時,她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對勁的焦味。
出於本能反映,雲希用力推開了眼前這扇門,黑暗的房間內一片漆黑,風颳起窗簾的一角,照亮了房間的一個角度,雲希卻在走進房間後,被這恐怖陰森的空氣給嚇住了。
剛纔那道聲音應該就是倒在地上的燭臺發出的,而且地上還有未乾的蠟燭油!
這裡是什麼地方?雲希害怕的扶着門框往裡移動着。
只是,還沒等得及她看清裡面的佈置,她突然間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時,差點連魂都嚇沒了。
“博濤,看到你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你心裡是什麼滋味?哈哈哈哈……不管他們哪一個受傷,最心疼的人,理應當屬於你吧!我晚上做夢都夢到你突然從地底裡爬出來找我報仇,哈哈……”陰森的笑聲帶着冷佞的味道肆無忌憚的傳入雲希耳中時,她一下子捂着嘴角,深怕自己尖叫出聲。
而這時,窗外又吹起一陣風,將雲希身後扇門吹上,發生巨大的聲響時,似乎驚動了站在最裡面的閣樓中的身影,閔博倫閃電一般霹靂的眼神,讓雲希的身體一下子承受不住的跌倒在地。
“誰?”屋內似乎有了一絲光亮,雲希卻在看到來人的面孔時,害怕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凌雲希?你聽到了什麼?”閔博倫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闖進來,而二樓這個禁地,除了他,連天佑和天類都不會進來,剛纔閔天佑和閔孝哲相繼離開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最恨的人分享這些年來期盼的結果,卻忘記了還有一個凌雲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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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面前這張猙獰的面孔似乎幻化成了一張魔鬼的骷髏,雲希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讓自己變得鎮定一點,這個可怕的男人,雲希回想起聽才聽到的那些話,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閔博濤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
傾刻間,她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麼他對天佑對麼殘忍,原來,天佑並不是他親生的,閔博濤是他的父親,那麼他和閔孝哲纔是親兄弟!
霎那間,雲希連眼淚也不流,她蜷着身體讓自己變得勇敢一點,天佑不會丟下她的,他會回來找她,所以閔博倫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只見,尚心病狂的男人臉上露出噬骨的笑容,一隻手將雲希從地上攥起,力道之大,雲希甚至還能聽到自己骨骼作響的聲音,可是她卻沒喊一句痛,此時,更多的是對天佑的心疼,不捨,原來,天佑一直都是他的傀儡,他報仇的工具,如果當他知道自己一直恨着的,原來是自己的親弟弟,他該怎麼辦?
一時間內,房間內似乎變得光亮了起來,雲希透過閔博倫的身體看向他身後,那一排的靈位,第一個擺放着的,竟然就是閔博濤!
“聽到了又怎麼樣?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嗎,我爲什麼不讓你懷上天佑的孩子……”閔博倫可怕的笑聲瀝瀝迴盪在雲希耳邊,她突然捂住了耳朵,一個勁的往後退着,“不,你不要說了!”
太殘忍了,就算是事實,他怎麼可以對天佑一點感情也沒有,他是天佑叫了二十八年的爸爸啊!
“因爲,他根本不是我兒子,只有天類,纔是我親生的!”閔博倫掰開她的雙手,一字一句的說着,雲希卻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寒意,身體抵向了身後合上的門板,冰涼的觸感讓她的理智變得更清晰,她卻寧願當作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