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不是一直在療養院?你接回家了?”
白媽媽身體一直不怎麼好,白爸爸去世之後,她一個人住在學校的教師公寓裡,兩年前腦部長了一個瘤,動了手術之後,行動大不如從前,就提前退休了,白曉冉又在上大學,她自己索n就搬去了療養院。
白媽媽對白曉冉要求很高,所以白曉冉跟白媽***關係,並不像一般母女那麼親密,這次卻突然要爲白媽媽辦壽宴,高歌怎麼能不詫異。
“是啊,以前沒畢業,很少有時間跟她在一起,現在工作了,自然要多抽出一些時間陪陪她,我爸爸走之後,她也挺孤獨的,所以我就想借着這個機會,讓她開心開心,她最喜歡你了,你來了,她肯定特別高興。”
“我把禮物送過去,改天再來看阿姨吧,”高歌尋着藉口拒絕,“阿姨大壽,去的肯定都是你們家的親戚,我又不熟,去了不方便。”
“只有我姑媽跟我小姨會過來,她們你都認識,哪有不方便的,除非……”她聲音頓了頓,“你還在生我氣?”
高歌沒說話,白曉冉的聲音卻先低落了下來。
“上次住院你沒來看我,我就知道你還在生我氣,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沒有想到,我也不想爲自己解釋什麼,但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爲人?”
高歌心說,我就是太相信你,所以現在很多事情我自己都對自己沒法解釋。
她沉默了良久,纔開口,“小白,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白曉冉怔了一下,下意識道,“什麼?”
“你有沒有騙過我。”
“你說什麼呢,”白曉冉好笑道,“除了隱瞞你失憶的事情,我怎麼會騙你。”
高歌沒再說話。
白曉冉止住笑聲,沉默了幾秒,道,“小歌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高歌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時間地點發我手機上,明天我會過去。”
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怎麼了?”
見她神色不對勁,慕雲澤擡頭問了句
高歌攤攤手,“明天白曉冉母親過生日,要我過去。”
“去呀,”慕雲澤淡淡道,“帶上我。”
高歌……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嗎?”
她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答案。
總裁大人正色道,“你以爲我是跟你去嗎,我是去照顧慕家的子孫。”
高歌抄起抱枕丟了過去。
總裁大人精準的接過,將抱枕丟到一邊,靠過來摟住她,“你不是一直說呆在家裡太閒嗎,正好啊,出去放鬆放鬆,順便看場戲。”
高歌疑惑的看向他,“什麼戲?”
“好戲。”
總裁大人笑得諱莫如深。
當天晚上,蕭振東就拿到了那位骨髓捐獻者的資料,是個叫方糖的女孩兒。
方糖……
蕭振東擰着眉,扭頭問曲輓歌,“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曲輓歌抿着脣,表情怔怔的,根本沒有聽到蕭振東的問話。
“輓歌?”
蕭振東喚了她一聲,曲輓歌纔回過神。
“你怎麼了?”
“沒事。”
曲輓歌捏了捏眉心,“你剛剛說說什麼?”
“我是說這個捐贈者的名字,她叫方糖,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那不是留有電話嗎。”
曲輓歌掃了一眼上面的留的號碼。
“那我現在打過去問問吧。”
曲輓歌點了點頭。
蕭振東拿出手機,照着上面留下的號碼撥了過去。
方糖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做飯,此時此刻,厲家那一大一小,就像嗷嗷待哺的雛鳥,霸佔着他的客廳。
電話響起的時候,樂樂最先反應過來,拿着手機就要去找方糖,厲邵秋淡淡咳了一聲,警告道,“還想不想吃東西了?”
小傢伙猶豫了一下,看着不停響動的手機有點發愁。
“給我。”
命令的聲音,十分威嚴。
方糖不在,沒有人依仗,小傢伙扁扁嘴,抱着手機遞給了厲邵秋。
厲邵秋接過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掃了一眼廚房,就摁了接聽。
“你好,請問是方糖小姐嗎?”
這聲音起碼能做她爹了,厲總心裡默默的想,嘴上去非常有教養道,“這是她的手機,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你有什麼事嗎?”
對方猶豫了一下,“那我過一會兒再打吧。”
“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厲邵秋淡淡道,“她的事我能做主。”
樂樂瞅了他一眼,在接收到對方警告的眼神後,又垂下眸子,裝鴕鳥。
“是這樣的,方糖小姐以前是不是在市醫院簽過骨髓捐獻協議?我女兒得了白血病,現在需要換骨髓,我們找了很多天,終於找到了方糖小姐的的配型跟我女兒最相符,所以懇請方糖小姐幫幫忙,救救我女兒,只要她肯捐獻骨髓救我女兒,多少錢都沒問題。”
厲邵秋擰了擰眉,良久才道,“我會轉達她。”
沒有聽到厲邵秋的肯定回答,蕭振東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溫聲道,“那就麻煩了。”
方糖斷出最後一道菜,掃了一眼沙發上一大一小兩尊佛,淡淡道,“洗手吃飯了。”
於是這兩隻又動作一致的從沙發上跳下來,排隊去了洗手間。
這幅畫面,莫名的讓方糖覺得有一絲喜感。
自從她病好了之後,厲邵秋隔三差五就帶樂樂來蹭飯,要是厲邵秋一個人來,方糖絕對想都不想就拒絕,但是樂樂在,她的心就軟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對着這麼可愛的孩子說拒絕。
樂樂不相這個年紀的小孩兒,喜歡挑食,他什麼都吃,給什麼吃什麼,不挑食,特好養,平時又會撒嬌,方糖自然是喜歡的不行。
看着他吃飽飽的,比自己吃飯都開心。
小傢伙吃完就要跑去打遊戲,方糖一把將他拉過來,抱在腿上那這着紙巾幫他擦拭嘴巴,等擦完了,才放下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玩去吧。”
等小傢伙走了之後,餐桌上就只剩下他們倆,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