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先吃吧,七爺還沒有回府呢。剛纔前面傳話來了,說是今日皇上高興,要留幾位爺在宮裡過夜。”雲錦端着已經熱了幾遍的菜進來說。
白若雪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她便隨吃了幾口之後,又由雲錦伺候着洗漱了之後,便打發了下人們,自己上牀睡了。
下半夜的時候,宇文清依然沒有回來,想來是皇上的興致真的太好,所以留他們過夜了。
白若雪穿好了衣服,環顧了一圈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地方,看到桌子上的紙筆的時候,她猶豫了。想了想,她終是走過去,留下了隻言片語,“請勿爲難雲錦,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有,注意身體,按時吃藥!”
隨後她便打開門出去了,賀蘭尋已經在外面等着她了。
“都準備好了嗎?”賀蘭尋問。
白若雪笑,“他今夜不在府上,我倒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了。對了,我爹孃呢?”
“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不出意外,他們已經出城了!”
賀蘭尋說着攬過她的腰,一躍而起,騰空數丈,帶着她越過層層障礙,出了府邸之後,就見一輛馬車已經早早的候着他們了。
上了馬車之後,馬伕便駕着馬車一路像城外駛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宇文清才從宮中回府。因爲時候還早,府中的下人起來的也沒幾個。他也沒有驚動旁人,徑自去了白若雪的住處。
推門進去後,看到素來懶牀的白若雪竟不在牀上,宇文清的心頭立刻涌上了不安。
環顧了四周,他到看桌子上白若雪留下的字條,拿起來看了之後,他立刻叫來了莫言。
“爺,有什麼吩咐?”
莫言跟在宇文清身邊多年,都一次在宇文清的臉上看到了焦急了神色,所以心下擔憂的同時也有些緊張。
“莫言,你帶人去……”
去把皇子妃追回來!
只是這話只說了一半卻被他嚥了回去,他擺了擺手,“算了,想來也走遠了,追不回來了!”
莫言這才明白,原是白若雪逃了。
就莫言來看,他覺得白若雪真的是不識擡舉了。宇文清何時對一個女人這樣在意過,可偏偏那個女人卻身在福中不知福,竟揹着他逃走了!
只是宇文清卻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手中的留書,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小心翼翼的將那不過隻言片語的留書整齊的摺好放進了袖口中,擡頭,“莫言,傳話下去,說皇子妃遠房有個親戚病重,她與白家二老前去探望,得一年半載才能回得來。”
“是!”莫言心中雖然不解宇文清爲什麼要幫着白若雪瞞着欺君抗旨的罪,但是他素來對宇文清唯命是從,便也沒有多問。
宇文清微微沉思了一下,又道:“那日我與雪兒去了雲妃娘娘處,雪兒中途出去過,你去查一下,她都見了什麼人,都說了什麼話,回來一一稟明我!”
“是!”莫言應承着,見宇文清已經沒有別的吩咐了,就退了下去。
宇文清坐在白若雪的房中,看着房中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甚至白若雪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走。就好像,她只是出門散步了一樣,等一會兒就會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可是事實上,她走的那麼徹底。什麼都不帶走,不過是因爲在這裡的一切,全都是他爲她準備了。所以被她捨棄了,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被人徹底的捨棄了。
他早該發現的!那日從雲妃娘娘處回來,她對他編了那麼一大串的謊話,他竟然沒有去細想,依着宇文辰的性子,目的已經達到了,何故還會去對白若雪說那樣過分的話。宇文辰什麼時候是那樣無聊的人了?
只是當時,他只是覺得白若雪與平日裡有些不同,卻沒有去細細思量這件事情。
原是,她早就打定主意要離開,所以故意在他的面前做戲,讓他放鬆警惕,好助她今日成功出逃。
那着梳妝檯的一枝髮簪,宇文清輕輕的笑了,他還頭一次被人如此算計了!
此後半年,朝中遇到了不少的大事,先是西北邊境的幾個小國忽然結成了聯盟,數十萬大軍壓境,而朝中一時竟無人能領兵出征,加上朝中有半數以上的老臣都是主和的,所以皇帝一時也沒了主意。
後是有四皇子宇文辰舉薦,將這件事情交由宇文清處理。
皇帝問宇文清到底打算如何處理,宇文清只說由他一人前去與對方談判即可。
朝堂之上,宇文清此話一出,立刻惹來文武百官的一陣唏噓。
宇文清的能力他們自然是見識過,不過這樣的大話他們卻是不相信的。
宇文清只是笑的雲淡風輕,說:“朝廷要集結軍隊,還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領兵也許要花上不短的時間,何不就把這段時間交給我。若是我說服不了他們撤兵,到時候再開戰,總比現在匆忙開戰勝算要大的多。”
宇文清說的在理,加上有宇文辰的鼎立支持,皇上最終是同意了。
一個月後,他回京的時候,朝中那些笑話他不自量力的人徹底閉嘴了。
而後沒多久,南方小國大榮又在邊境挑撥。
此時不需要宇文辰的舉薦,皇帝與朝中的文武百官自然就想起了宇文清。
只是這次,素來都不主張大動干戈的宇文清卻提出要與大榮開戰。
陵南王朝的皇帝是個軟弱的人,骨子裡是最怕打仗這種麻煩的事情,所以很不希望聽到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