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白若雪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宇文清這麼做的的目的一目瞭然,就是要威脅她跟他回去,白若雪當然知道。可是她還是不相信。過去他們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大半年的時間,她知道他的深不可測,不可捉摸。也對他所做的事情感到失望。可是她真的不想相信這個男人竟毫不掩飾的來威脅自己。
宇文清伸手,試圖想要去拉她的手,但是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宇文清的心中有些失望,笑,“我不是威脅你,縱然你不與我一起回去,我也斷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我說了,他們是你的父母,便就是我的。我只是接他們回去,好生伺候着,讓他們頤養天年。只是,半年前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對外謊稱你們只是去探親了,一年半載便會回去。如今已經過了半年,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想來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了。若是皇上知道了,就算我想幫忙,怕也是保不住岳父岳母大人了。”
白若雪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忍不住笑了,“呵!還真是難爲你了。好啊,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便是!”
說着白若雪轉身便往外走。那決絕的模樣,任誰看了也知道不是心甘情願的。
宇文清站着沒動,“雪兒,若是你真的不願意與我回去,便聽我解釋。若是你聽……”
“我不聽!”白若雪轉身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我跟你回去,但是我,絕對不會你聽任何所謂的解釋的!”
“雪兒,……”
“你閉嘴!”白若雪怒吼着打斷了宇文清的話,“你別再說了!我若是願意聽你解釋,當初就不會一言不發的離開!我知道,你總有辦法說服我。只要你解釋,只要我聽,你就一定是無辜的。但是夠了,我不會再聽了。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聽到的,經歷過的!”
宇文清臉上的笑意盡斂,看着白若雪的眼神有些失望。
忽然他的臉上又揚起了平日裡雲淡風輕的笑,“這麼說,你是願意與我回去咯!那我也該好生謝過楚莊主這段時間來對你的照顧。”說着他朝着白如雪的身後拱手道:“楚莊主,宇文清在此謝過了莊主對內子的款待!”
白若雪回頭,只見原是曲意山莊的莊主楚天明與連日來留宿在曲意山莊上,等待着三年一度武林大會的衆江湖人士都過來了。
白若雪原讓珠兒去叫他家主人來,就是爲了能攔住宇文清。
可是如今,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宇文清的手中,自然是一定要跟宇文清回去的。
如今,楚天明來了,事情倒麻煩了。
因爲楚天明這個人的特點就是直,一根筋到底的那種人。他與賀蘭尋是至交,又答應了賀蘭尋定要護她周全,此番若是賀蘭尋在的話,定會顧全大局,讓她隨宇文清回去。
可是賀蘭尋偏偏不在。楚天明做主的話,定然是不會管她關心父母之心,只一心要留住她。
這樣一來,難免要大動干戈了。
雖然宇文清是一個人來的,不過白若雪但是不爲他擔心的。這個男人定然是有辦法全身而退,否則亦不會明知道她是讓珠兒去搬救兵,卻還在這裡與她閒話了這麼長時間,等這楚天明過來了。
楚天明是個好客之人,素來江湖救急到他府上小住,或是借些銀兩,他從來都是來者不拒,而且還會特別的熱情。所以在江湖上的威望很高。
可是對宇文清,他卻是沒什麼好感的。自然,這要拜賀蘭尋所賜。
賀蘭尋到也沒說過宇文清有什麼不好,不過就是說他這麼人琢磨不透。而楚天明是最不喜歡這樣複雜的人的。
加上他又受人所託,一定要保護好白若雪,自然是對宇文清這麼不速之客沒什麼好臉色了。面對宇文清的笑臉相迎,他只黑着一張臉,冷冷的回道:“原是陵南王朝的七皇子。不知七皇子爲何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我的莊上?”
宇文清臉上笑意不減,“這倒是我失禮了。本是要請下人通報莊主的,不過見莊主正與各路英雄在商量武林大會的事情,我倒覺得不好打擾了。所以便自作主張的先進來了。我也是思念愛妻心切,想來楚莊主應該不會怪罪吧?”
“爲什麼不會怪罪?”跟在楚天明身後的一個江湖人士搶在楚天明之前就接茬了。他們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最看不慣的就是做官的。何況剛纔也看出來了,楚天明對宇文清這個不速之客名不待見,自然他們這些所謂的江湖大俠們,也很會對主人投其所好的。
一個開腔了,其他的自然也不甘示弱。
“七皇子難道不知道擅闖民宅是犯法的嗎?”
“何況這裡也不是你們陵南的地方,豈容你在這裡胡鬧?”
……
一時聲討聲不絕於耳。
白若雪覺得吵,索性後退了一段,挑了塊石頭坐下來看戲。
她終是要跟宇文清回去的。但是卻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遂了他的意願。如今既然有人要爲難他,她坐在一旁好好看戲。總也要瞧瞧這宇文清道到底有多大能耐,能跟這羣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人講清楚道理。
宇文清呢?任憑那些人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他始終笑的氣定神閒。
那種好像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是最能惹人生氣的。
而對方本就是一羣亡命之徒,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挑釁。果然,沒罵上一會兒,便有人沉不住氣,一抽刀,衝出去向宇文清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