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被帶走的那一幕,在宇文辰的腦海中留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但是到底是怎樣變化,他卻不知道。
白若雪撐着身懷六甲的身體,步履蹣跚。走在充滿了荊棘的密林中,顯得那麼柔弱,無力。好像風一吹就倒一樣。
他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看着她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肩膀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已經將他的整條衣袖都染紅了。他因爲失血過多,覺得頭暈目眩。可是他卻一直維持着同樣的姿勢,直到他的手下終於找到了別的路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因爲血流的太多,撐不住倒下去了。
白若雪沒有被那些人帶進京城。因爲宇文軒得到消息,宇文清已經在入城的各個關口都安排了人手。若是白若雪進京的話,勢必會被宇文清救走。
所以,他提前通知了那些人,將白若雪安排到了京城外,爲皇室避暑所建造的行宮中。
不過,他自己卻一直沒有出現過。
從宇文清能在京城佈下這麼人馬來看,宇文清一定知道是他抓了白若雪。
而他的手下也彙報了,宇文辰也猜到是他了。
這兩個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此時沒有能找到白若雪,一定正在暗處緊緊的盯着他。
若是此時他出城去行宮的話,無疑暴露了白若雪的藏身之地了。
所以,縱然他此時真的很想去見見那個女人,親自去確認一下她是真的活着,也親自跟她確認一下,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不過終還按耐住了性子,按兵不動。
三天過後,宇文軒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宇文清越來越等不及了。宇文辰回京後,便讓人過來把自己遇到白若雪的事情,都告訴宇文清。讓他一定要儘快找到人。因爲當時的白若雪看起來真的很不好。離開的時候,她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
想到她懷有身孕,還要與那些人周旋,宇文清真的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對方卻按兵不動。他的耐性,終於還是被磨光了。
這天晚上,他找來了四大護法之一的唐七,讓他動用京城周邊所有可以動用的力量,一定要將白若雪所在的地方找出來。
唐七是宇文清下面的四大護法之一。
之所以他能成爲護法,不是他的武功多好。其實與其他幾個人相比,唐七在武功上面的天分真的不怎麼樣。但是他依然是宇文清最得力的下屬的原因就是,他蒐集情報的能力。
你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但是隻要你想知道的事情,交給他去查,永遠都不會讓你失望。
這件事情若是一早就交給唐七去辦,應該早就解決了。
但是唐七也好,還有除了童思琴之外的另外兩個人也好,都是朝廷的通緝犯。
所以若非必要,宇文清並不想他們在天子腳下有太大的動靜。
何況,他猜那宇文軒的目標就是他,所以白若雪只要能平安的抵達京城,宇文軒就應該找到他,跟他談條件纔對。
如今,事情倒跟他預計的不同了。
宇文軒是把人抓走了,卻始終不表態。
宇文清也沒有耐性去等着他公佈,他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了。
如今,只要一想到他的妻兒不知道過着怎樣的生活,他便坐立難安。
唐七的辦事效率確實很高,事情交給了他,一天之後,他便查出了白若雪是被藏在了城外的避暑行宮裡。
可是,這是個好消息,也是天大的壞消息。
行宮與皇宮是一樣的,沒有皇帝的旨意不能隨意出入。
而宇文軒是太子,原則上是未來的皇帝,所以另當別論。
那避暑行宮,出了皇帝之外,便就只有太子可以隨意的出入。
而宇文清就算是親王,是皇帝的親兒子,沒有皇帝的旨意也是不能進入的。
可是如果他要救人的話,就一定要進去。而且還不能只是他一個人。
聽唐七說,那裡被宇文軒的人層層包圍着。若想隻身進去救人,就算是宇文清這個絕世高手,也不可能在完全不驚動別人,或者是完全將那些人滅口的情況下,把人安然無恙的救出來的。
而若是去太多人的話,也是不可行的。
人越多,動靜越大。事情也就鬧大了。
“看來他也早料到我們會找到那裡。他是知道我們一定會有所顧忌,不敢亂闖,纔會那麼肆無忌憚吧!”
得到消息後從西涼趕過來的賀蘭尋憤憤的一拳打在門框上。
“你們先過去行宮等我,我這就進宮,讓父皇下旨允許我們進去。”
宇文澈轉身出門。
“等一下!”聞訊後一同趕過來的雲霆拉住了他,“雖然這也是個辦法,但是,你前腳進宮請旨,太子只怕馬上就能得到消息。如此,只怕會打草驚蛇。”
宇文清點了點頭,“沒錯!”
“那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宇文澈問。
“等!”宇文清說。
賀蘭尋也無奈的點頭,“只能等了!”
“沒錯,最好的辦法,就是等!”雲霆也贊同,“太子既然那麼費盡心機的把白姑娘帶回來,定然不可能只是爲了接她回來安胎的。他最終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到時候,我們見招拆招,也好過現在主動出擊,卻沒有百分百的勝算強!”
宇文澈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好,你們都說等是吧。那就別再唉聲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