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看着那個一直以來對自己都很敬重的宇文清,心中越來越顫慄不止。
宇文清轉過臉來看她,揚起了他慣有的微笑,“怎麼,雲妃娘娘是在害怕嗎?因爲知道,我的尋仇對象中,你也包括在內,對不對?”
雲妃一愣,立刻明白了,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爲,宇文清已經完全知道了。
她也不用再辯白了。
“是,你跟你母親都是我害的。你要報仇就衝着我來,我的孩子們,他們是無辜的!”
雲妃怒吼着,向宇文清撲了過去,好似要跟他拼命一樣。
宇文清只一閃身,她便撲了個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宇文清冷冷的看着她,“是,不是你的話,爲我母親安胎的太醫,怎麼會在我母親的安胎藥中下毒?這樣我母親又怎會早產?而我又怎麼會生下來就得了怪病?”
“是,是我讓太醫院的人做的。”雲妃供認不諱,“所以你殺了我,我毫無怨言。可是,你爲什麼要殺我兩個兒子?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宇文清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十四弟是無辜的,我當然知道。所以,我纔好心的把他支開,讓他去江南修水庫。可是他一定要跟我做對,我也只好成全他了。至於四哥,他怎麼會是無辜的?當年,四哥生下來的時候,體弱多病。所以,他事實上就是我們親愛的父皇選中的質子人選。而你,爲了救他,所以下藥讓我母親早產,讓我患病。這才保住了你的兒子。那些年,我在西涼皇宮所有的遭遇,本應該都是屬於他的。你說,他是無辜的嗎?”
“可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他什麼也沒做過!是我,都是我啊!”雲妃大吼着。她承認是她害了宇文清母子。可是,那個時候才兩歲的宇文辰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是什麼都沒做。但是如果不是他,你就不會動手。他纔是你做一切事情的根源。”宇文清說着彎下了腰,與雲妃保持的齊平的高度,他的嘴角彎着很好看的弧度,“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四哥他還活着。不過你,最好祈禱他快點死。”
說着他又直起了腰。
“你什麼意思?”雲妃不解。聽到宇文辰還活着,她當然很開心,可是什麼叫“最好祈禱他快點死”?
宇文清挑了挑眉,“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據我所知,這次與四哥對陣的是西涼國的太子。雲妃娘娘知道吧?西涼國不禁男風。他們的太子啊,更是對男人比對女人有興趣的多。像四哥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落到他手裡……”
後面的話宇文清沒有說完,他只是惋惜的搖了搖頭。
不過大家都知道,等到宇文辰的將會是什麼下場。
“你……”雲妃差一點背過氣去了,她指着宇文清的鼻子,怒吼着,“你這個惡魔!”
宇文清笑的很燦爛,“謝謝誇獎!”然後他轉向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的皇帝,“其實,這都是拜我這親愛的父皇所賜呢。”
皇帝的全身都在發抖,“清兒,朕對不起你們母子,雲妃縱然也有錯,但都是我們長輩的錯,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的兄長?”
“心疼了?”宇文清的眼神漸冷,“這樣就心疼了?那麼,在你把我送去那個鬼地方的時候,有沒有一瞬間爲我想過,想過我在那裡要怎麼存活下來?你知道小的時候,我都多痛恨我這張臉嗎?因爲在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恨別人,我以爲我所有苦難的根源就是我這張臉。那個時候我總是會想,爲什麼我殘廢是腿?爲什麼不可以是我這張可恨的臉?”
皇帝無話可說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能想象,一個沒有地位的質子,在西涼皇宮裡,生活有多艱辛!
何況他自幼就雙腿殘疾,還有奇怪的病。
最可怕的是,西涼國男風盛行。
宇文清那張臉,毫無疑問,註定了,他連苟且偷生都做不到。
宇文清的臉上又漸漸的浮現了他慣有的微笑,“我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殺人。殺的是西涼國的皇帝。因爲他要強暴我!這種事情在我過去的經歷中數不勝數。但是那一次,我知道我逃不掉了,別無選擇了。所以,我就用藏在靴子裡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他的心窩。他死了,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就死了。看到他死的時候,我終於有了報復的快感。我終於知道,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都該死!”
他停了下來,但是沒有人接話。
或者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能說什麼。
他原就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可是卻從生下來就遭遇那麼多痛苦。
雖然,他是隻輕描淡寫的描述着當時的一切。可是誰都知道,哪裡真的那麼容易?那西涼國的江山,可是他們的上一任君主在馬背上打下來的。
十三歲他,十三歲還殘疾的他,要殺那樣一個人,談何容易?
何況殺了之後呢?他能逃的掉嗎?
那裡可是皇宮大內啊!他一個孩子,行動不便,殺了他們的國君,一定會被碎屍萬段吧。
他是怎樣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存活下來的?
宇文清自然知道那些人想什麼,他笑道:“你們猜的沒錯,殺了他們的皇帝,我自然是死路一條了。我從他的寢宮出來的時候,寢宮外面已經被侍衛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嚷嚷着,要殺了我爲他們的皇上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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