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女人,我他媽弄死你!”裴文煊眸中爆射出兇狠的光芒,猛地撲到她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莫佳妮的不雅視頻,是不是你偷/拍的?是不是你剪輯到紀錄片後面的?”
“不許動!”莫凌右手一翻,手中的匕首緊緊抵在他的脖子上,“如果你再動一下,我立刻割斷你的脖子!”
裴文煊動作一僵,“別,別衝動,我不動,我不動……”
莫凌將匕首往他的脖子上靠了靠,冷冷道,“鬆開你的雙手!”
“好,好,我鬆開……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你以爲我是傻子嗎?”莫凌一隻手挾持着他,一隻手摸向*頭燈開關,打開電燈,燈光下,她看到裴文煊臉上又多了幾道抓痕,想來,他跟莫佳妮的新婚之夜相當精彩有趣。
她嘲諷道,“今晚可是你跟莫佳妮的新婚之夜,你不在家跟她洞房,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裴文煊乾笑,“姐姐,你如果想跟我聊天,先把刀子拿開,我們慢慢聊……”
“不許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麼噁心的弟弟!”莫凌一腳將他踹到地上,低斥道,“滾,趕緊滾,如果還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順便告訴莫佳妮,別再自作聰明!”
裴文煊一躍從地上爬起來,笑米米地整理身上的衣物,“別這麼激動嘛,我過來,其實只是想跟你談一談,並沒有騷擾你的意思。”
這話哄鬼還差不多!莫凌懶得跟他廢話,“趕緊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裴文煊不怒也不惱,嘿然一笑,“五年前,你是瞞着穆家離開c市的吧,你就不怕我將你回來的消息告訴他們,我可聽說,穆二少和穆三少都在四處尋找你的蹤跡呢。”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莫凌危險地眯了眯眼,背在身後的左手突然從*頭櫃上摸了一件什麼東西,悄悄攥在手裡。
“很明顯,我確實是在威脅你。如果不想被穆家的人找麻煩,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裴文煊不怕死地向前走了幾步,距離莫凌不到一米遠,原本英俊的臉上散佈着幾道指甲刮傷的痕跡,看起來很滑稽。
莫凌忍不住輕笑出聲,“你想讓我怎麼做?”
“當然是做我的女人,你知道的,在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上你了。”不愧是情場浪子,甜言蜜語隨口就來,他挺拔的身軀幾乎貼到她身上,腦袋微垂,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在我的心裡,只有你這樣的女人才配做我的妻子,所以在這個新婚夜,我纔會特意過來與你共度。”
“好吧,你威脅到我了。”莫凌微微偏頭,避開他的鹹豬手,淡淡道,“你不過是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避開別墅裡面的保全系統潛入我的房間的?”
哈,原來這個女人也並非想象中那麼強硬嘛,他還是能掌控住她的!裴文煊很滿意她此刻的態度,得意地揚了揚眉,“當然是從莫佳妮口中挖出來的,那個女人,被我修理了一頓,什麼都說出來了。”
他眼底泛起陰霾,媽的,只要想到那個女人曾經有十幾個男人,他就恨不得弄死她!
莫凌脣角翹了翹,淡淡地嘲諷,“我看是你被修理纔對吧,你難道沒有照鏡子嗎?臉上的抓傷不要太嚴重哦!”
裴文煊急於在愛慕的女人面前保住自己的男性尊嚴,口無遮攔地說道,“那是因爲我掐住她的脖子,她劇烈掙扎才弄傷我的。”
莫凌憤怒地呵斥,“難道你把她掐死了?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的妹妹,她可是你的妻子啊!”
裴文煊連忙道,“當然不是,我只是給了她一點教訓,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沒想到裴家大公子除了混跡情場之外,還有暴力傾向。”莫凌忽然冷冷一笑,將左手從背後拿出來,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如果將這份錄音曝光出去,你說,裴家的生意會不會遭受重創?裴莫兩家的聯姻還能不能保住?”
莫英傑確實不是個東西,但是,莫佳妮畢竟是他的女兒,如果莫佳妮在裴家遭受非人待遇,如果裴文煊這個混賬還覬覦他另一個女兒,那麼,這場聯姻估計很快就會分崩離析吧。
裴文煊臉色大變,破口大罵,“媽的,你竟然耍我!”他以爲莫凌被他威脅住了,沒想到她是故意那麼說,降低他的警惕,然後從他口中套話,留下把柄!
“是啊,耍的就是你!”
貓捉老鼠般將某人玩弄了一陣,莫凌已經失去耐心,她看出來了,裴文煊就是一個人渣,用普通的方法對付他,根本沒有用,必須讓他知道什麼叫痛苦,讓他再也不敢找麻煩!
裴文煊注意到她手中的匕首已經不見了,心道你現在沒有兇器,小爺我肯定弄死你,全然忘記當初是哪個孬種被人徒手打得爬不起來……
看着眼前的美人穿着吊帶睡裙,露出大片白希的肌膚,心頭谷欠火和怒火雙重燃燒,他宛如發狂的獵豹,兇猛地撲了上去,打算對她用強,將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好好*一番。
“這是第三回,我不會再留情了!”
隨着莫凌一聲冷笑,她迅捷靈敏地避開他的抓捕,然後,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甩,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的身體用力砸在地板上。
裴文煊被砸得頭昏腦漲,一時間難以爬起,只好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口中還不時地謾罵。
“好吵!”莫凌嫌惡地皺了皺眉,找來一條毛巾,塞進他的嘴巴里面。然後又是一通狠揍,將他揍得再也爬不起來。
裴文煊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地叫着,雙眼瞪得大大地,裡面滿是憤怒和恨意,媽的,莫凌那死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她是女金剛,怎麼會有這麼能打的女人!!
莫凌用匕首劃開他的襯衫鈕釦,然後緩緩向下,裴文煊猜到她想做什麼,驚恐地睜大眼睛,這時,他全然忘記,自己只要掏出口中的毛巾就能說話,他不停地搖頭,用這種方式懇求她。
“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莫凌挑開他的皮帶,然後用刀尖將他的衣服和褲子都挑開,露出了大片光裸的肌膚,連手臂和雙腿都暴露了出來,只餘下重點部位仍舊包裹着一條四角短褲。
“嘖嘖,身材還不錯,比起樑上君子,你其實更適合做牛郎,你要是做牛郎,會很有前途的,既能名正言順地接近女人,又有錢賺,可謂是兩全其美!”
莫凌罵起人來絲毫不帶髒字,氣得裴文煊身體都顫抖起來,眼睛都被怒火染上一層紅色,就像是嗜血的魔鬼,莫凌卻不怕他,匕首在他的胸膛上游移,故作煩惱地說道,“裴先生,我想在你身上刻幾個字,你說是刻‘我是烏龜王八蛋’好,還是刻‘我是*變/態’好?”
“啊,我忘了,你現在口中塞着毛巾,說不出話來啊。”莫凌笑米米地盯着他,“裴先生,我允許你摘掉口中的毛巾了,不過,如果你喊得太大聲,吵醒其他人,我會讓你再也開不了口哦。”
裴文煊連忙用那隻腫得像饅頭一樣的手將毛巾拔出來,很慫包地求饒,“別刻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騷擾你了!”
莫凌臉上的笑容消失,幽深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聲音冷得猶如寒冰,“可是不讓你付出一點代價,你永遠也學不乖啊!”
她的手指故意一抖,寒光閃爍的刀尖立刻刺入他的腹部肌膚,細密的血珠立刻冒了出來,他痛苦地嚎了一聲,害怕得身體直顫,“不會,不會,我真的學乖了,我以後不會再騷擾你了,我保證!”
媽的,這是從地獄爬起來的厲鬼吧,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女人啊!
“只有痛過了,纔會記得住!”晦暗的燈光下,莫凌絕美的臉頰一片陰暗,她森冷的目光籠罩着他,讓他恐懼得快要窒息。
“不,不要……我真的知道錯了……”
莫凌對於他的求饒聲置若罔聞,撿起髒兮兮的毛巾,重新塞到他嘴裡,毫不留情地用匕首在他的小腹,狠狠地劃了一個“x”,鮮血頓時涌了出來,裴文煊疼得渾身戰慄,英俊的面龐都因痛苦扭曲了。
“搞定!”莫凌用染着血跡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臉頰,“這一次,我只是在你的腹部刻上一個小痕跡,如果讓我發現你還是沒有學乖,相信我,我會直接切掉你那骯髒的東西!”
裴文煊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渾身抖得非常厲害。
莫凌取來照相機,將他這副狼狽的模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攝下來,冷冷道,“如果不想讓你這副醜態,以及你家暴莫佳妮的事情暴露出去,就給我安分一點,明白?”
裴文煊哪裡還敢說不,他痛苦地點了點頭,心裡想的卻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這麼侮辱他,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好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可是我現在動不了……”
莫凌語氣一揚,“我再刺你一刀,你馬上就能動了,你信不信?”
“不不,我還能動……”苦逼的裴文煊強忍着痛苦,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將衣服胡亂裹在身上,哭喪着臉問,“我可不可以走大門?”
莫凌冷笑,“你如果想被我爸媽看見的話,隨便你走哪裡都可以啊!”
“還是算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該死的女人,你給我等着!裴文煊一邊在心裡放狠話,一邊爬上陽臺,一不小心觸碰到腹部流血的傷口,他痛得渾身一顫,要不是死死地抱着欄杆,他絕對會跌落下去摔斷手腳。
雖然將那個人渣趕走了,但是房間裡還殘留着人渣的氣息。
莫凌嫌惡地蹙了蹙眉,打開窗戶,將房中的血腥味混雜汗水的氣息全部驅散,又用拖把將地板上的血跡拖得乾乾淨淨,一番折騰,已經凌晨一點。
第二天一早,莫凌帶着珠珠,藉口到朋友家住兩天,驅車前往應城,車上,她接到南宮爵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返回奧列國。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莫凌面露頭疼之色,將趙家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
南宮爵溫和磁性的聲音傳來,“所以,你打算留在國內,說服你外公做手術?”
“是啊,他畢竟是我的外公,我媽媽以前傷了他老人家的心,我想代替我媽媽孝敬他。”莫凌緩緩道,“當我聽說我還有親人的時候,心情很複雜,有些難過,又有些開心……當我看到舅舅舅媽的時候,心裡只剩下開心了,他們對我非常好,真的將我當成親人。”
南宮爵低聲笑,“恭喜你。”
“謝謝你,南宮大哥。”
莫凌也跟着笑起來,兩人又聊了幾句,坐在她身旁的小珠珠已經按耐不住,奶聲奶氣地嚷嚷,“媽咪,我也要跟南宮爹地說話。”
“好啦,小調皮鬼。”
莫凌將藍牙耳機摘下,遞給珠珠,珠珠戴上耳機之後,立刻從甜美的小公主變成嘮叨的小管家,不停地碎碎念,“南宮爹地,你有沒有想我啊?”“南宮爹地,你一定又沒有好好吃飯對不對?”“南宮爹地……”
莫凌忍不住爆笑,她幾乎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邊的南宮爵哭笑不得的表情,吶,她們家的珠珠寶貝就是這樣,別看她外表文靜可愛,其實很有嘮叨唐僧的潛質哦。
在通往應城的道路上,充滿了歡笑聲,莫凌並不知道,此刻的穆家,卻爆發了一場紛爭。
那個混蛋裴文煊,雖然對她的狠辣手段產生了忌憚心理,但同時,他也對她充滿了怨恨,他拖着渾身的傷住進醫院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莫凌迴歸c市的消息傳遞到穆家。
他還算聰明,沒有將莫凌迴歸的事情宣揚得全城皆知,只是打了一通匿名電話到穆家主宅,非常簡短地說了幾個字,“莫凌回來了。”
接到這通電話的是潘錦如,她乍然聽到“莫凌回來了”五個字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對方匆匆掛斷電話,她才猛然驚覺,莫凌回來了!那個本應該早就死去的女人,竟然回來了!
這五年來,莫凌的生死猶如一塊大石,一直壓在潘錦如的心頭上,她擔心莫凌突然跑到穆家,當着所有人的面指控她虐打她,她擔心被人發現她和歐陽霸的秘密,她還擔心被雲天發現她差點弄死莫凌的事實。
潘錦如臉色漸漸發白,手腳冰涼,沉浸在“莫凌迴歸”這個消息的巨大打擊當中。
“奶奶,您的臉色好難看,不舒服嗎?”
清脆的童聲突然響起,潘錦如駭了一跳,身體猛地一顫,擡頭看到穿着小西裝的穆希晨從樓梯走下來,她連忙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希晨啊,你怎麼還不去學校?”
穆希晨紛嫩的包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公事公辦地回答,“奶奶,今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學。”
“哦,呵呵,原來是這樣,奶奶老糊塗了,呵呵……”潘錦如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聲帶着幾分尷尬。
穆希晨點了點頭,俊美的小臉上一派正經嚴肅,語氣認真地說道,“奶奶,糊塗是病,得治,您一定要接受治療。”
“……”潘錦如臉色由白變黑,手指緊緊扣着沙發扶手,差點在真皮沙發上摳出洞來。她真的要懷疑他是故意嘲諷她了!該死的賤女人生下來的小賤種,母子倆都是那麼地惹人厭惡!
“奶奶,您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太冷了?”
“……”不是冷,是被你氣的!
潘錦如勉強露出笑容,“是啊,也不知怎麼了,感覺今天格外冷,我上樓換一件厚點的衣服,希晨也穿多一點,彆着涼了。”
“好的,奶奶,您慢走。”
小傢伙雙手垂在身側,規規矩矩站在旁邊,目送她上樓。
潘錦如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清澈純真的雙眼,她僵硬地彎了彎脣角,收回視線,加快腳步往樓上走,將心底那抹懷疑壓制下去,一定是她太多疑了,不過是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那麼聰明地出言嘲諷她。
卻不知,當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之後,穆希晨突然轉頭,掃了一眼電話機,捲翹的睫毛飛快地扇了扇,他剛纔在樓上的時候,留意到潘錦如接完電話之後,臉色就變得極差。那通電話,是誰打給她的?
他不動聲色地查看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人,纔拿起電話機,翻出通話記錄,只看了一遍,他就將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記在了腦海裡面。
“鬼剎叔叔,請你幫我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
穆希晨用自己的兒童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鬼剎,收到對方的回覆之後,他輕快地將手機塞進褲兜,俊美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純真的笑容。
潘錦如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她剛剛走到二樓樓梯口,突然聽到走廊裡傳來電動輪椅的聲音,她停下腳步,望向那個朝着她靠近的人,笑了笑,“雲天,今天天氣好,媽媽陪你出去逛一逛怎麼樣?”
穆雲天一言不發,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走廊柔和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身後是淡淡的暗影,在光與影的交融裡,他俊美的臉上冰冷如霜,沒有絲毫表情,就如暗夜鬼魅,周身散發着陰鷙的氣息。
那個曾經風姿卓越的雲天,如今越來越陰鬱,挺拔的身軀只能依靠輪椅才能行動,潘錦如看着這樣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走近他,半蹲在他面前,溫柔地說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有心事?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講給媽媽聽……”
“媽……”穆雲天突然開口打斷她,犀利的眸光猶如利劍一般刺向她,“五年前,你是不是綁架過莫凌,還用皮鞭抽打她,甚至想要活生生剖開她的肚子,將她的胎兒取出來?”
雖然莫凌並沒有告訴他那個綁架她的人是誰,但,穆雲天確定,深深仇恨着莫凌的,用那樣殘忍手段對付莫凌的,一定是他的母親。
潘錦如渾身一震,很快,她臉上露出完美的憤怒,低聲呵斥道,“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你做得出來的。”穆雲天表情平靜極了,眼神卻陰鷙得可怕,緩緩開口,“因爲我喜歡她,你覺得她將我從你的身邊搶走,所以你非常恨她,恨不得將她殺死。”
“我沒有!”潘錦如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壓抑地怒吼,“雲天,你是我的兒子,你怎麼可以那麼冤枉你的母親!我對你太失望了!”
穆雲天並未閃避,任由她那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他的面頰上,他眸光一片死寂,淡淡道,“我對你也很失望。”
潘錦如露出傷心的表情,“雲天,你不能這麼跟我說話,你指控我的那些事,我確實沒有做過!”
穆雲天根本不理睬她,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繞過,控制着輪椅向着樓梯滑去,自從他發生意外之後,別墅裡面的樓梯都被改造過,以方便他上下樓梯。
“雲天!”潘錦如追着他的背影,着急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穆雲天頭也不回,冷冰冰地拋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