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收回神識終於瞭解一切。噬巫災禍事件從頭到尾都是現今的國王蔭。普勒爲了奪得王位所策劃與他合謀的便是右相至於約塔家這個那坦家旁支中的旁支大約只是覬覦那坦家的力量才依附在蔭。普勒之下。想清了一切薩摩心裡很沉重他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琉璃。他早已決定爲那坦家報仇但是更讓薩摩在意的是哈託。丹尼諾在火刑時聽到的話究竟真的是那坦。埃森所說還是根本只是哈託。丹尼諾的幻覺?如果是真的那坦。埃森口中的那個人會是誰?是他嗎?燒燬里爾公國又是什麼意思?是希望里爾公國徹底亡國嗎?
薩摩的視線落向睡夢中的哈託。丹尼諾。
這個愚昧的人只是被懦弱和恐懼打敗卻被折磨了十多年。
在心中長長嘆息薩摩伸手喚醒哈託。丹尼諾。
哈託。丹尼諾第一次夢到當年的事。這十幾年來他會夢到的都是一些片段從頭到尾的這還是第一次。沒有之前每一次作夢時的恐懼這一次顯得很平靜┅。
睜開眼睛哈託。丹尼諾迷惘地看著滿室迷霧。這是哪裡?
「以上天賜予的火焰將里爾公國徹底燒燬┅。」低沉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飄邈得尋不到聲音的來處。
哈託。丹尼諾聞言大驚。
「誰?!」
「詹卡拉。納恩司鐸。」這一次的聲音有了明確的方向。
「大神!!」哈託。丹尼諾驚叫出聲一對金色眼珠立刻塞滿了哈頓。丹尼諾的腦海。
「我的指示你已經成功傳遞了。」低低沉沉的聲音沒有情緒卻充滿威嚴。
成功傳遞?哈託。丹尼諾不解他這十幾年來從來不敢將那些話告訴其他人就連他的妻子也不例外怎麼大神卻說他已經成功傳遞了。
「那個人已經聽到了。」低沉的聲音沒有解釋只丟下這麼一句話。
哈託。丹尼諾很迷惑卻不敢追問詳情。
就在哈託丹尼諾內心忐忑不已時低沉的聲音又道∶「你的懦弱害我損失了我的僕人。」
此話一出哈託。丹尼諾突然感覺恐懼漫天鋪地而來。
「你在恐懼?是的你應該恐懼。我的僕人並不好尋找。」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悅。
哈託。丹尼諾渾身抖顫著聲音道∶「大┅大神┅請原諒我┅。」他知道大神所說的是那坦。埃森。所有席預言師都是最貼近大神的僕人。
「我本來不想原諒你但看在你這十幾年沒有違揹我旨意我原諒你了。」低沉的聲音又開始飄邈起來。
此話一出哈託。丹尼諾大喜。
「謝謝大神謝謝大神!我┅我等一下就馬上到神殿去感謝大神的恩賜!」
「別去神殿!」低沉的聲音似乎有些薄怒。
爲什麼?哈託。丹尼諾迷惑極了。受到大神恩賜的人到神殿去感恩是再正常不過了。
「現在神殿裡的人令我作嘔我不會在那裡。」低沉的聲音哼了一聲道。
聞言哈託。丹尼諾腦中浮現約坦。土靈的樣子。難怪那約。土靈的預言總是不準原來是大神不喜歡他啊!
其實哪有什麼大神這道低沉的聲音就是薩摩利用迷障術的掩護薩摩演出這齣戲。但他不想讓哈託。丹尼諾到神殿去因爲要是被神殿對照出大神的樣子不同那豈不是完蛋?其實這是薩摩多慮了先大神並無固定型態更別說神殿裡的預言師根本沒人見過大神了。
「那我怎麼感謝大神?」哈託。丹尼諾問道。
「不用感謝只要不告訴任何人我出現過。」低沉的聲音在四周迴盪的同時哈託。丹尼諾突然感覺全身一熱頭一昏又倒回牀上去了。
薩摩抹抹額上的汗珠噓了一口氣。爲了取信哈託。丹尼諾薩摩不僅利用神能控制哈託。丹尼諾的情緒還用光元素把哈託。丹尼諾亂七八糟的身體狀況整理了一次估計他醒來感覺起碼年輕十歲。
一切完成薩摩這才收回迷障術緩步走出房間。
房外貴婦人就站在門口表情有些詭異見薩摩出來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道∶「大師成功了嗎?」
薩摩裝出一臉疲憊點點頭∶「算是成功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貴婦人猶豫了一下∶「大師不留下來讓小婦人好好招待您嗎?」
此話一出薩摩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終於現貴婦人的態度有些奇怪。剛來的時候貴婦人的態度就好像他可有可無怎麼一轉眼就變這麼多?
「不了。我的妻子還在家等著我。」薩摩搖搖頭連忙拒絕。
說也奇怪貴婦人也不堅持立刻招來青年∶「你送大師回去一路上給我小心招待一根寒毛都不能掉了。」
薩摩想不懂貴婦人在緊張什麼但能早點離開卻是好的於是跟著青年離開這座大宅。
經過在哈託家的這番折騰夜已深了。薩摩搭同樣一輛馬車回到住處一路上許多住家已經熄了燈。遠遠瞧見住處現燈還亮著他知道琉璃還在等他。
讓青年在巷口停車薩摩徒步走回家還沒進屋就聽到屋裡傳來吱吱喳喳的聲音。
「我說小鬼大大哥不會回來了我看你也別等了。」木頭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煩躁。
「噯┅木頭你要是累了就跟火把一樣先去睡吧!你這些話說了很多次了。」琉璃溫柔的聲音顯得很無奈。
木頭哼了一聲尖起聲音信心滿滿地道∶「我纔不像火把那麼差勁就是一個月不睡我也不打緊。」
琉璃輕聲一笑沒有回答但聽得出來並不相信木頭的說辭。
「你不相信我?小鬼!!你竟然不相信我!!」木頭顯然也現琉璃的懷疑立刻喳呼喳呼地嚷嚷起來。
現自己想法讓木頭察覺琉璃更無奈了∶「唉你別大聲小心吵了鄰居。」
「不行!除非你承認我木頭一個月不睡也沒關係!」木頭氣呼呼地要求琉璃承認他的話。
薩摩聽著不禁莞爾推開門戲謔地道∶「今天如果不是輪到你保護琉璃你也早睡了。」一進門就看見木頭叉著腰站在琉璃面前薩摩伸手就往木頭頭上敲了一記。
琉璃正坐在桌邊一針一線地不知縫綴什麼見薩摩進門臉上立刻涌上喜悅∶「你回來了。」
木頭一見薩摩嘴裡嘟噥嘟噥著摸著頭卻沒敢反對薩摩的話。
薩摩不理木頭看著琉璃回以同樣溫柔的笑容。走到琉璃身邊坐下伸手就拿走琉璃手中的針黹隨手放在桌上然後將琉璃拉進他的懷中∶「都這麼晚了以後你就別等我早些睡。」
本來在屋裡來回踱步的木頭聞言連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是這麼說的。」
琉璃柔順地倚在薩摩懷中解釋道∶「沒關係的琉璃一邊等你還可以幫你縫製些衣服。」
薩摩知道琉璃只是因爲擔心他所以纔會等到這麼晚哪是爲了縫衣服?想到這裡薩摩雙手一緊將懷裡的琉璃抱得更緊了。他┅該告訴琉璃那坦家的事吧?
察覺了不對琉璃疑惑起來∶「摩哥哥┅生什麼事了?」在薩摩懷中擡頭仰望薩摩的臉現薩摩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聞言薩摩一醒神連忙道∶「沒什麼。」說完一頓看著一旁兩顆眼睛盯著兩人看的木頭眉頭一皺∶「木頭你先進去休息吧!」
此話一出木頭如蒙大赦臉上一喜偏偏嘴上還兀自埋怨道∶「其實我也不累的┅。」嘴巴雖是這樣說偏偏雙腳卻已往屋裡去了。
薩摩和琉璃見狀都有些啼笑皆非。其實精靈來自自然同時也最遵循自然。隨著自然界能量的起伏變化精靈的狀態也會跟著變化。夜晚能量元素活動減緩精靈力量也會受到影響這種時候精靈就必須減少活動這跟四周環境能量的變化有關無關累不累。也是因爲這樣所以精靈偏好居住在森林裡因爲只有森林才能在夜晚還保持一定的能量活動。
見木頭已經進屋薩摩猶豫了一下才道∶「琉璃┅。我已經知道陷害那坦家的兇手了。」琉璃身爲那坦家的一員有權利知道一切。
此話一出薩摩感覺到懷中人兒身體一僵暗暗嘆息一聲∶「你想報仇嗎?」
雖然他已經打定主意爲那坦家報仇但不是立即所以他必須知道琉璃對這件事的想法。
琉璃沉默了許久最後沒有回答薩摩的問題卻是開口問道∶「┅兇手是誰?」
「現在公國的王蔭。普勒。」薩摩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出這個名字之後還不忘問上一句∶「你想報仇嗎?」
琉璃又沉默了薩摩靜靜等著也不逼她。薩摩並不急著爲那坦家報仇以他的立場他必須先查出究竟是誰漏了龍人族的秘密如果這時報仇公國一亂要想找出這個密者便難了。但是如果琉璃急著報仇那麼說不得他便要改變計畫乾脆刺殺蔭。普勒雖然這一來他們可能要有一段流亡的日子直到遠離里爾公國┅。
沉默了許久琉璃終於開口了只是琉璃的回答出乎薩摩意料之外∶「琉璃┅不想報仇┅。」
薩摩聞言一愣∶「爲什麼?」
琉璃嘆了一口氣悠悠地道∶「因爲┅就算報仇┅爹爹媽媽還是回不來了。那坦家┅早就已經消失了┅。那個人是國王要是國王死了這個國家一定會很混亂┅。琉璃不想爲了已經消失的那坦家讓這裡善良的人們受苦。」
「┅琉璃┅。」薩摩聽著這番話心裡感觸良多。琉璃比他更像精靈人慈悲而善良。若換成是他要不是爲了大局著想恐怕早就動手報仇。薩摩知道在仁心方面他遠遠不敵琉璃。他也許善良但卻不慈悲。他的性格從來都是冷靜┅或者說是冷酷的。該殘忍的時候他仍舊會殘忍┅。
他羨慕琉璃因洛uo擁有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擁有的單純慈悲。
琉璃不知道薩摩心中的感觸頓了一頓便擡頭看著薩摩真憧ua道∶「而且摩哥哥到里爾公國有更重要的任務不是爲了幫那坦家報仇。琉璃不要摩哥哥爲了那坦家耽誤了大事。」
聞言薩摩感動之外又帶著激動。
「琉璃┅你┅┅」你什麼呢?薩摩說不下去了只能緊緊抱著琉璃。
他的妻子成長了從那天堅持著跟他來到里爾公國之後薩摩已經有所領悟他以爲琉璃的成長會將她推離他的懷抱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琉璃終究還是圍繞著他爲了他而成長、懂事┅。琉璃不僅看著薩摩本身也看見了薩摩身後那層層疊疊的身分和責任。
琉璃感覺到薩摩的激動連忙回身抱著薩摩緊張地道∶「摩哥哥┅你怎麼了?琉璃┅說錯了嗎?」
薩摩搖搖頭看著迷惑、緊張的琉璃他突然開懷地笑了起來∶「琉璃┅你沒有說錯!我只是現我更愛你了。」
此話一出琉璃一張臉突然轟地燒了起來看得薩摩哈哈大笑讓琉璃一張臉熱得幾乎快冒起煙來。
站起身薩摩一把將琉璃橫抱起來往屋內走去。
「摩哥哥┅?」琉璃緊抱著薩摩的脖子迷惑地問但迷惑只維持了一會兒當她看到薩摩曖昧的表情時她知道薩摩想要做什麼了。
現琉璃羞得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薩摩笑得更加燦爛低頭在琉璃耳邊呢喃道∶「沒錯你懂了。」
琉璃沒有回答只是將薩摩抱得更緊。夜┅還長著┅。
隔天葉都流傳著酗酒許久的哈託。丹尼諾突然恢復正常樣貌也年輕許多幾乎恢復當年英姿颯爽的年輕宮廷侍衛長的風采。
當天下午神殿送來一份證書上面認定杜斯妥。安森爲高級預言師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人從占卜師直接跳到高級預言師的位置這項消息傳遍葉都的大街小巷。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用說必是哈託。丹尼諾做的對此薩摩也很無奈。跟隨著消息而來的是驚人的人潮薩摩忙得焦頭爛額心中更是不住暗罵哈託。丹尼諾。
但薩摩不知道的是從這一天開始貴族內部開始悄悄卻迅地流傳著葉都有一個可以與大神溝通的預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