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忙加滿燈油,準備十二年之後,再一次來參加這神鬼點燈,我喘着粗氣,一咳嗽,鎖了神殿大門,轉身到了殿外,還沒走出百步,纔到古城中心,只見若干太古軍隊,排着整齊隊伍,冷冷的看着我,鋪天蓋地向我而來,連同那倒在地上血屍,也掙扎着爬起,直往我這裡靠進逼來,向我無情的發動襲擊,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已經傻了眼,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已經是不計其數了,我舉目四顧,整個乾坤古城,於是千軍萬馬,血屍世界,不是親眼見到,肯定決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我不由問自己:“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啊?”
“啊!糟糕!啊!”
我開始無語了!
我真正絕望了!
我無助的問道:“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怎麼出去啊?我現在怎麼出去啊?現在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不容我多想,成千上萬的軍隊,包括那些血屍,已經形成圓圈,包抄把我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和太古軍隊相纏在一起的血屍,早就和盟把我包圍,團團鬼火在古城上空閃動,若干的血屍從遠處排着隊伍,聚在了一起,大規模走出山林。
我看到這裡,看到這些,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情況,不由急了,慌了,肯定是無法脫身,脫不了身了,沒辦法脫身了,只有倒退,更想大哭,忙道:“師父?師父啊?我點完神磷燈了,咱們道門勝了,可是徒兒就出不去了?”
只見從古城外走進了師父和一個白鬍子老頭,笑答:“松山兄啊?這後繼有人啊?後繼有人啊?當日在鬆亭對弈,我就說這孩子不簡單吧?”
師父呵呵一笑,對他說道:“軒山兄,說那裡了,我這小徒弟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繼正小師侄啊?”
倆人說說笑笑,那把太古軍隊和那些血屍放在眼裡,此時,我就急了,太古軍隊已把我團團包圍,命在旦夕了,一咳嗽,哽咽着大哭起來:“師父,你快救救徒兒吧?”
白髮老頭原地站定,呵呵笑問:“洞玄啊?你師父沒教你嗎?對付這些古屍和死屍的法子有那些?你快打操屍符和定屍符看看,看能不能對付它們?”
我那敢多想,也不回答,急忙中打了兩道黃符出去,這下就奇了,竟將那些太古軍隊和血屍定住了,我傻了眼,不敢相信,好奇問道:“師伯?你看現在可以了嗎?”
白髮老頭一笑,搖搖頭道:“不可以,不可以,你看他們又動起來了。”
白髮老頭說完,我不由嚇了一跳,早就藉此逃到了師父跟前,見師父沉默不語,急問:“師父?你快想辦法制他們啊?等它們包圍起來?我們就出不去了?”
師父撫摸我的頭,笑了笑,也不回答,說了一個“收”字,就把太古軍隊和血屍收進了符裡,轉身和白髮老頭離開了古城,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我回頭一看,只見乾坤古城城門自個關了起來,古城也消失了,在心裡問道:“這是怎麼會事?”這時,白髮老頭徒弟張繼正走了過來,悄悄對他那白髮老頭說道:“師父?這地府鬼王們,說我們不講信用,明明在出老千,說要和你談判?你看怎麼辦?”
白髮老頭答應聲,咳嗽一下,指着我說道:“繼正,等下你送他回去,我和你師伯去看看,記住早點回軒山。”
張繼正看了看我,答應一聲:“好。”忙又問他:“師父,他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白髮老頭笑了笑,回道:“他叫張洞玄,說來和你有很大關係,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以後你自然明白,你送他回去後,早點回軒山知道嗎?”
師父站在了當地,看着我,長嘆着說道:“洞玄,你我師徒緣分就到此吧!師父以後也不會再見你,在鬆亭你看軒山師兄和我下棋,本是違了天道,白白浪費一些時間,本要折你的壽命,但念師徒一場,告訴你一個秘密:在軒山(古稱),就是湘山,在仙鵲橋和那深淵下,有一道繼命泉,若在你壽命將盡時,能食上一口,保你再活二十到三十年,再加上你生死冊上百歲,這一百五十歲,足夠你看盡世間萬物也不成問題,有些事情不明白也好。”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或者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什麼也不管,當下就磕了頭,不知他說這些爲什麼,難道師父不要我了嗎?要離開我了嗎?不要我這個徒弟了嗎?我不多說,仔細回想以前事,那一幕幕,這下才明白,爲什麼師父當時回說:“洞玄啊?咱師徒只有白日緣啊?”我聽他說完,想到這裡,我不由哭了起來,抱着師父大腿,苦苦的說道:“師父?你不要徒兒了嗎?你要離開徒兒嗎?”
師父神情悽苦,嘆了口氣,撫摸我的頭,苦笑着,看着我,對我說道:“洞玄啊?師父有很多事瞞着你,沒有告訴你的身世,過去一切,你以前做過什麼。其實,我們應該是同門師兄弟,難道你真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嗎?”
停了停,老淚縱橫,又道:“唉!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其實,師父也不想離開你,但這是事實,已經主定好的,不可以改變,師父也沒辦法,唉!還有這個世界已經是如此,能不面對這些,就不面對這些。”
我看着師父,知師父要離開我,不知心裡有多難受和師父對視着,流着淚水,苦苦說道:“師父,我知道了。徒兒知道了。”
師父在自袖擦淚,他一哽咽,接着說道:“在湘山,仙鵲橋下,有繼命泉,本是機密,也是天機,不可違天道,告訴其他人。以後時日,當得記住我對你說的話,我們道門學道者,捉鬼驅邪是小,那悲天憫人之心是大,你記住了嗎?”
我只是哭着,也不說話,沒有辦法,也只有哭,知道師父鐵了心要離開我,不要我這個徒弟了,我也沒了師父,這以後可怎麼辦啊?我以後該怎麼過啊?啊?爹爹走了,娘也走了,現在師父也要離開我,這都爲什麼啊?爲什麼啊?我的命爲什麼這麼苦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