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兒慢條斯理的站起來,一襲白衣如雪潔白,不染塵埃,隨着她的走動,裙襬如流水般輕輕搖曳,在她腳下開出一朵清幽白蓮。
她緩步走到墨君羽身旁,冷睨漠然,“漠大人,本來我看你年紀也一大把了,想給你留點面子,讓你安享個晚年,但,既然你不知道悔改,還刻意抹黑城主大人的名聲,那就怪不得我了。墨林,將東西呈上來。”
說完眼神示意墨林將前些時日得到的東西拿上來。
這段日子,她代理主持城中一切事務可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一介女流想要讓他們誠服於她,沒做點準備那怎麼行?
像他們這些老傢伙,官做的高了,手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見不得人的事。
比如,這漠然就貪財。而且他還有個癖好,喜歡做手賬,收的禮,貪的財全部記在了小本本上。自認爲藏的很好,可是他不知道墨君羽以前還有另一個身份,風鶴樓的樓主。
風鶴樓雖然消失了,但他的底蘊依然在。
凰久兒特意讓墨林去風鶴樓的總部取來這羣老傢伙的資料,發現這個漠然居然是個貪財的主,好傢伙,貪的可還不止一點點,而且還很作死的記了帳。
當然僅憑這些還不夠,凰久兒當即派人去收集更多他貪贓的證據,找到了他藏贓物的地點。
很快,墨林帶着人將那些證據一一的擺了上來,十幾個箱子擡上來的瞬間,漠然一張老臉瞬間變色,渾身的力氣像是卸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焉了,整個人癱軟的跪在了地上。
墨林將漠然的手賬本恭敬的遞給……左右望了望,又猶豫了一瞬還是給遞到了凰久兒面前。
公子都的聽久兒姑娘的,他必須跟隨公子的腳步,有久兒姑娘的地方唯久兒姑娘馬首是瞻。
這是生存之道啊。
凰久兒不覺有它,但她也沒有伸手去接過,而是示意讓他將手賬本傳給在座的衆人一一查看,“諸位,這是漠然貪贓的證據。你們不妨好好觀摩觀摩,看看我是否有冤枉了他。”
這明擺着是客套話,哪個敢作死真的去查看啊。
但,既然凰久兒發話了,他們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夠他們驚訝的了。
搖頭長吁短嘆,再來個義憤填膺的指責,“漠然,你貪贓枉法,罔顧朝綱法紀,虧的我們還以爲你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原來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漠然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凰久兒看着時機差不多,微微側眸望着面如死水的漠然問着。
墨然也自知證據確鑿,乏力迴天。
此時,他好悔,一步錯,步步錯,他要是沒有一氣之下,說出那段話,是不是還能度過一個晚年?
現在不僅害了自己,連自己的家人都要受到牽連。
忽的,他驀然擡起頭,跪爬到墨君羽面前,“城主大人,罪臣認罪,只求城主大人能饒過我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啊。”
墨君羽淡然的斜睨着他,嗓音平平,聽不出喜怒,“你求錯人了。”
這事他不插手,全權交給久兒處理。
漠然一愣,反應過來,有絲不情願的又跪爬到凰久兒面前,“凰,凰大人,求你饒過我的家人。”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帶着固有的偏見,在他心裡,讓他向一個女人低頭,始終覺得面子過不去,說出的話也生硬了許多,一聽就是不情願。
凰久兒心裡真是替他感動可悲,命都快要沒了,還在乎面子。面子有他家人的命重要嗎?
但是她也不是亂殺無辜之人,錯在漠然,她是不會牽連到其他無辜之人。
“將人帶下去,三日後處斬。”
一句話宣判了他的結局。
漠然很快被帶下去,一段插曲結束,宴會步入正軌。
凰久兒高深莫測的淡掃過一衆人等,尤其是那幾個跟漠然走的近的老傢伙,他們也不見得有多清白。
此刻被凰久兒淡然的眼神一掃,嚇得一激靈,冷汗直冒。生怕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他們。
幸好,凰久兒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被墨君羽拉着一起坐了下來。
二人同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墨君羽轉眸笑着輕點她的俏鼻,薄脣勾出性感的弧度,望着她。
“久兒真是深謀遠慮,爲夫佩服,這澤豐城有你打理我很放心。要不爲夫我就給你當個打雜暖牀的……丫鬟如何?”
啥?
凰久兒美目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去他喵的,這是想當甩手掌櫃的啊。
意識到這一點,眸光閃過一絲怒火,眼見着就要炸毛,但下一秒,畫風一轉,臉色一變,粉脣一勾,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就浮現,只是眼角凝聚的一絲狡詐,還是讓某人捕捉到了。
“墨城主啊,你剛剛說給我當暖牀丫鬟,此提議甚好,只是,既然是丫鬟那你現在這身男人的衣裳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此話一出,輪到墨君羽愣住了,他原本也就是隨意的開給玩笑,沒想到久兒竟然順着說下去,不過,“確實不合適,等我回去就脫了它如何?嗯?”
他眉宇輕挑,壓在她耳邊說出的話曖 昧至極。
但兩人說的明顯不是同一個意思。
凰久人不禁紅了臉,他什麼意思她懂,想必她說的什麼意思他也懂,只是這傢伙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真是無恥。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扭捏的側開了頭。
“呵呵。”一聲性感的嗓音又在她耳畔響起,彷彿有磁力一般能將人吸引住,墨君羽笑的一臉妖嬈,看着凰久兒紅透如晶瑩寶珠的耳垂,心頭清波隨之盪漾而開。
此時,前方不遠處,一身紅衣似那冬日紅梅盛開,惹人耀眼的冷璃,翩翩走了進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同他一起步進來的除了寧家一夥人,還有莫空大師,蘇子陌以及墨家主墨夫人。
他們怎麼會走到一塊起的?
凰久兒微眯着雙眼,打量着他們,她還記得冷璃說的那個賭注。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