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閃爍着緋紅色幽光,眼珠好似紅寶石雕成的喬冷靜到近乎冷酷。
在他身後,血斧戰團的戰士,還有威圖家的護衛,都有人陣亡……他們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猶如實質的猩紅色煞氣衝起來百多尺高,然後呼嘯着一頭扎向了喬的身體。
一通混戰,如此近距離的瘋狂廝殺,喬的下屬陣亡了兩百多人。
被殺死的警察數量更多,起碼有六七百人在剛纔短暫而瘋狂的戰鬥中被殺死……但是在喬心裡,這些莫名上門挑釁的警察,他們加起來的性命,都沒有一個家族的護衛有份量。
你們可以挑釁。
可以開啓爭端。
但是這一場血腥的格殺什麼時候結束,就要由喬來說了算。
喬大踏步衝向了一片混亂的警察隊伍,兩名三級警校怪叫着,哆哆嗦嗦的拎着兵器迎了上來。
寒光四射的刀劍劈向了喬。
喬龐大的身軀以超乎想象的靈巧,輕盈的左右閃避,輕鬆避開了刀劍的劈刺。他雙拳同時轟出,數百萬磅的力量轟出,兩個三級警校直接炸成了血霧。
“給我,死!”
喬雙臂一振,能量海中緋紅色的騎士之力急速奔涌,發出蒸汽機車頭高速奔馳一般的轟鳴,涌入他的手臂,爆發出狂暴的力量,從他拳頭上噴薄而出。
人影閃爍,一名一級警將擋在了喬的面前。
一級警將怒極大吼:“我讓你住手!”
‘嘭嘭’兩聲巨響,喬戴着泰坦之拳的兩個拳頭,和一級警將揮出的重拳對撞在了一起。
一級警將的身體微微一晃,而喬則是感到一股可怕的灼熱力量猶如海嘯一樣襲來,他立足不穩,身體向後大步倒退。
泰坦之拳表面深邃的幽光流動,兩團紅光在泰坦之拳表面急速閃爍。
喬的拳頭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高溫,他向後倒退了數十步,猛地蹲下身體,雙拳重重的轟在了操場上。
地面微微一顫,喬的身體左右,出現了兩個直徑三尺左右的深坑,坑內的泥土砂石,全都被高溫融成了岩漿,不斷的冒出小小的氣泡。
喬擡起頭來,凝視着那一級警將。
“全都給我住手……違者,格殺勿論!”一級警將腳下,厚重的火紅色光環噴涌而出,高溫熱浪席捲整個操場,無論是警察還是喬的下屬,所有人都覺得胸口一陣窒息,熱浪讓他們無法呼吸,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丟下了手中兵器,雙手緊緊捂住了口鼻。
另外一名一級警將衝到了馬科斯身邊,他萬分警惕的盯着馬科斯。
馬科斯一手握着大斧,斧面陷入了那個二級警將胸膛足足半尺深。
他同樣警惕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一級警將……在這個一級警將身上,馬科斯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和躺在地上不敢動彈,被他三兩下就差點打死的二級警將不同,眼前的這位一級警將身上,帶着濃濃的軍伍氣息。
這是一名從軍隊轉職到警務部,在戰場上熬煉出來的高手。
不是地上這個溫房中長大的軟蛋。
“上過戰場?”馬科斯朝那一級警將撇了撇嘴。
“在黑大陸的殖民地幹過二十幾年……能不能,把你的斧子挪開?埃爾文雖然是六階……血流太多了,也是很危險的。”一級警將擠出了一絲笑容,同樣無比警惕的看着馬科斯。
在馬科斯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濃烈猶如實質的煞氣。
在軍中廝混過的他心知肚明,這種煞氣,只有軍中最兇殘、最善戰的那羣殺胚,在殺戮無數,出生入死不計其數後,纔可能醞釀出來。
這種殺胚……嘖,一級警將根本沒把握扛下來……他也完全沒興趣和這樣的殺胚發生衝突。
“挪開?呵,你們得先給我們一個交待。”馬科斯的身體紋絲不動,他依舊掌控着地上這名二級警將的生死,保持着隨時幹掉他的姿勢。
馬科斯的眼珠整個變成了土黃色,就好像兩顆黃鑽,閃爍着瘋狂的兇光。
他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一級警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有把握,在六十秒內幹掉你和你的同夥……所以,你們最好不要亂動。”
剛剛擋住喬的一級警將,還有和馬科斯對峙的一級警將麪皮同時抽了抽。
沉重的步伐聲傳來。
剛剛有數百名血斧戰團的戰士衝回了宿舍,此刻他們正在全速趕回。
數百名血斧戰團的戰士,他們穿上了厚重的甲冑,手上拎着沉重的長矛、重刀、大斧、連枷等重兵器,更有人拎着弓臂有三尺多長的重型軍弩,扣上了純鋼打造的破甲重矢。
兩名一級警將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數百名身披重甲,實力達到超凡一階以上,而且有從軍經歷的精銳……
這些傢伙投入戰鬥的話,對於這些警察來說,完全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燧發步槍和野戰炮一旦擊發,這些平日裡少有戰鬥經驗的帝都警察,怎可能是這羣軍隊培養出來的殺戮機器的對手?
毫不誇張的說,就眼前這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可以從正面摧毀一支十倍數量的警察隊伍。
“三級警校喬·容·威圖,讓你的人,冷靜下來!”
剛剛出手擋住喬的一級警將很嚴肅的看着喬。
“冷靜?”喬歪着頭,緋紅色的眼眸閃爍着冷酷的兇光,直勾勾的盯着對方:“我現在很冷靜……嗯,沒錯,我現在,非常冷靜……但是我的人,冷靜不下來,因爲他們的戰友,他們的袍澤,死了!”
喬緩緩的說道:“他們沒有死在魯萊大平原,他們死在了帝都……他們沒有死在盧西亞人的刀鋒下,他們死在了帝都警察的屠刀下!”
亂成一團的警察隊伍中,一名一級警尉流着淚,聲嘶力竭的朝着喬嘶吼叫罵:“屠刀?混蛋,你們纔是劊子手,你們纔是該死的屠夫……你們,你們……你們死了多少?我們,我們……”
數百名警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有數量相當的警察在地上哭喊,翻滾,鮮血不斷從他們體內涌出。
還有百來號只是受了輕傷的幸運兒,他們茫然的站在原地,身體不自覺的打着寒戰。
“你們粗暴無禮的闖入了我的私宅……我做任何反擊,都是合法的。”喬冷淡的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向貴族院申訴……實話實說,我對什麼貴族法典,什麼法律之類的,我瞭解的不多……不過我相信,這次的事件,我佔理。”
“我佔理,你們活該。”喬站起身來,雙拳輕輕的對撞,不斷髮出沉悶的巨響。
他眸子裡緋紅色的幽光閃爍,他盯着那位一級警將,輕聲說道:“你也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這麼闖入了我的私宅……我可以,也應該……把你和你的同夥,也都留在這裡?”
一級警將氣得差點沒笑出聲來。
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喬看了一陣子,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喬說的沒錯……警察們擅闖他的私人宅邸,被打死都是應該的……這就是貴族的特權,警察們除非拿到貴族院和警務部聯合授權的搜查令,否則他們無權進入一名貴族的領地。
“埃爾文,你能否給我們一個解釋?”一級警將吞了口吐沫:“是你讓人給我們傳信,讓我們帶人來青松街一百五十八號……你是否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躺在地上的二級警將埃爾文嘴裡不斷的冒出血水,他張開嘴想要說話,但是剛剛一動,馬科斯的右手輕輕一壓,大斧又在他胸膛內下陷了幾分。
埃爾文吐血的速度頓時增加了不少,他翻着白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喬,讓埃爾文開口吧……我想,你也應該想要知道今天爲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麼?”一級警將沉聲道:“無論是誰的錯,我們總歸要弄清真相。”
喬的雙拳依舊在輕輕的撞擊着,他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一級警將,突然笑問道:“請問兩位長官?”
“我是多勒,他是奧巴斯。”一級警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一旁和馬科斯對峙的同伴:“我是帝國警務部負責情報蒐集的總管,埃爾文是我們的直接下屬。而奧巴斯,他是警務部保安處的總管,負責警務部的內部安全工作。”
喬微微一笑:“唷,都是大人物啊。”
負責警務部的情報收集,以及警務部的內部安全,多勒和奧巴斯,顯然屬於警務部真正的實權人物。
“我們不想以權壓人……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多勒看着雙眼成詭異緋紅色的喬,他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和鬱悶,和顏悅色的對喬說着話。
多勒其實蠻想親手弄死埃爾文……
這個招災惹禍的蠢貨,他究竟在幹什麼?作爲警務部的情報頭子,多勒的消息很靈通,他知道青松街一百五十八號的主人是誰,更知道他得到了皇室何等的優待和寵信。
莫名其妙的上門招惹這樣的人,埃爾文的腦殼壞掉了麼?
遠處,剛剛在巨響聲中,被崩掉了一段的教學樓方向,突然有一羣身穿便裝的男子衝了出來。
一名男子衝在最前面,隔着老遠,他就大聲的叫嚷起來:“長官,長官,我們有發現……我們,我們找到了罪證……線報沒錯,我們找到了確鑿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