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瑩立刻前往醫院了,所以一些關鍵的事情我們就沒有在電話裡邊問,打算等見到她了再說。
沒多久,我們到了醫院,唐華萍還在搶救中,我們待在急救手術室前,她女兒家的住所離這比較遠,至少還得有一個小時才能到場。
徐瑞擡手拉住了一個走出來的護士,詢問道:“傷者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穩定,目前還在輸血和做心臟復甦。”護士簡單的說完,嫌惡的撤開身子,繞過徐瑞去了血庫。
“老大,你這鹹豬手抓的,摸到人家的腰啦。”杜小蟲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徐瑞摸着自己那比別人大一號的鼻子,鬱悶道:“我真無辜。”
耐心等待的同時,我撥通了葉迦的手機,下一刻就通了,響起歐倩的嗓音,她詢問道:“許警官?有什麼事嗎?”
“葉子現在情況如何?”我問道。
“他幾分鐘之前剛睡着。”歐倩深爲忌憚的說:“講真的,你們派到病房外邊值守的那位警官,真的太嚇人了,晚上我都不敢離開病房半寸。”
我眼前浮現出活死人的臉,笑道:“淡定,其實那哥們挺好相處的。”
“反正就是嚇人。”歐倩有點兒小鬱悶。
我詢問說:“醫院那邊沒有異常的情況吧?”
“嗯,一切都好。”歐倩說完就掛了手機。接着我又聯繫了活死人,他說的和歐倩大體相同,青市三院風平浪靜的,唯獨就是葉迦的馬子不好交流,基本上對他不理不睬的。
“還不是他馬子呢。”我搖頭掛了電話,活死人早先混過黑勢力,說話時總帶着那麼一股腔調。
漸漸的,過了近一個小時。
一個亭亭玉立的年輕女子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她約有二十歲上下,相貌挺美的,與唐華萍證件照的樣子有五六分相像。如果沒猜錯,她就是呂小瑩了。
這女子先對我們開口了,她詢問道:“您們是給我打電話的警官嗎?”
“呂小瑩吧?”我點頭說道:“對,現在唐華萍躺在裡邊搶救。”
女子點頭說:“唐華萍情況怎麼樣?”
我們不禁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呂小瑩與唐華萍之間也沒有什麼感情,直呼生母的名字。
徐瑞把之前護士說的跟呂小瑩講了。
呂小瑩手術室門前站了一會兒,她忽然說道:“既然這麼久都沒有事,應該不會死了,那我先走了。對了,警官們,千萬別告
訴唐華萍我來過這兒。”
話音一落她轉身就想離開。
阿醜猶如幽靈般出現在呂小瑩身前,她展開雙臂攔住,“這位妹妹你別急着走,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了解,總不能有人自殺了連緣由都不查吧?”
“緣由?”呂小瑩愣了片刻,道:“她能有什麼緣由?無非就是愧疚的想死了吧。”
我額頭升起道道黑線,說道:“怎麼說她也是你母親。”
“如果我出生前有選擇的權利,就不會讓她把自己生下來了。”呂小瑩淚滴子突然涌現,她蹲在地上無助的哭着。
這……
我們面面相覷。
杜小蟲把呂小瑩扶到了我身側坐下,她遞出紙巾給對方,“小瑩,你一直和父親生活嗎?”
呂小瑩輕輕點頭。
“呂平凡和唐華萍有十一年沒見了,那你呢?”杜小蟲接着問了句。
呂小瑩哽咽的說:“大概也是一樣吧。”
“唐華萍究竟做了什麼錯事啊?”杜小蟲循序漸進的說道。
呂小瑩解釋的道:“她……她讓我和爸爸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擡不起頭?”
我們豎起耳朵靜靜的聽着,杜小蟲安撫性的問了十幾分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摸清楚了。
十一年之前,呂平凡和唐華萍加上年幼的呂小瑩,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非常的和諧。不僅如此,當時呂平凡特別愛妻子,由於唐華萍比同齡的女子相對來說顯老一點兒,就不讓她工作了,連做飯和家務也是呂平凡一手操持。
但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當時呂小瑩在學校總受到欺負,就轉學去了北區的市北三小,一次開家長會時,呂平凡和唐華萍一塊來了,由於教室位子坐不開,呂平凡就在走廊等待,之後他就去了走廊盡頭的廁所,一邊蹲坑一邊抽菸。
但這個時候,男廁所走進來約有六七個男人的樣子,他們都是學生家長,還是和呂平凡女兒一個班級的。
呂平凡無意的聽到這六七個本不認識的學生家長議論紛紛,話題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的妻子唐華萍!細的就不講了,大致的情況就是衆多男的覺得坐在第二豎排第三行位置的那女家長非常眼熟,像以前一個做雞的,約麼十年前經常光顧對方。
起初呂平凡還以爲對方說的不是唐華萍,而是右側起第二豎排第三行的那家長,但聽了半天,其中一個男的還想起了女方
的名字,叫唐什麼萍。
男人們聊天越來越沒邊,越來越過份,都表示自己以前與女方有過錢色交易,連什麼姿勢什麼感覺都講了,時間大概在十五年前到十年之前。
但在那之後忽然有一天想再去光顧女方時,女方已經消失了,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一個學生的家長,所以衆人都猜測唐華萍當時不知懷了誰的孩子,決定從良了。
唐華萍退隱的時間,就是與呂平凡認識第二個月的時候,之後不久二者就結婚了,而次年就有了呂小瑩。算算時間,孩子應該是屬於呂平凡的。
雖然如此,可呂平凡心裡那個火就別提了,他當即揩乾淨屁股衝出來對廁所裡熱議唐華萍的男家長們拳腳相加,呂平凡身手還挺不錯的,把四個男的打到了醫院,躺了兩個月不能下牀,當然,他自己也進了醫院。
因爲這事影響比較大,隔了沒幾天,學校還把呂小瑩開除了。
那時在醫院裡邊,唐華萍一再的解釋自己和呂平凡確定關係之後就沒有再做過那種事,但呂平凡還是難以釋懷,也沒有對妻子進行冷嘲暗諷,而是問了以前的唐華萍是怎樣的?爲什麼有一個如此有錢的哥哥卻還做那種事?
唐華萍沒有解釋,稱自己年輕時太傻了之類的。
但去家長會都能碰到六七個與妻子發生關係的男人,呂平凡壓根就不敢想像早先的唐華萍什麼樣子。
呂平凡把唐華萍攆出了病房,表示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她。
過了半個月,呂平凡出院了,趁着唐華萍不在家的時候,回房子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下,帶上呂小瑩一去不復返,雙方連電話都沒有通過一次。值得一提的是,臨走之前,呂平凡把自己的大部分存款都取出來留給唐華萍了。
我們聽完時,心中唏噓不已,之前呂平凡拿《處刑人》裡的臺詞暗指唐華萍我們還認爲過份,現在看來,站在呂平凡的角度也不爲過了。
而這事對呂小瑩的影像更大,陰影到現在都沒有散開……
我們多少也開始理解這奇怪的一家人了,至於唐華萍和唐華新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只能等唐華萍醒了才能瞭解,畢竟另一個當事人唐華新已經死了。
呂小瑩一直哭着,根本停不下來,這份委屈壓抑的太久了,起初她還挺恨爸爸爲什麼在學校打架的,但之後那幾天聽到同學們的嘲笑與白眼,還有的說她可能是班上誰誰誰同父異母的妹妹之類的,還好學校把她開除才得以脫離這種環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