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銀瓶手握青龍槍,臉上隱隱透出一股青色,那青色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終於一道青光從體內透出,射向四面八方。
“史大哥!”嶽銀瓶一聲輕呼,身子一晃,一把撥出了插入地中的青龍槍衝出門外。
門外夜風習習,繁星點點,卻哪裡有面具人的影子!
“史大哥!”嶽銀瓶攏着嘴放聲大叫,回答她的只有呼呼而過的夜風。
她衝上半空,低低掠過一條條的街道,大街上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只有各色的招牌在隨風展動,連一個人影也無!
嶽銀瓶一點也不放棄的掠過了大半個帝都,直到體力衰竭,再也不能升空,甚至連走路都十分困難,這才落下地來,沮喪的向回走去。
回到門衛室,嶽銀瓶累的一下子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
她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誰會捉走史大哥呢?史大哥平易近人,爲人隨和,並沒有什麼仇家!如果不是仇家的話,那必定是爲了法寶而來的!除此之外,史大哥再也沒有打動這些高手的地方!”
想到這裡,嶽銀瓶身子一震,有種直覺告訴她,如果能找到抓走史一飛的人或許就能找回那法寶。
現在的關鍵是到哪裡找史大哥去?帝都這麼大,總不能一家一戶挨個兒問吧?
嶽銀瓶望着兩張牀上的病號,愁眉不展,她也知道離着史一飛被抓走的時間越遠就越難找回來,這等待就是浪費,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消費掉找人的最佳時機。
但是她沒有辦法啊?
嶽銀瓶的眼光在兩個病號身上掃來掃去,忽然間目光定位在西門順風臉上,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我爲什麼不找人幫忙呢?桂公主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桂公主對自己一向不錯,而且她交遊廣闊,在這帝都就沒有她不認識的人,問問她或者會有線索。
事不宜遲,說去就去,結果嶽銀瓶根本就進不了總領府,到了門口便被攔住了,她再三說自己是桂公主的好朋友,守衛就是不讓她進去。
如果不是看着高桂的面子,嶽銀瓶真想硬闖進去,最後她還是先去了“救援婦女營”。
嶽銀瓶是救援婦女營的三大主事者之一,結果這些天她忙着軍務,沒再去婦女營,這次到了之後,居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空跑一趟。
好不容易等到白天,她去見女營的劉素梅,劉素梅倒是見了她,只不過在嶽銀瓶講起要想法找人時,劉素梅明顯猶豫了:“你知道的,現在妖族攻的緊,女營時刻準備上一線,我實在是抽不出人手啊!”
她這話倒也可以理解,看看裡裡外外連走路都帶風的女兵們,嶽銀瓶也知道她們的確很忙。
嶽銀瓶只得告辭出來,然後思考着救援婦女營中那些有能力的人,真的一家一戶的挨門找了上去,進門就說好話,懇求她們幫忙。
這些人都找各種藉口回絕了,臉上明顯掛着不耐和冷漠。
看着這些平時相處不錯的姐妹此時翻臉無情,嶽銀瓶深深的生出一種感慨:“患難見真情,現在終於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了?”
看看天色要亮,擔心兩個病號出事,嶽銀瓶拖着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挪的回了東門。
一進門,嶽銀瓶便疲累的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了,看看牀上的兩
個活死人,她不由的一陣悲哀,將頭抵在膝蓋上,冥思苦想:“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史大哥救出來!”
如果是史一飛陷在敵陣之中,嶽銀瓶可以拼命,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拼命她都不知道找誰拼去?
“朋友啊,朋友,到底什麼是朋友?”那些婦女營裡的女人平時說的都挺好,一口一個“嶽郡主”叫着,真有事求着她們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躲的遠。
嶽銀瓶心裡又涼又擔心,她擔心史一飛會受苦,更擔心史一飛會沒命,畢竟那個面具人實在是太強了,連自己在他手下都沒有反抗之力,不用說是失去了法寶,等級只有十二級的史一飛了。
這是一幢十分豪華的屋子,地上鋪着名貴的紅地毯,就連牆上也包着一層名貴的紅地毯,地毯上畫着名家的寫意畫,有花有草,有魚有鳥,一個很大的落地窗佔據了南面整面牆壁,此時外面燈光點點,是黑夜。
史一飛被拋到了一個面對着落地窗的棕色坐椅上,一股柔和的力道抵消了與硬木板的接觸之力,就好象是他自己坐上去的一樣。
面具人提起桌上的銀壺親自爲他倒了一杯茶。
面具人的手十分穩定,茶杯已經倒滿了,他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向裡倒着,那茶水奇異的比杯口高出一截,卻居然沒有絲毫流下。
史一飛看的驚奇不已,知道這是一種極爲厲害的功夫。
在倒的過程中,面具人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史都尉,這次請你來,是有問題想請教你!”
“恩!”史一飛淡淡的應了聲,心裡並沒有多少害怕。
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也不知道什麼該害怕,這也是反應遲鈍的人的好處!
面具人將茶水向史一飛送去:“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那東西在我這裡!”
史一飛接過茶水,聽了這話,眼一瞪:“你偷了我的手機?”
面具人眉毛一挑:“那又怎樣?寶貝非一人之寶貝,有力者居之,沒有本事的人連屁都吃不上,就你一個十二級學生還想佔爲已有?真是笑話!”
面具人手一鬆,那茶水忽然流了下來,正流在史一飛手上,燙的史一飛一聲怪叫“哎喲”,一下子鬆了手,茶杯便向地上落去。
“哈哈,哈哈。。。”面具人仰天大笑,右手一伸,虛握,已經將茶杯握在了手中,“看到沒有,這就是實力!”
“還我手機!”史一飛不顧的手疼,一下子撲了過來。
面具人連手都沒動,身上便陡然出現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史一飛彈了回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坐着吧,自不量力的小子!我來問你,你那法寶如何使用,把秘籍給我交出來!”
“什麼秘籍?”史一飛一楞,想了一下,終於想明白了,原來是這人想要學着用手機啊,幸虧自己聽了小諸葛的,手機上使用了指紋鎖。
史一飛學着面具人的樣子仰天哈哈大笑兩聲,學着他那囂張的語氣回敬他:“你不是很牛嗎?有本事自己弄啊,問我幹什麼?哈哈,哈哈,什麼叫實力?我能用,你用不了,就是實力!”
“哼!”面具人眼中閃出兩道寒光,冷哼一聲,聲音明顯透着不悅,“你膽子倒大,收這麼跟我說話,想必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
說着,面具人輕輕一捏,
手中的茶杯忽然間碎成了粉末,半空忽然出現一股微風,被風的四散飛揚,不一會兒完全消失不見。
若是換了別人早嚇的渾身冒汗,偏偏史一飛半天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面具人一伸手,史一飛只覺的自己脖子上猶如套上了一道鐵箍,登時喘不過氣來:“你說還是不說?說了留你一條性命,不說你馬上就與剛纔的茶杯一樣了!”
“不說。。。”史一飛平時隨和,任人欺負,但這種表面隨和的人實際上在內心裡都有種鑽牛角尖的執拗。
從史一飛追芊芊這件事上就可以看不出來,人家都拒絕他不下千百次了,他依然不放棄。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還非要堅持。
此時史一飛的執拗勁便被這面具人激起來了。
對此時的史一飛來說,沒有理由,不說就是不說,他就一條道走到黑了,根本不去想別的。
偏偏面具人還在威脅他:“你說還是不說?”
“就不說。。。”
“不說就捏死你。”
“死也不說!”
面具人的手漸漸收緊,史一飛吸不進氣,兩眼都漸漸有些突出,話都說不出來了,但那臉上的表情仍然是明顯的告訴面具人兩個字“不說”,三個字“就不說”,四個字“死也不說”。
再捏就真捏死了,面具人鬆了一下手:“說不說?”
史一飛吸進一口新鮮空氣,憋的臉通紅:“不。。。”
“好,別以爲我不敢殺你,老子殺個把人就跟殺只螞蟻一樣!”
面具人繼續捏下去,終於史一飛兩腿一蹬,兩隻抱着脖子的手也耷拉了下去。
直到這時,面具人才鬆了手,氣憤的踢了史一飛一腳:“真是個死頑固!”
“吱啞”一聲,門衛室的木板門被推開了,老兵桑二看到屋裡的情景不由的一楞:“怎麼了?”
嶽銀瓶從膝蓋上擡起頭來。
桑二忽然發現這位堅強的姑娘一臉的絕望,兩眼通紅,頭髮也散亂着,完全失去了昨夜的風采,就好象是一朵鮮花忽然間枯萎了。
“史大哥被人抓走了!”嶽銀瓶無力的說了一句,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要去找他!”
說着向門外走去,桑二趕緊一把拉住了她:“你到哪裡找去?”
“我也不知道,”嶽銀瓶被晨風一激,精神了一些,“就算是把整個帝都翻過來,我也要把史大哥找到!大伯,裡面兩個人麻煩你照顧了!”
桑二卻沒有放手:“哎,帝都這麼大,你到哪裡找去?來,跟大伯說說,說不定大伯能幫點忙!”
“你?”嶽銀瓶雖然懷疑,卻仍然回到了裡邊,這時她的心裡亂成了麻,一點思路也沒有,多個人出出主意也好。
嶽銀瓶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史一飛的身份她隱瞞了。
不過這一點很快被桑二發現了:“史老弟與別人有仇?”
“沒有!”
“史老弟欠別人的錢?”
“不欠!”
“史老弟與人有感情糾葛?”
“也沒有!”
“那就怪了!對了,肯定是史老弟身上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別人看上了!”
這一點嶽銀瓶沒有否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