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鬆趕巧了時候,剛剛扒上牆頭就看到二人“接_吻”的香_豔畫面,只可惜那男背對着他,小葉紫檀的香味遮蓋了他身上真正的味道。
岳雲松本想換個更有利的位置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結果才一動,就被發現了。
好傢伙,陰狠毒辣的霍顏曦再加上一個實力不明的神秘人,岳雲鬆不跑就是傻瓜!
一橫衝直撞,好不容易纔流上燈紅酒綠的大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順行了一會兒,瞅了個空隙,鑽進了連通酒店的下水道里,等他再幻化成人形的時候,就又是那個穿着白襯衣,眼神深邃的帥氣貴公了。
一手慢條斯理地整理着微卷的袖口,腳步卻如風,因爲他知道言小研正在房間裡等着他,果然,還沒等他走到門口,言小研便從裡面打開了門,她的樣看起來像是恭候多時了。
岳雲鬆故作驚訝,微張着嘴,言小研卻面無表情,“何必演戲,你知道我在等你。”
他立刻垮臉,笑嘻嘻地說:“被看穿了,你什麼時候定位了我?”他走了進去,反手帶上門。
“我只看到你扒在人家的窗戶下,霍顏曦用不知名的物質做了屏障,我離得遠,根本看不到裡面的狀況,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有大發現,霍顏曦有男人!”說道“男人”時岳雲鬆的眼睛都亮了,“不過,我只看到背影。”
“恐怕不只是這樣吧?”言小研話裡有話。
岳雲鬆睿智的眼神從她的臉上掃過,“其實,我看到的你也看到了吧?你利用我成像,當時的狀況你不比我瞭解的少。”他收起了笑意。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那個男人在幫霍顏曦引出黑原液?”言小研的語氣裡帶着責備。
岳雲鬆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看着言小研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他淡淡地說:“因爲我也同樣困惑,他們爲什麼這麼做?在我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想信口開河。”
“也許是盟友呢?他們之間或許達成了某種交易,那男人幫她引出黑原液,然後霍顏曦得到她想要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黑原液最後會到誰的手裡?”
言小研一句話點醒了岳雲鬆,他猛地擡起頭,“那個男人!他要的就是黑原液!”
“我也只是猜測,他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黑原液的本體?”言小研每一句話都讓岳雲鬆心跳加快。
“這樣的話,黑白原液的本體同時出現,可種尚未萌發,不需要召喚他們,他們現在就集結在一起是想做什麼?”岳雲鬆看似是在問言小研,實則是在自言自語。
言小研不知道作爲引人的他到底知道些什麼驚天秘密,她只知道自己在等他回來的這段時間裡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岳雲鬆……”言小研叫了一聲陷入沉思中的他。
“嗯?”岳雲鬆迴應她。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言小研仰頭看他,岳雲鬆發現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岳雲鬆愣了一下,繼而微微一笑,“我知道今天‘膠質’很英勇,我也知道段然的根具有攻擊性,還好‘膠質’一直在你體內,關鍵時刻它可一點都不含糊,要不然……”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言小研強行打斷了他的話,“‘膠質’與你有着密切的聯繫,它做了什麼你當然瞭如指掌,我想聽的是,你對霍顏曦就是你的本體這件事情爲何絕口不提?”言小研的情緒激動起來,聲音也不由升高。
岳雲鬆看她質問自己的樣,心中頓時泄了氣,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她面前來回踱步。
言小研被他的沉默搞的越發焦躁,她走到他跟前,氣憤地揪住他的袖,“自從我們從意念流裡跑出來,我就對你言聽計從,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你說只有我能幫你找到你的本體,可是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事情不是這樣的!”
岳雲鬆的目光落在了她用力揪在他衣袖的手上,他並未甩開她,但他抿着嘴似乎也不打算開口說些什麼。
“你從我和霍顏曦爭奪標本那晚就已經知道她就是你的本體了,可那之後你從未向我提起這件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岳雲鬆憋了半天終於開口。
“我本來沒往那方面想,但霍顏曦搶走標本後你非但不怪她,還對她表現出超乎異常的關心,你好奇她的長相,她的名字,你問我這些事情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的依戀早就出賣了你。我當時還好奇,你如此會演戲的一個人怎麼就真情流露了?”言小研越說越激動。
“還有呢?”岳雲鬆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後來輸出原液給你供給,你說我的營養液是貴族的最高階,不能與低階植物的營養液互溶。可是,我記得我們被困在意念流裡的時候,你用你的分泌物爲我療傷,而且那個分泌物就在我的血液裡,難道這不是高低階營養液的互溶嗎?”
岳雲鬆緊繃着的臉微微顫抖了一下,一雙深邃的眼睛越發的銳利。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所說的分泌物就是經過轉化的白原液!而白原液本就是我的營養液!霍顏曦作爲白原液的主人一刻不停地在爲我製造着能量,所以,你卻對我撒了謊!”
“沒錯,我是騙了你,你我營養液的確互溶,但你的營養液真的是植物界的靈丹妙藥,這點我可以保證。”岳雲鬆突然大聲說道。
“好,就算是這樣,你故意讓我誤會你的原液性質究竟是想隱瞞什麼?”
岳雲鬆不說話。
“讓我來告訴你吧,怎麼說我也是理科生,這個邏輯,我還是能理出來的。”言小研鬆開了手,岳雲鬆肩膀一鬆勁兒身體不自主的晃了晃。
“那個標本它根本就不是腺體,你只說過它是‘類似於腺體’的器官,我簡單說吧,標本不過是你身體內的一個‘零件’,而真正的腺體……是你!你就是從霍顏曦身上掉落的那個腺體,她一直在找的器官。”言小研說完自己都覺得震驚,腳下失力,整個人有種被抽乾力氣的感覺。
岳雲鬆喉結翻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後終於說道:“沒錯,我就是她要找的腺體。”
“所以呢?你想回歸她的身體嗎?你不想拿出她體內的標本了?你不救段然了?”言小研帶着哭腔問道。
岳雲鬆一臉神傷,“你爲什麼這麼說?我現在做的不就是要救段然嗎?”
“不是的!你說過標本本身也是解藥,如果給了段然,那你就缺了‘零件’,這樣你的屬性就不完整了,結果就是你依然沒有辦法迴歸霍顏曦,所以,你纔會叫我等,因爲你一直在找機會迴歸。”
岳雲鬆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突然抓住了言小研的瘦弱的肩膀使勁兒晃了晃了她,憤怒道:“言小研,你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的,誰告訴你要救段然就得把標本給他了?”
言小研一愣,反問道:“不是嗎?那你爲什麼一拖再拖?爲什麼要隱瞞你和霍顏曦的關係?”
“我隱瞞是因爲我要保護你,你在意念流裡的衝動行爲讓我心有餘悸,如果當時就被你知道我是她的腺體,我怕你會跑去找她要標本!而現在,我又多了一重考慮,霍顏曦能夠同時操控兩種原液,她的真實屬性就成了疑問!她不一定就是白原液的本體,倒很有可能是黑原液的主人。”岳雲鬆簡直要氣死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屬性不明,我怎麼可能貿然迴歸?我只是暫時沒辦法接近她,卻沒想到不能近身觀察的後果就是被你懷疑!我說過什麼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引人,背叛你,我也活不成!”岳雲鬆放開她,背過身去,一拳敲在牆上。
言小研這才如夢初醒,自己犯了大錯,心裡一陣陣發慌。她故作鎮定,慢慢走到岳雲鬆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說:“對不起,我只是急壞了。”
岳雲鬆繃着臉一言不發,仍是滿臉的受傷。
“對不起,阿嶽。”這一次言小研沒再直呼他的名諱,而是給了他一個暱稱。
也說不上爲什麼,自從她開花之後,她的內心竟也在不知不覺中生出一股驕傲來,他是她的引人,她從一開始在稱呼上就沒有平等對他,而現在,她的表現讓岳雲鬆的怒氣漸漸平息。
他緩緩轉身,沉聲說:“你放心吧,在迴歸前,我一定會幫你救段然。”
言小研仍揪着他的衣角,滿心的愧疚,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