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擎嘯的眸子還是微微眨了眨,一絲溫柔劃過眼角……
“你的香花蠱怎麼樣?你可是當着後宮的面立了軍令狀?”單擎嘯轉移話題,語氣溫和帶着着關心。
“尹熙那裡線索又斷了,阿多麗也斷了,不知爲什麼查着查着突然一下子斷了頭緒?”江小牧的神情再次猶豫起來,“難道真的不是她們所爲,如果不是她們所爲,那還有何人?”她自語着,一邊把毛由泡到紅木回上的溫水盆之中……
回頭一看兀自望着自己的單擎嘯,小臉泛起一絲紅暈,厲聲道,“還是先顧你自己吧,脫衣服……”
藍衣的小臉早就紅,一看眼前的情景,知趣的退了下去,屋中只能聽到兩個人粗重的呼吸之音,一點點融進對方的聽覺之中。
單擎嘯眼睛一愣,瞬間又明白了江小牧的意思,不由的嘴角蕩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舉起藍衣準備好的鋥明瓦亮的剪刀,她堅定的再次來到單擎嘯的身前,目光瞥向他身後的軟榻,“你躺好!”目光平靜、堅定、自信。
單擎嘯一怔,以前他從未見過宣施顏有如此堅定、自信的眼神,眸子黑得濃遂與幽深,清澈的眸子之中還着一層他捉摸不定的東西。
臉上一陣蒼白,眼神之中有幾分倦怠,江小牧一看到單擎嘯如此的模樣,心不知爲什麼刺了下,有些極不舒服起來,刺得自己做立不安。
再一眨眼,單擎嘯已經老實安分的躺倒在了貴妃榻上。
小手有幾分哆嗦,她可是頭一次要剝光男人的衣服啊,她的小手有幾分顫抖,左手慢慢伸到單擎嘯的胸前,右手緊緊的握着剪刀,牙一咬,“忍着!”
絲拉,單擎嘯胸口的衣服被剪了一刀之後,然後被江小牧的雙手嘩的一下子撕扯下來。
古銅色的肌膚一下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肌肉緊繃,尤其是胸前的那兩抹突起,一下子就像擰了兩朵極小的褐色蓓蕾……江小牧呆呆的望着,不由的吞嚥了一口吐沫。
收起剪刀的時候,江小牧左手的小手指腹一不小心的觸及到單擎嘯結實、溫和的胸膛,她一驚,臉一熱,趕緊慌張的提起手指,別開眼,臉上微微泛紅。
一絲溫和的觸碰,讓單擎嘯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不禁小腹一熱,從未有過的感覺一下子侵入到了心底。一朝爲紅顏,撇盡天下事!他不苟同古人忠於愛情的做法,但突然有一種這樣的衝動讓他此刻的心卻一下子潮澎湃起來。
江小牧的一切,單擎嘯全部收入眼底。
單擎嘯還是緊閉着如星的眸子,一動未動。
江小牧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正如花癡般的盯着單擎嘯的胸肌咽吐沫,說出去豈不是笑死人了,她一下子反應過味來,立刻小心府身上前,慢慢的解開單擎嘯身上的刀口上的一圈碎衣布,粉拳再次握緊,不由得吸了口冷氣。
刀口內的的鮮血汩汩的冒着,又深又長,就像一個張口無爪的惡魔
的血盆大口,正猙獰着它的面容,怒視着一臉緊張的江小牧。
江小牧的心撲的一下子好像被什麼剜過一樣……
抹布一遍遍的從單擎嘯的胸口劃過,鮮血染紅了溫水盆,藍衣一次又一次的端來溫水,額頭、鼻尖都漸漸滲出一層細小的密汗。
江小牧額上的秀髮漸漸浸出了汗珠,一滴滴的劃落到她的耳鬢,她渾然不顧,目光全部專注的鎖定在單擎嘯的胸口之上,這時,她才意識到那個活蹦亂跳,武功卓絕的單擎嘯也有脆弱的時候,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生命的脆弱……
紅燭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藍衣擦淨沾滿水漬的玉手,趕緊又上前換了一根嶄新的紅燭……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空都快泛亮了。
天容剛剛泛魚肚白的時候,江小牧這才收起手中的傢伙什,一臉疲倦的笑看着安然的躺在軟榻之上的單擎嘯,那張惹禍的英俊面龐,人神共憤!
收合完畢,爲他蓋上自己的絲被,掖好被角,她起身就要離開。
這時身後的一隻大手,砰的一把拽住了江小牧腰上的衣襬。“別走!”喃喃着幾分沙啞,散着無限的溫柔。
江小牧回頭抱以一笑,“這麼重的傷,剛纔還有閒情開玩笑?”
她故意嗔起一張面孔,低頭看了眼單擎嘯拉着自己腰擺的大手,又看了看他的胸口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心一下子軟了起來。
單擎嘯的臉上依然掛着疲憊,她不忍強行拂去他的大手。
沉默片刻之後。
江小牧還輕柔的拂着他拽着自己的大手,小心叮囑,“傷口剛剛包紮上,需要休息,我陪藍衣趕緊收拾一下帶血的污物,不然被人發現了就慘了!我也得跟着你倒大黴!”本來不想說最後一句話,不知怎麼的,還是隨口脫魯了出來。
“呵呵!”他微微一閤眼,嘴角竟然有幾分的苦澀,再又睜開,“去吧!”遂鬆開了不捨放開江小牧的大手,一直注目着江小牧在屋中屋外穿梭,心中劃過一陣陣暖流。
閉上眼睛,嗅着被窩之中誘人的休香,他的心一點點飛了起來,宣施顏,他夢中一直想要的女子,不食人間煙火,天上人間的美女。
不知什麼時候,單擎嘯伴着那股喜歡的味道漸漸划進了夢鄉。
再說血衣衛去搜索美人宮的刺客。
大半夜的一聽說要搜查刺客,李美人的鼻子差一點氣歪了,真的看老孃沒得皇上寵了,都來落井下石?於是披上衣服就從內室衝了出來。
李美人披着絲質的披風,蹙着美人眉,怒氣衝衝,一下子踏出內閣,伸出白皙的蘭花指,不停的指指點點,“你們這些狗奴才,真的不想混了,皇上這才幾天沒來宮中,你等卻是欺本宮無人?”滿眼噴火,小臉氣得一下子拉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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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血衣衛橫着一臉麻肉,目中閃過一絲寒光,手中緊握着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率着一衆黑衣的
血衣衛,大手一揮,冷喝道,“停!”
朝着牙頤指氣使的李美人,一抱拳,“娘娘皇命在身,恕屬下得罪了!”他薄如刀的脣輕輕一咧,“搜!”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便是寵妃與寵之間的鬥爭。
雖然李美人並沒有被封爲貴妃,但她的待遇卻是貴妃的雜什,所以宮人們也便不與計較罷了,何況連宮都被定爲了美人宮。
幾十道黑色的黑影在漆黑的夜幕中,分開人字一點點的散開了。
見此情景的李美人氣得銀牙咬碎,蓮花足不斷的跺在地上,“這羣狗奴才,等着瞧,看皇上來如何處置以上犯上的你們?”
爲首的血衣衛再次嘿嘿冷笑一聲,“娘娘,刺客可是皇上要查的,如果驚擾了娘娘的鳳駕,爲臣也承擔不起!”他的目光卻朝着夜色下的美人宮瞥,心道,好高的身手,恐怕就連慕容蕭一也只是平手而已!
李美人忿忿道,小臉脹得通紅,“狗奴才,看本宮如何饒得了你?走着瞧!”李美人一甩袖子就閃到一側,面部甚至有些猙獰起來。
半柱香的時候。
血衣衛漸漸從宮中撤了出來,紛紛向一臉橫肉的傢伙低語。
當美人宮恢復平靜的時候,爲首的血衣衛,眉頭不由的攢了起來,嘴角劃過一絲詭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刺客應該插翅難逃,怎麼會眨眼之間不見一絲影蹤,一會兒跟聖上如何交待!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絲寒意染上眉梢,狐疑的臉上結成一層湖面的冰氣,殺氣騰然而起。
“撤!”肆意的冷光還是不甘的投向了美人宮那一盞微微搖曳的宮燈上—泛着黃色的微光。
“這麼走了?”李美人的聲音高挑着,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小蠻腰一叉一下子就橫在幾個欲撤的血衣衛面前,雙臂一撐,眼珠瞪得溜圓,氣勢洶洶。
“微臣得給皇上覆命,如果耽擱了事情,恐怕娘娘卻也承擔不起!”血衣衛的眸中的冷光一倏的一下子映到李美人的臉上,聲音不緊不慢,卻一股殺傷力襲向了李美人。
“你以爲本宮是三歲的小孩子,一下兩下拿皇上的命令就把本宮唬住,你這樣三更半夜的折騰,以後傳出去,本宮還如何在後宮立足?”李美人的氣不打一處來,擡起纖細的玉指,指着血衣衛的鼻子就罵。
爲首血衣衛的血一下子全身貫涌到腦門,大手緊緊握着呼之欲出的寒劍,壓了壓胸中的火氣,“娘娘,微臣告退!”黑色的抖蓬在夜風一閃,撲愣愣的飛了起來,如同候鳥的翅膀一樣的貫着一絲冰涼的寒風,欲從李美人的側邊閃走,
“不許走!”李美人尖聲高叫,身子一下子又挪至了血衣衛的欲閃離的地方。
血衣衛的眸子閃過一道不經意的殺機,握着的寒劍,也一點點的再次收緊,別逼他出手!
“娘娘,別逼微臣!”血衣衛的字一字一字的從嘴中擠了出來,像是在給李美人嚇着最後的通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