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東風拂山崗。
君寒回去後,烏泱泱的車隊按照指揮一輛輛開動起來,巨大的艙門發出沉重的枷鎖聲,車輛一輛輛進入其中……。
不多時,君寒帶着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從車隊裡走了出來,三人來到高錘的車前,漢子靠在車門上正抽着煙,車裡的維娜絲小姑娘趴在車窗上百無聊賴的嘟着嘴。
君寒來到車旁微笑道:“高兄,一切安排妥當咱們走吧!,哦對了,難得出來一趟帶哨所裡的年輕人出來見見世面,這是天寶我兒子,這是霜痕,來見過高叔叔”
“高叔叔好,我是君天寶。”小夥子彬彬有禮。
“你好,高叔叔,我叫霜痕,來自風鈴哨所。”少女站的稍遠。
少女聲音好似黃鸝鳥的叫聲一般清脆,少女英氣十足,閃着一雙如秋水般雙瞳,明眸皓齒,面若秋月,長髮在風中飄飄而起,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
維娜絲打量着女生,初見之下少女身上好像有着寒氣嫋嫋,一身藍色的長裙,雙眉微蹙,站在月光下,宛若一副紫玉生煙的絕色佳人圖。
高錘先是看了君天寶說了句:“原來是君兄的兒子,氣血充沛,神氣十足虎父無犬子啊。”然後再看到,最後面的少女一時間竟然被少女的絕色所震驚到了。
君寒神態微微一變自豪道:“高兄,來我給你特別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風鈴大長老的孫女,更是我們哨所的掌上明珠,上月剛剛滿十二歲,已經是一位煉血兩次高手了!呵呵!”
男人心裡暗自得意,我們風鈴的明珠,不說高錘,就連自己每次見到小姑娘都會難免啞然,對於大長老他老人家,有個如此驚爲天人的孫女,誰人見着不被驚豔到呢。
“你爺爺是霜天樓?難怪如此~~出色!呵呵!呵呵!”高錘大驚,沒想到這位姑娘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武煉巔峰,還是霜天樓的孫女,訕笑幾聲後立馬壓下吃驚,而後心中漸漸有了眉目,看來此次風鈴所圖不小啊!
少女語氣平淡道:“是的!多謝您的誇獎!”
霜天樓,風鈴第一高手,八次煉血破血脈桎梏,成爲一名血脈騎士,而現在更是深不可測,赫赫威名一代傳奇。
灰眼高錘他爹高山河,灰眼哨所第一高手,武煉同樣八次煉血,破血脈桎梏,成爲一名血脈騎士。
高錘吃了一驚,然後豪邁的笑道:“真是沒想到,這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出色,你們風鈴真是讓人羨慕啊!呵呵”
同時心中暗自揣測,這麼些年你們風鈴隱藏的可以呀,還真是深藏不露,夠一鳴驚人的啊!
聽見高錘的言語,君寒心中不由開心自豪起來,連忙解釋道:“哈哈!高兄哪裡話!謬讚了,有啥羨慕不羨慕的,我們風鈴不比你們灰眼此等天險絕地,要說也是我們羨慕你們纔是!”
“哎,君兄不必自謙,諸位請上車吧,小維娜絲給咱們風鈴的貴客讓個座。”
維娜絲小姑娘放下手裡的零食下爬到後面的座位。
君寒三人上車後問道:“這位小姑娘是?”
“哦哦,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姑娘是咱們灰眼的小公主維娜絲女士,威利斯的小女兒,來娜娜給君叔叔問好……”高錘發動車子帶着一絲驕傲的說道。
維娜絲睜着天真明亮的大眼睛,然後伸出手小臉一變甜甜笑道:“哦哦,君叔叔好,我這有好吃的,你們要嚐嚐嗎?”
車上三人看着小維納斯反應各不相同,
君天寶看到小姑娘後,小臉一紅結巴道:“哦!我我不餓的!”
而霜痕,看着眼維娜絲伸手遞過來的手,白玉根、雲霧樹的果子、氣血花??這是拿來當飯吃?一臉問號卻也禮包的回答:“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維娜絲拍了拍身前抱着的美食包包,十分慷慨的表示:“哦,很好吃的,王冊幫我煉好的,他說不光補充氣血還能美顏呢?”
君寒看這個心裡不由的感嘆,不愧是黑商的閨女真夠奢侈敗家,身爲搞情報出身的男人,君寒自然知道誰是威利斯。
君寒繼續問道:“小姑娘,你父親近來身體可好,多年未見這次來可要好好拜會一下。”
小姑娘看着君寒,這是爹的朋友嗎?回答道:“嗯,我爸爸身體很好啊!”
“哈哈,好好!小姑娘真懂事!,天寶,霜痕你們年輕人多交流,叔叔不打擾你們,哈哈”說完,君寒上了車坐在副駕的座位上,轉過頭觀察車窗外的哨所景色。
高錘一腳油門,車子疾馳出去,漢子開着車在後視鏡中觀察着身後的幾人,時不時的跟這幾位貴客科普灰眼的地理風光,維納斯開心的表示自己很懂,嘴裡叭叭叭的介紹幾句哨所的風景故事,漢子微微一笑。
兩個心懷鬼胎的男人,配合着你一句我一句,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盤,三個孩子,君天寶趴在車窗上眼中好奇寶寶的問東問西,小維娜絲時不時的解釋幾句,一個合格的小導遊。
而另一位少女不是很熱衷加入大家的交談,發呆一樣的看着車外,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樂,不過眉梢輕鬆了不少,聽着車上的人們話,安靜的坐着。
六號倉庫,距離北方高地的灰眼廣場大概半小時的路程,道路蜿蜒曲折。
吉普車行駛在路途上,道路上時不時的有車輛交錯而過,高錘打開車載音樂,此起彼伏的給路過的熟人打招呼。
“嗡!嗡!嗡~~~~~~”
馬達聲由遠處漸漸而來,王冊帶着愉快的劉玉劍哼着歌,開心的飛奔在自由的大道上。
少年心裡早有預期,今晚哨所算的上名號的武者基本都會前來撐個場面,要說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一個環節,那就是一羣可愛的吉祥物們,呵呵!看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了哦!
而此刻,北方整個高地之內,大概三百多名衛隊的武者人員跟警衛,負責這裡的安保與之治安,中心廣場之外的幾條主幹大街此刻已經被戒嚴,原本人聲鼎沸的高地因爲這場晚會蕭條了下來。
人影匆匆,來自灰眼各個部門的一把手,核心官員之類的上層人物大約上千人,今晚都被叫到了灰眼廣場那個巨大的雕像之下,基本都算的上是真有頭有臉的人物,歡快的氣氛在篝火上空飛揚。
盤山道路上,王冊二人騎着心愛的小摩托,正從後面急速的飛馳而來,激情的馬達聲呼嘯的山峰,小胖子張着嘴,西北風管夠,這就是速度與激情的感覺,血脈沸騰……
“晚上好!”小王同學手上一擰,小摩托嗖嗖嗖追上了前面吉普。
高錘單手開着車,吐出一口煙霧道:“哦,小王冊啊!好久不見了,小胖子也在啊!你倆從哪裡瀟灑來了?嘖嘖!這摩托真不錯嘿。”
“錘叔,我叫劉玉劍,我可不胖,還有我們剛剛在鐘樓裡幫忙,這不,剛剛通信的人通知我和王冊去廣場上去呢?”
“哈哈,小夥子們,今晚你們有口福了,風鈴哨所的貴客遠道而來,這不後面坐着呢,打個招呼!”
吉普車上,後面的車窗落了下來,一張冷清的絕美的面容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王冊跟霜痕同時看到對方,少年好像想到什麼:“你!”
其餘幾人:“???????????????”
高錘疑惑道:“你們認識?”
王冊,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道:“呵呵!認錯了不認識,第一次見面,真漂亮!,錘叔我們先過去了”高錘和和後面的君寒不由會心一笑。
維娜絲坐在副駕上高聲道:“王冊,我在這裡,我也想騎摩托~~~~~~~~~”
然後還沒等維娜絲說完,王冊跟小胖子已經看不見尾燈了,留下狐疑的維娜絲轉頭盯着個後面一臉無語的霜痕,這小姑娘腦子瓦特了吧,一直盯着自己做什麼。
維娜絲氣鼓鼓的問道:“喂!你認識王冊嗎?”
女人的第六感確實很神奇,驚鴻一瞥而已,少年的身影已經與曾經記憶中的那道身影重合了,原來是你!
此刻二人再次意外的碰面,彼此都掩飾的很好,未來少年很少女之間又會生出何種故事。
霜痕一臉從容的說謊:“不認識,他是誰?”
維娜絲愣了愣神道:“他是王冊,本小姐的小老弟,怎麼了?”
“哦!看樣子他挺忙的,呵呵!”霜痕眉目中帶着一股莫名的追憶!
吧唧嘴的小姑娘眼中狐疑,突然嘴裡的食物不香了,王冊肯定跟這個女傢伙有問題,但是她的腦袋又不夠用了,反正現在本小姐我有點不高興,小姑娘突然來了一句:“喂!他是我的!”
霜寒:“……”無語,莫名其妙的。
廣場上歡迎儀式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但是並沒有影響哨所的正常運轉,工業體系有序的進行着運轉,城防上巡邏的守衛,工廠不停息的轟鳴,瞭望塔上是值班的老魏和老劉,人們忙碌着,議論着,雖然勞累卻安心。
因爲大夥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在哨所中生活,是有人負重前行,而此刻哨所高層齊聚一堂,這裡就是哨所所有人的中心,正因爲有這些人哨所守護着,所以再苦再累都值得。
北方高地。
灰眼廣場上,人山人海。
一羣人從那座高大的建築裡走了出來,一位老當益壯的老人虎步龍行走在衆人的最前面,灰眼的大長老·高山河,他的身後是哨所、三長老、四長老、六長老、高錘的父親。
一羣人來到廣場大的石桌之前,依次落座,老人坐下後問道:“人齊了嗎?”
身後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趕緊回覆到:“稟告大長老,已經在路上了!”
“嗯!那就等一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無數期盼的目光中,高錘與君寒二人走在最前方,身後帶着來自風鈴的客人們,不急不緩的來到了會場之中。
“風鈴哨所君寒,奉大長老霜天樓之命特意出使來此,拜會灰眼的諸位大人,願女神冕下保佑兩家友誼地久天長!”離着老遠,身爲風鈴使者的君寒雙手俯胸對着那座女神的雕像,聲如洪鐘。
“起樂!”
“咚!咚!咚!”十幾個光着上身的漢子,圍着一個個巨大的鼓面舞動着鼓槌,發出沉重雄渾的鼓聲,身爲哨所大長老的高山河,緩緩站起身,拿起一個巨大的石碗一把摔碎!
“灰眼高山河,爲諸位來客!慶!請落座!”
“咚!咚!咚!咚!禮成!開門迎客,萬事大吉……”
看着場內的一幕幕,一雙雙眼睛注視在那位老人的身上,躁動的鼓聲之下,君寒帶着衆人向前,依次落座,衆人看着那巨大的篝火,還有舞動着古老戰舞的漢子們,宴會正式開始。
君寒帶着霜痕,恭敬的來到最大的石桌前落座,男人看向面帶微笑的老人,莫名的壓力從老人的身上傳來,這就是灰眼的大長老嗎?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宴會的一角,王冊和劉玉劍也正坐在一個大桌子之前,周圍是清一色的年輕的面孔,哨所的年青一代武者們,這羣少年們,最大年紀最大的不過十四歲,最小的十歲左右,主位上是一位神色和藹的老婆婆。
他們安靜的坐着,同樣廣場另一側,是一羣開懷暢飲的身影,這些人正是哨所沒有出任務,沒有值班、休息的武者戰士們。
他們之中,有些是這裡孩子們的大哥,大姐,或者叔叔伯伯,父親,母親之類的,這五百多位武者有男有女,推杯換盞享受着難得的閒暇時光。
除去王冊這些武者苗子們,他們之下還有更小一屆的孩子們,都是七八歲的小娃子,但是。
只有武煉氣血成功,進入最低的【人階】武煉低級的武者境界之後,纔能有資格坐到這東西兩邊一大一小的桌子上面。
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他們會在十五歲之後,進入哨所的各個部門,在各個部門中參與管理和歷練,爲哨所奉獻自己的青春。
這些懵懵懂懂的少年們,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受哨所的教育與培養, 爲此孩子們從小就開始澆築自己的夢想,那就是成爲一名偉大的氣血騎士,去守護家園。
這就是荒原棄民武者們的終點,而氣血騎士之後的境界,大多數的人不知道也無從知道,而更爲神秘的修行之路,或許早已失去了傳承,漸漸的不再被人們奢望。
所以在灰眼,乃至西荒原,已經接近兩百年沒有覺醒者誕生了,就好像有一種魔咒籠罩了這片大地,簡直可以說是神奇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現在,哨所的新一代,坐在這裡的孩子一共一百二十多名,佔據了學堂接近三分之一的學員。
“呵呵,都是好孩子!”老人對着一旁的莎莎笑道,孫婆婆看着這羣毛孩子,露出慈祥的目光。
維娜絲,十二歲境界,三天前破境武煉巔峰,與之同一境界八人,劉玉劍,十一歲,武煉氣血高級,同一境界五十人。
王冊在人羣中與小胖子一起看着參天的火焰,隨後少年們開始高聲歡呼道:哦哦哦!開席嘍!開席嘍!開席嘍!
王冊坐在凳子上,目光突然打量到那位列座與大長老一起的那道一襲藍衣的倩影,好傢伙!來頭不小嗎?
這時候一旁幾個半大小子同樣看着那道身影發出了一聲低語:“哇哇!她好漂亮啊!”
“哪裡哪裡?跟大長老坐一塊哎!好美……”
“我看看……”
少年聽着一側的那幾位學員的言語,然後再看看那位少女的側影,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貌似有個不錯的樂子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