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冠以年輕至尊稱號的,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
那雄軍以力之法則驍勇善戰,而這方問則以算計攻城掠地。
但就是這麼兩個不簡單的人物,竟然都不在著名的十大至尊中,可見界外百子真是藏龍臥虎。
“古天庭局勢現在非常不樂觀,既然你早已與那方問在交手,便隨我一起回去吧?”顧辰向唐寧道出來意。
唐寧頓時搖了搖頭。“我呆在這裡同樣能與那方問較量,反倒是回去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擔心吳煌那些人?”顧辰詢問道。
“不管怎麼說兩年前我的確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我在的話,古天庭會矛盾重重。”唐寧喝了口酒,語氣沉重,想起了在神界之亂中死傷的大量同伴。
那些人的犧牲,最終只能算在他的頭上。
這兩年他自封於此,便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顧辰明白了唐寧的意思,嘴角掀起弧度。“這麼說,你是不準備回古天庭了,哪怕在這樣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解決那方問,是我唯一能爲古天庭做的事了,至於其他的,交給李道友他們就行了。何況現在你不也回古天庭了,那就更不需要我了。”
唐寧語氣篤定,似乎並不打算改變主意。
“那如果我說,我來此的目的並不是讓你迴歸古天庭呢。”顧辰話鋒一轉。
唐寧酒壺到了嘴邊,驀然停下,訝異的看着顧辰。“什麼意思?”
“我來這裡並非代表古天庭勸你回去,而是自個想要收你。”
顧辰平淡的道,唐寧聽得愣了愣,連酒壺被顧辰取走都沒發現。
“這酒真心不錯。”
顧辰喝完回味無窮,讚歎了一句。
唐寧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眉頭皺起。“把話說清楚。”
“我打算建立一個新天庭,囊括仙神兩界的天庭,你無論實力還是心計都不錯,出山輔佐我吧。”
顧辰直言道。
唐寧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沒想到顧辰會說得如此直接。
說實話自從銀河一戰的結果傳出,他便猜測到顧辰會重返古天庭。
但他想來顧辰迴歸只是爲了報答荒帝之恩,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打算,並且,還乾脆了當的告訴自己。
要收自己當手下?
讓自己出山輔佐他?
唐寧氣極而笑,開口道。“剛剛還說那方問自大狂妄,沒想到你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考慮看看吧。”顧辰並不意外唐寧的反應。
“先不提你是我的後輩,你應該知道我的立場,我在神界誅仙榜上排名第三,是所有神界勢力痛恨的對象。你既然想建立一個囊括仙神兩界的勢力,就不應該招攬我。”唐寧道。
“正因爲你曾經與神界對立嚴重,所以收下你才顯得有意義。如果能解決你和神界勢力間的恩怨,我的計劃也算邁出了一大步。”顧辰笑着道。
“臭小子,你存心激怒我?”
唐寧眉毛一揚,聲音大了些。“在過去那些歲月裡,我有諸多親人、同伴和朋友都因爲神界而死,正是因爲如此,我一直都是堅定的主戰派。你明明很清楚這些,卻還輕佻的和我說這些?”
“以你的智慧,不會看不清楚局勢。”顧辰只是盯着唐寧,意味深長。
唐寧從顧辰手中搶回酒壺,用力灌了一大口,咬着牙不說話。
顧辰讓他自己思考着,起身在這庭院漫步。
“這裡雖然清淨,但你心從未平靜,否則也不會天天爛醉如泥。以你的聰明,其實什麼都明白,但卻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拗。”
“你懂什麼?仙神對立了整整百萬年,流了無數的血,豈是說和解就和解?”唐寧憤怒的道。
以他平日裡的睿智,極少有如此不冷靜的時候。
“沒有時間讓你想明白了,如果你還放不下,便由我來讓你放下!”
顧辰望着天外,負手而立。
“哦?你要怎麼做?”唐寧沒好氣的道。
“打到你服,我說了要收你,就一定要收!”顧辰淡定而自信。
唐寧恨得牙癢癢的,“你的翅膀還真是硬了,就那麼有自信能打贏我?別忘了當年你不過是個從破落古星來的土包子,多虧了我的引導!”
“說好聽點是引導,難聽的話就是算計了。”
“當年你算計了我那麼多次,害我屢次歷險,如果你今天痛快答應我的要求也就一筆勾銷了,但若不,怕是要吃點苦頭,最後還得答應。”
顧辰言語霸道,像是存心擠兌人似的,氣得唐寧跳了起來。
“來,來,我倒要看看你現在是長了多少本領,竟然敢那麼不把我當一回事!”
“如果你能把我打趴下,什麼都聽你的!”
他話語落下,這庭院間狂風大作,整片竹林沙沙作響!
“如你所願。”顧辰笑得戲謔。
半天之後。
唐寧的幾間茅屋和庭院全都毀於一旦,整片竹林也是一片狼藉。
他倒在地上,鼻青臉腫,望着天空失神,喃喃道。
“輸了呀……看來只能聽你的了。”
顧辰站在他不遠處,身上看不出有什麼傷勢,聞言搖了搖頭。
其實以唐寧的心計和大局觀,早就知道如今的局勢應該怎麼做。
他隱居在這裡整整兩年,看上去是懲罰自己,但實際上也有他彷徨迷惘的因素在。
他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事,卻又不想做,因爲仙神對立衝突了整整百萬年,他身處其中,流過的血實在太多,又豈能輕易放下?
顧辰看出這點,知道說什麼大道理來招攬唐寧根本沒用,因爲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
因此,他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用武力來摧毀他內心殘存的執拗。
他在演戲,唐寧亦在演戲,戲如人生,他最終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來說服自己去做應該做的事。
過了許久,躺在地上的唐寧才爬了起來,一邊爬一邊罵道。“臭小子,出手那麼重,這是挾怨報復……”
顧辰笑而不語,他知道唐寧已經放下過去,最終選擇了大義。
“我可以出山輔佐你,不管你要重建天庭還是幹什麼,先辦正事吧!”
唐寧揉着腫脹的臉,走向不遠處的宇文波。
宇文波手裡仍然拿着唐寧給他的四不像的肉,整個人失魂落魄。
就是先前顧辰和唐寧以這地方爲戰場打了一架,他都沒有擡起頭關注過,彷彿陷入了某種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