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蘇炎體內的炎陽真氣與五雷真氣瞬間沸騰到了極致,身後真氣海涌動滔天巨浪,沉浮的炎陽透射的光芒將大片天地都染成了金色。
五雷真氣引導下,天上的雷罡**而下,在淹沒銅甲屍的雷海中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雷罡之劍,"哧"的斬破虛空,力劈銅甲屍的頭顱。
"吼!"
銅甲屍身軀一震,滔天屍氣從體內涌出,凝聚成盾擋在身前,這也導致了它的肉身防禦能力在這一刻降到了極致。
"噗!"
一柄血光閃耀的尖刺如靈蛇般遊走,通過銅甲屍與其面前的屍氣盾的縫隙刺入了其心臟。
銅甲屍步伐一頓,"嗷"的痛叫,面前的屍氣盾受到影響猛烈震顫差點崩散。幾乎就在同時,另一柄血色尖刺以同樣的軌跡"噗"的洞穿了銅甲屍的眉心。
"吼——"
銅甲屍仰天咆哮,身體宛如佈滿孔的氣球,不斷往外噴出屍氣,身體也快速乾癟,場面很詭異。
那面屍氣凝聚的盾牌也隨之崩開,而銅甲屍則變成一具乾屍"轟"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威風。
"總算是解決了這個難纏的傢伙!"影衛蹲下來下搗鼓着乾癟的銅甲屍,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真不知道養屍派是如何煉製出這種屍奴的!"
蘇炎也蹲下來查看銅甲屍,想看看這傢伙的是怎麼被連城銅皮鐵骨的。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稍微用力敲擊銅甲屍的皮膚,皮膚當場就裂開了。
影衛驚愕,蘇炎也怔了怔,道:"看來我們誤解了,銅甲屍擁有強悍的防禦,跟肉身沒有半點關係,完全是體內凝聚的屍氣在作祟。一旦屍氣泄盡,其身體就如朽木般不堪一擊。"
"嗯,看來應該是這樣的。"影衛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不管怎麼說,這種東西難以對付是事實。如果不是因爲你修煉了特殊屬性的真氣,同階中幾乎破不開其防禦。遇上這樣的東西,還沒有動手就已經處於劣勢。"
"你們所說的養屍派是怎麼回事?"蘇炎問道,開始聽到這事的時候,心中就存着疑問,因爲情況緊急所以沒問。
"說到養屍派,你恐怕不會陌生,或許不會比我們瞭解得少。"一名影衛看了看蘇炎,"養屍派其實就是你口中的那個養屍組織,只是我們都稱呼他們爲養屍派而已。"
"是啊,據說數千前養屍派給某個地煞級勢力下三尸化魂散,而後便是控制這樣的屍奴攻陷了那個地煞級勢力的宗門,掠奪了海量的資源。"
蘇炎點了點頭,這與他心中所猜測的一致:"那麼養屍組織除了煉製這些銅甲屍,還能煉製些什麼屍奴?"
"據說銅甲屍只是他們普遍煉製的屍奴,比這種更厲害的還有銀甲屍,而銀甲屍上面還有更強的金甲屍王!不過銀甲屍煉製不易,養屍派中只有些身份地位不低,養屍秘術高的人才能煉製出來。而金甲屍王更難煉製,據說只有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物才懂得煉製這種屍奴的秘術。"
"原來是這樣。"蘇炎點了點頭,沒想到影衛竟然知道這麼多關於養屍派的事情,"難怪他們要使用三尸化魂散,而在下毒以後能成功掠奪地煞級勢力的資源,想來那些銀甲屍與金甲屍王起到了最關鍵的作用。沒有這些利器,恐怕就算是中毒後的地煞級勢力的高手也不是他們可以應付的。"
"那是當然,地煞級勢力裡面有着大量高於開天境的強者,那些人物就算是中毒而不在巔峰狀態也是極其恐怖的。"說到這
裡,兩個影衛同時看向蘇炎,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養屍派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靠近鐵燕山脈內圍的地域,而且先前那養屍人以銅甲屍傳音說要留下你。莫非我們離開宣州的時候就已經被跟上了,而這個養屍人帶着銅甲屍而來是爲了給死去的鳩摩慍與幕後黑手報仇?"
"這個不好說。"蘇炎搖了搖頭,微微思索了片刻:"若是離開宣州城的時候就跟在身後,以你們的元神感知力應該不會沒有半點感應。再者,這裡是鐵燕山脈,如果真有人跟在身後而又能避開你們的感知,說明他跟得極遠。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就不能撿我們的便宜而避開這山脈中的靈獸與玄獸。"
"說的也是,他若與靈獸衝突,必然會暴露,我們豈有不能發現他的道理。"兩個影衛心中更加疑惑了,全都看着蘇炎,對這件事情表示不解:"如果不是因爲你窺破了宣州城的陰謀而跟隨到此,那養屍人應該不認識你,爲什麼會指名要你的性命。還有,他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不清楚,這裡面肯定有蹊蹺,看來我們此行註定是不會順利了。"蘇炎搖了搖頭,事實上他早就在思考這個問題。正如影衛所說的,那個養屍人根本不認識自己,爲何會點明只要自己的性命?還有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片武者都不願意涉足的地域,這一切一切都謎。
隱隱約約中,蘇炎覺得這鐵燕山脈內或許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否則不至於出現養屍派的人,亦或是他們的老巢就在附近?但是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小。
"蘇侍衛長,這裡不是善地,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誰能說得清養屍派來了多少人,是不是還有別的養屍人在附近。要是遇上幾個控制銅甲屍的養屍人,我們可就麻煩了。"
"等一下。"
蘇炎起身向着先前歇息的那片林子走去。
"蘇侍衛長,你回去做什麼?"
影衛跟着蘇炎返回那片林子,接下來的畫面讓他們驚呆了。只見蘇炎打開儲物戒指,真氣一卷直接將那口鐵棺給裝進去了。
"這……"兩名影衛都怔了怔,異口同聲道:"蘇侍衛長真是不浪費啊,連棺材都要帶走……"
"呵呵,這口鐵棺材質特殊,你們的尖刺都刺不出印痕,我拿去研究研究。"蘇炎笑着說道,沒有絲毫的尷尬,對於他來說這不是棺材而是資源材料,融煉了用來煉器也是不錯的,而且在危險時刻,說不定還能起到救命的作用。
"你還真是不忌諱,養屍人用來攜帶屍奴的東西你也要。"
"只要有用,什麼都行,何況只是棺材。"蘇炎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也不管兩名影衛的眼神,拉着娜塔雅和蝶衣轉身離去。
月光被遮掩的山林非常的黑暗,樹林中到處都充滿了陰森的氣息與腐臭味。
蘇炎一行人很小心,走得很慢,時而感應着四周的變化,避免遇上強大的靈獸與古獸。
"我們快到鐵燕山脈內圍地域了,大家都小心點。"天亮的時候蘇炎得到蝶衣的暗示,立刻叮囑兩名影衛。
臨近內圍山脈,這裡的古木更加的高大,不知道生長了幾百幾千年,一根根如擎天之柱。站在樹底下,仰着頭都難以望到樹頂,鋪展開來的枝葉如遮天之幕,覆蓋方圓數千米,那些枝幹都有數十人合抱那麼粗。
四周時而能看到生長在石頭縫裡的靈草,銀河般的瀑布自高高的山崖上飛流直下,濺起萬千水珠,在清晨的陽光下泛動着晶瑩的光澤。
小溪潺潺,流水叮咚,山澗中佈滿了
彩色的鵝卵石,兩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朵,在風中搖曳着,散發出陣陣令人心醉的花香。
這片地域的景色非常的秀麗,如同世外桃源般,唯一不足的是看不到小動物,也沒有普通的飛鳥。
然而,這樣的美景卻讓人提不起欣賞的雅興,因爲這裡的莽荒氣息非常的濃烈,壓得人近乎窒息。彷彿暗中蟄伏着一頭頭可怕的洪荒猛獸,欲擇人而噬。
到了這裡,蘇炎的心中很壓抑,娜塔雅的心中也很娜塔雅,影衛的心中也是這樣,只有蝶衣稍微好些。但是因爲曾經那可怕的經歷,她的心中不由自主泛起一股濃濃的悲傷感。
她想到了父親和母親,當年就是因爲她的好奇與貪玩,深入到這內圍區域,誤入禁區,導致了父親和母親的慘死,這是藏在她心中永遠的痛,併爲此而感到深深的自責。
繼續深入了數十里,蘇炎在兩座大山脈之間的入口處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大山脈間的入口內瀰漫着一股神秘的氣息,這種氣息給人以說不出的壓抑感,同時裡面也傳來誘人的芬芳,彷彿有無數的天地靈粹生長在裡面,等着人去採摘。
"蘇侍衛長,怎麼停下了?"一名影衛上前問道,看了看前方的地貌與環境,以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我們該不是要從那兩座山脈間穿過去吧?"
"是的,正是要從那裡穿過,這是我們的必經之路。"蘇炎說道。
影衛沉默了,遙望前往良久才說道:"我感覺那條路不太平,裡面傳出來的芬芳很誘人,想來應該是生長着許多的天地靈粹,但另一股氣息也太詭異了……"
"這條路的確潛藏着危險,到時候我們只管默默走路,不要理會別的就行了。裡面的一草一木都不能觸碰,否則會引來很大的麻煩。"蘇炎叮囑了幾句,隨後便與娜塔雅還有蝶衣向着那兩座山脈間的入口走去。
靠近入口的時候,蘇炎眉頭微皺,先前距離有些遠,所以無法分辨出那股危險的氣息到底是什麼,而今卻能感受得很清楚。
那是妖氣!
除了妖氣,似乎還夾雜着別的氣息,這種氣息很陰冷,而且似乎與生命精氣有衝突,使得他體內的血氣不由自主加速流動了起來。
走進兩座山脈之間,裡面的場景漸漸引入眼簾。
這裡的樹木並沒有外面的樹木那麼高大,但是卻更有靈氣。
這裡到處都瀰漫着濃烈的妖氣,仔細感應了一下,蘇炎發現妖氣竟然是來自某些古樹與花草。
深入了十幾裡,眼中的場景逐漸有了變化。
每隔一段距離便能看到凋殘的花朵與折斷的古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凋殘的花朵與折斷的樹木四周一片血紅,空氣中瀰漫着鮮血的味道。
"難道這些都是修煉成精的樹妖與花妖?"兩名影衛瞳孔微縮,仔細打量着那些殘斷的樹木與花朵,清晰的看到那些斷口處還在往外滲着血液。
"那是什麼?"
一名影衛指向某棵斷裂的大樹旁,那裡有個金屬物體露出了一角。
"我們過去看看,小心點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觸碰到任何植物。"蘇炎叮囑,隨即往前走去。
靠近了些,終於看清楚那露出一角的東西,竟然是一口黑色的鐵棺,而在鐵管旁邊還有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穿着淺灰色的道袍,渾身是血,已經徹底變形,腦袋都扁了;另一具屍體渾身呈青銅色,散發出淡淡的屍氣,身體也都變了形,胸膛與腦袋被樹木的枝條洞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