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啊,你快說啊。”孫凝煙滿臉焦急,看着西門無極那支支吾吾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然,西門無極被孫凝煙如此一罵,也終於像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不錯,的確有朋友對我這樣說過。”……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孫凝煙眼睛瞪得老大,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般。
朱康則是淡淡一笑,臉上終於露出勝利的笑容。“呵呵~~~~賢侄果然沒讓老夫失望,敢作敢當。”
西門無極不知那裡來的勇氣,眼睛從朱康身上一掃而過,竟然挺起了胸膛:“不過,那位朋友也只是順口和我說了一下,隨後我們就分開了,後面的事情我卻絲毫不知情。”
“哦?真的?”朱康好像十分訝異似的。“既然賢侄說後面的事情和你無關,那就請你說出哪個朋友究竟是誰,我們自己去查證吧。”
“不,我不能說。”
西門無極搖了搖頭,眼睛向一旁衆人看去:“各位叔伯,你們是看着我長大的,我西門無極雖然不是什麼英雄人物,但卻是從來不說謊的,除非我不說,只要我說了,肯定就是實話。”
說話的同時,自覺底氣十足的他胸膛又不自覺地挺了挺,面前這些叔伯都是看着自己長大的,自己的爲人他們最是清楚不過,應該會爲自己說句公道話吧。
誰知,衆人眉頭輕輕一挑之後,不僅沒人站出來,反而有人衣袖輕輕一揮。
“賢侄既然說你和這事無關,那有什麼不能說的?”
頓時,原本沉默的衆人立即沸騰起來。
“對啊,有什麼不能說的。”
“除非,賢侄就是這件事的主事者。”
“難道賢侄你是真的有心戲弄我們這些老傢伙?”……
雜亂的言語不斷傳出。
西門無極好像傻了般,滿臉呆滯。
孫凝煙胸膛高高起伏,怒氣無處可泄的她,甜美的臉蛋快速變成了“兇狠”,彷彿要把心中的怨氣宣泄出來般朝着衆**聲呼喝道:“人家都說了後來和那人分手,至於說不說出那人是誰,是人家的自由,關你們什麼事啊?”
喊完轉過頭來,看到西門無極之時,她“兇狠”瞬間變成了焦急,伸手輕輕推了推那有些癡呆的身體:“你快說那些人是誰啊,不然這些人不會放過你的。”說話間,竟然還隱隱有了祈求的意味。
可惜,呆滯中回過神來的西門無極,看了旁邊面色冷漠的衆人一眼後,雖然臉上也滿是焦急,可終究還是咬了咬牙,倔強地搖了搖頭:
“不行,我不能說的,我答應過他不能說出去,說了就是對不起朋友。”
“你~~~~~~”孫凝煙頓時氣極,恨恨地看了西門無極一眼,臉色煞白,終究無奈地跺了跺腳轉過身去。
而此時,人羣中又傳來了更爲冰寒的冷笑聲:“只怕是根本沒這個人吧。”
終於,朱康深吸了一口氣,手輕輕擡起。“既然,賢侄不說,那沒辦法,我們也只好先將你拿下了。”頓時,其身後的幾護衛立即輕輕上前一步,周圍的氣氛立即有些緊張起來。
忽然。
“西門兄果然夠義氣。”略帶霸氣的聲音從西門無極等人身後的房間中傳出。
隨後,絢麗而張揚的紅色光華耀空而出,在向西門無極逼近的衆護衛面前一掃而過。
同時,灰色的木門“嘎吱”一聲輕輕打開。
飄展的白色衣衫帶出絲絲破空音,兩道驚若翩鴻的身影從房間中快速射出,在門前圍觀的人羣肩上輕輕一點,一個身材修長卻不失清秀,大約十七八歲的白衣少年和一個完美臉頰沒有絲毫瑕疵的白衣少女便落在了西門無極旁邊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之上。卻正是多日未出的陽凌天與慕容依巧。
衝西門無極輕輕額首,陽凌天目光在朱康身邊一個黑衣護衛身上稍作停留,轉過身來眼睛看向朱康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古井不波。
“太師大人不用爲難西門兄了,第一張藏寶圖是我散佈的。”
朱康陡然一愣,旁觀衆人也立即開始沸騰起來。
“各位不必驚訝。”
少年輕輕轉身,深邃的眼睛看向門外深藍天空,聲音輕柔而平靜。“在下偶然得到上古建木神殿藏寶圖一張,興奮之餘深知寶物有緣者得之,所以將藏寶圖散佈開來,希望各位英雄前輩能再建木神殿中得到自己有緣的寶物。”
朱康微微一愣,隨即竟然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輕輕笑了起來:“呵呵~~~~公子還真是大仁大義,得到建木神殿藏寶圖這樣的重寶也能公佈天下。”言語間,譏笑的意味自是不言而明。
誰知,陽凌天卻是輕輕搖頭,絲毫沒有理會,竟然轉過了身去。
反倒是他旁邊的慕容依巧輕輕搖了搖頭:“太師不是應該很清楚我們公開藏寶圖的原因嗎?”
“我知道???姑娘莫非說笑吧~~~”朱康依舊冷笑不已,話剛一出口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快速變幻,數息之後,眉頭立即微微一挑,眼中寒芒乍露:“姑娘這話可要說清楚了。”
“唉~~~~”
無奈的嘆息從慕容依巧口中傳出,悠遠而低沉,好像十分無奈一般。
只見她眼神複雜地看了朱康一眼,終於搖了搖頭:“既然,太師一定要我說,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着,她又輕輕搖了搖頭,平靜地轉過頭來看向騷亂的衆人:“各位前輩不用着急,請聽我慢慢說。不錯,第一張藏寶圖是我們傳播開的,主要原因就是憑我們現在的實力無法和太師相爭,而我們又不願意讓同樣擁有藏寶圖的太師你獨的寶藏,所以纔將他傳播開來。而第二張藏寶圖就是太師爲了逼我們現身的手筆。”
朱康臉色青紅變幻。
藏寶圖傳開的原因少女說得準確無誤。今日他帶着天離無數高手來此,就是想逼西門無極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而西門無極卻是一直閉口不言。最後逼迫他不得不採用動手的方式希望能夠如願。
不料,第二步計劃還未展開卻出現了這麼一對少年男女,不僅將事情攔在了自己身上,還一口將自己盤算道破,這又如何能讓他不又急又氣。
不過,心中雖然氣憤,但身處高位多年的他又豈是善於之輩怎可能就此認輸。
頓時,深吸一口氣後,他嘴角又露出一絲冷笑:“照姑娘這麼說來,應該是對老夫有什麼誤會了,不過,老夫搜盡枯腸卻怎麼也想不出究竟合適得罪了兩位少年英雄。”
“在下陽凌天,想必太師會有些印象吧。”
平靜得令人驚顫的聲音傳來。
好像平靜的深海被丟下了一顆炸彈,周圍的空氣立即沸騰起來。
“陽凌天!!!!”
“八年前,一夜覆滅的安國王府的陽凌天。”
“據說已經是禁之森林弟子的陽凌天!”……
聲聲驚呼傳出,卻又瞬間平靜了下來。
八年前,陽家覆滅,表面上來說雖然是因爲離火真訣,可衆人心中卻早就已經認定是朱康因爲朱友元的死而從中作梗。此番失蹤八年的陽凌天迴歸,明顯是復仇而來。此番他若得到藏寶圖,倒是極有可能如少女所言一般將藏寶圖公佈開來。而以朱康的性格,弄出第二張藏寶圖就好像是必然的事情了。
一切似乎瞬間清晰起來,在場所有人又都有些不安起來。
陽凌天攜帶滿身仇恨一露面即給朱康一份如此大禮。可惜,他已是禁之森林弟子,案禁之森林和天離王朝的約定,前事不計,只要陽凌天不主動惹事,朱康就不能主動對其出手。
而此刻他這次公開藏寶圖的事情,雖然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他在主動挑釁,但也完全可以說是售賣自己的寶物而已。朱康又該如何應對?會不會殃及自己這些池魚。
時間緩緩流逝,周圍的氣氛異常沉重。
平日只覺享受的光陰太過短暫的人羣,此時卻抱怨起時間的流逝太過緩慢起來。
恍惚間,八年前朱友元死於擂臺上後的情形再度重演。
朱康獨自站立,頭髮和衣服因爲憤怒而輕輕飄動。
所有人都好像躲避瘟疫般躲避着朱康的目光,恨不得背生雙翅,或者是化爲無形空氣離開的他們,腳下卻好像生了根一般,不敢移動分毫,生怕自己帶出一點聲響就會驚醒那沉睡中的獅子。
“原來是小王爺啊,看來八年前的事情小王爺是有些誤會啊。”
朱康尷尬的笑聲終於響起,其臉色快速變幻出一副無奈的模樣:“不過小王爺現在心中有誤會,我也不便多說什麼,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說着,其手輕輕一擺,立即轉身向後走去。只是剛剛轉身,卻又忽然回過頭來,聲音陰寒異常:
“小王爺既然來到了此間,想來也是爲了建木神殿中的寶物而來,不過建木神殿中得寶物雖然誘人,但裡面卻是危機重重,小王爺千萬要小心纔是。不然若有什麼不測,只怕禁之森林的人一怒,雖然建木神殿只是無生命的死物,無處發泄的他們也會將這千古宮殿給拆了吧。”
這~~~~~難道他想在建木神殿中沒人的時候動手,而推脫在建木神殿機關之上?
衆人一愣,回過神來的當眼,卻又鬆了一口氣。畢竟,無論他們在建木神殿中如何,自己等人今日畢竟是躲過了魚池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