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還請您息怒,喪子之痛,我等都能理解。但對方只是一名上古境二星武者而已,何必宗主親往。況且,望月島之行在即,本宗還要宗主您坐鎮才行。”
見宗主方恨意‘欲’親自前往,大廳內,兩名看起來身份不低的紅衣老者,立刻起身,躬身攔阻道。
見這兩名紅衣老者同時起身攔阻,方恨不得不停下前行的腳步。眸光閃爍不止,良久,瞥向大廳一角,冷喝道:“範弘、范進、範遙,這一次,你們三人帶隊,把那個小‘門’派的所有人都給我抓回來,反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
聽得宗主喝聲,大廳一處,三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武者,迅速起身,恭聲應道。
……
遠山島,遠山派總部所在,作爲西海上一座不太爲人熟知的小島,這裡極少有外人前來,在這島上的居民,基本上過着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生活。
而今日,這座小島的氣氛,卻是有些格外的壓抑,隱隱間,有着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之感。
造成這種感覺的,自然是突然宣佈關閉山‘門’、謝絕任何往來的遠山派,這個島上唯一的修武宗派的這般舉動,無疑是在向島上的所有居民顯示着,將會有不小的麻煩事落在他們的頭上。
島上不乏一些消息靈通之輩,因此,隱約也是有着一些傳言傳出,說是西海五宗之一的闊海宗有要剷除遠山派的企圖。
這些傳言一傳出,也是在島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雖然遠山島與外界難有互通,但也有一些人對西海的情況有所瞭解,知道闊海宗遠比遠山派強大的多。
就在島上傳言四起之時,位於遠山島最高峰上的遠山派總部,氣氛是格外的緊繃。
總部院落四周,散發着濃濃的奇異‘波’動。院落中的每一個人,面‘色’都極其的凝重,衆人在院落中來回走動,將整個院落防禦的極其嚴密。院落的一些死角中,都有人隱藏其間,可以保證,任何不速之客降臨,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發現。
在院落四處人影閃掠之時,院落中心寬敞的主殿之中,氣氛也是頗爲凝重,陳遠山和石敦坐在主殿當中。此刻,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真沒想到,闊海宗竟會在島外佈下重重包圍,看來,是要對遠山派動手了。”石敦面‘色’凝重的說道。
“事情既已有所泄‘露’,闊海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石兄,若我估計不錯,闊海宗這兩日內就會對遠山派出手。你也知道,闊海宗的實力,絕非你我所能抗衡,所以,趁着闊海宗的強者尚未到來,你趕快離開吧。以你的實力,絕對可以突破闊海宗在島外佈下的封鎖線。”陳遠山淡淡的說道。
“陳兄,我石敦雖然不是什麼高尚之人,但也絕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你我可是朋友,朋友有難,怎能坐視不理,既然你不肯離去,我也不會獨自離開。”石敦搖了搖頭,拒絕道。
“我是這遠山派的掌‘門’,怎可能棄‘門’派於不顧,獨自離開。況且,這件事本就是因遠山派而起,和石兄你並無關係,何必來趟這趟渾水。”陳遠山微微皺了皺眉。
“呵呵。”石敦微微一笑,說道:“石某當日可是被闊海宗之人重傷,‘蒙’凌兄和你全力救治才僥倖逃得一死。真要說起來,石某和闊海宗也有不共戴天之仇,與其我日後去找他們算賬,不如在這裡等他們前來,將恩怨一併了結了。”
聞言,陳遠山不由得捏了捏眉頭。他正要說話,一名青衣弟子走了進來,正是凌雨辰在初到遠山島前,在海上遇到的那名心思靈巧的青年。
這青年剛一進入主殿,便是雙膝跪倒,痛聲道:“掌‘門’,這一切都是我一時貪念所致,如果我沒有擅自偷拿走那人的東西,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同‘門’。”
陳遠山右手輕揮,釋出一股柔和的勁氣將青年托起,淡淡的說道:“陳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要敢於面對,而不是追悔當初,若是此次能保得平安,希望你能牢牢記住這一次的教訓。”
陳洛低着頭,聲音嘶啞的說道:“我記住了,掌‘門’。”
“出去吧,我和石兄還有些事情要商量。”陳遠山輕聲說着,揮了揮手。
待到陳洛退出主殿,陳遠山嘆道:“若是當日,我不讓他們去碰那些人的屍體,獨自處理,就不會有現在的困局,說起來,是我這個掌‘門’做的不夠好。”
見陳遠山面‘色’頹喪,石敦連忙說道:“就算是五宗宗主,也會有疏忽之時,陳兄何必如此自責,你以一己之力,在幾個月的時間裡,能將遠山派發展到今天這種程度,已經做的很好了,你想想看,發生了這種事情,‘門’派內幾乎沒有任何人有怨言,也沒有弟子有要離開‘門’派的想法,這都是你的功勞,所以,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聽着石敦的話,陳遠山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看了看殿外,緩緩的說道:“或許遠山派很快就將不復存在了。”
迴轉過頭,目光落在石敦的臉上,淡淡的說道:“石兄,我之所以讓你儘快離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希望你能夠找到雨辰。那日,雨辰追殺方雲而去,至今杳無音訊,我很是放心不下。”
石敦淡笑道:“我對凌兄有絕對的信心。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方雲死了,那就說明,凌兄當時肯定是得手了。從闊海宗的舉動來看,他們並不知道方雲是被凌兄擊殺的,那麼凌兄應該是安全的。以凌兄的心機和實力,就算是碰到西海的頂尖強者,打不過也可以逃脫,至於這麼長時間沒有返回,應該是遇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正因爲如此,石兄更要衝出重圍去尋找他。”陳遠山凝聲道:“雨辰這人,太重感情,若是知道遠山派被闊海宗覆滅,十有八九會去找闊海宗的麻煩,闊海宗實力強大,強者衆多,與之對抗,很有可能會吃大虧,我不希望這種情況會發生。”
“唔。”
聞聽陳遠山這一番話,石敦不由得皺了皺眉,沒有接口,眸光不停閃爍,陷入了沉思之中。
“轟!”
就在這時,遠山島的天空之上,突然爆發出一道如雷鳴般的響亮爆炸聲。
爆炸聲滾滾不休,令得遠山島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到了天空之上。此刻,在那爆炸聲滾動之地,有着一朵由能量匯聚而成的巨‘浪’,巨‘浪’之上,是一艘霸氣無比的戰艦!
“這是闊海宗的信號……”
望着天空之上那特殊的能量標記,整個島嶼上,都是爆發出了陣陣驚呼,一些敏感之人,更是一臉駭然,這闊海宗,就要對遠山派出手了?
遠山派內,不少人也都看到了天空中的印記,一時間,臉‘色’都有些發白。
“遠山派所有人聽着,馬上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在能量印記出現後不久,一道冷漠的淡喝聲,便是在雄渾的元氣包裹下,在整個遠山島轟鳴響徹!
如雷般的喝聲,夾雜着元氣,在整個遠山島的每一個角落回‘蕩’着,這一刻,島上所有人都是擡起了頭,將目光投向海岸某處,那裡,沖天的元氣,如同升起的海柱一般,爆涌而起!
遠山派內,陳遠山與石敦也是衝出了大廳,面‘色’凝重的望向那雄渾元氣爆發所在。
“掌‘門’,我們怎麼辦?”一名遠山派弟子問道。
“若是有要投降的,現在便出去,若是不想投降的,就隨我拼死一戰吧!”陳遠山冷哼一聲,淡淡的寒氣繚繞在其周身,在這股寒氣的籠罩下,整個人如同一座難以催破的冰山一般。
“所有人聽命,嚴守自己的位置,不可慌‘亂’,一旦有人入侵,直接殺!”
“是!”
聽得掌‘門’的命令,遠山派衆人慨然應聲。
見遠山派衆弟子衆志成城,陳遠山微微點頭,旋即眯縫着雙眼,冷漠的望着那元氣爆發之地,袍袖中的拳頭,緩緩緊握。
“闊海宗,想要滅我遠山派,也要付出些代價才行!”
在遠山派衆人嚴陣以待之時,靠近海岸處,元氣爆發之地,猛然傳出一道厲喝聲,旋即,無數身穿白袍的武者從一艘巨大的戰艦上跳下,鋪天蓋地的向着遠山島中心的山峰而來。
“都說闊海宗強大,今日真是見識到了,這遠山派如何能夠抵擋啊!”
望着那密密麻麻向着遠山派閃掠而去的白袍武者,遠山島上不少人都是暗中吸了口涼氣,驚恐不已,在他們看來,遠山派今日,必定會被覆滅。
無數的白袍武者猶如白‘色’洪流一般,登上遠山島,鋪天蓋地的對着遠山派所在的山峰包圍而去,看那聲勢,至少有三百餘人,這般規模,比之遠山派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石兄,若是有機會,你便找機會逃離。陪我死守這裡,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就算遠山派真的被滅了,日後也能有人替我們報仇。”陳遠山低聲說道。
聽得陳遠山這番話,石敦登時一怔,剛‘欲’說話,就見陳遠山臉‘色’徹底凝重,緩緩的說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