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南宮旭容貌俊朗,文武雙全,與皇上最爲相似,也深得皇上喜愛,又是蘇貴妃所出,母族實力雄厚,而且他還未婚配,正妃之位尚在,所以秦飛夢便盯上了南宮旭,想方設法接近他,吸引他的注意力,然而京城幾乎人人都知道,南宮旭傾心朱如‘玉’,大家都以爲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遲早會走到一起。因而比起夏晴來,秦飛夢更加厭恨朱如‘玉’。
宴會將開始,王寶琴忽而對夏晴道:“晴晴,你孃親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長期窩在房裡也不好,不如趁此機會過來沾沾喜氣,正好閒王也在此!”
老夫人就坐在夏晴上位一桌,聞言道:“是呀!讓你孃親也來吧!”
旁邊有夫人附和道:“許久不見侯夫人,倒是‘挺’想念的,若侯夫人身體無恙,便請她出來敘敘吧!”
林錦華這段時間身體是恢復了不少,下地走路都不成問題,夏晴想讓她過來湊湊熱鬧也好,便道:“六婆,去請夫人來!”
不久後,林錦華身穿紅‘色’錦衣‘露’面,雖然‘精’心打扮過,但面‘色’依舊難掩憔悴,眼窩處的烏黑清晰可見,頭上還有根根白髮,與同齡的夫人們比起來,顯得老態許多。這便是三年憂思的惡果。林錦華當年也是一大美‘女’,不然夏瑞風也不會癡‘迷’於她,專寵十餘年。因而,衆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紛紛感到惋惜。
林錦華向衆人行禮致歉,容顏雖遲暮,舉止卻大方得體。而後,她在老夫人身側入座。
宴席正式開始。
王寶琴準備的菜餚雖然豐盛,但比起宮宴來,規格還是差很多。
夏晴略略嚐了下,味道不算特別好。
此時,一盤紅燒鱸魚上桌,寧梓凡率先下筷,夾起魚肚上一塊‘肉’,放在自己餐盤中,小心剔去魚刺後,忽而夾起,送入夏晴餐盤,溫聲道:“你不會挑魚刺,慢點吃!”
南宮明‘玉’臉‘色’瞬間綠了!
閒王自入座後只喝茶,還未動筷。衆人知曉他有病,怕是很多都不能吃,所以也沒說什麼。此刻紛紛向他看去,只見他依舊氣定神閒的飲茶,似乎完全沒看見寧梓凡爲夏晴夾魚的動作。
夏晴不知道寧梓凡又演哪出,不過朋友一場,她自然樂意陪他演戲,於是心安理得的夾起魚‘肉’,品嚐之後,讚道:“味道不錯!謝寧太子!”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寧梓凡話說得愈發曖昧。
南宮明‘玉’終於憋不住了,對南宮瑾道:“三哥,夏小姐不是你未來的王妃嗎?你怎麼不給她夾菜,倒讓旁人搶先了?”她不敢對寧梓凡發作,只好質問南宮瑾,她喊夏紫菱都是喊的姐姐,但對夏晴就是喊不出來!
南宮瑾放下茶盞,卻沒有看她,而是對寧梓凡道:“寧太子這段時日對夏小姐照顧有加,本王在此謝過,現以茶代酒,敬寧太子一杯!”
寧梓凡執起酒杯,笑道:“閒王不必客氣!”
二人非但沒有反目,還一派祥和景象,真讓衆人大跌眼球。
南宮明‘玉’簡直氣絕,南宮瑾的態度真是太惡劣了,她決定回去找父皇狠狠告他一狀!
朱儉忽而舉起酒杯,對夏晴道:“在下敬夏小姐一杯,恭賀夏小姐覓得良緣!”
“謝朱公子!”夏晴勾‘脣’一笑,端起酒杯回敬之後,一飲而盡。
朱如‘玉’席間話很少,吃的也極少,南宮旭爲她夾了一塊‘雞’‘肉’道:“多吃點!”
“謝四皇子!如‘玉’不餓!”朱如‘玉’淡淡回絕,並未動那塊‘雞’‘肉’。
南宮明‘玉’正愁怒氣沒處發泄,見狀道:“朱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四哥好心給你夾菜,你就算不餓出於禮貌也該吃掉,哪有你這樣的?何況剛剛開席,你都還沒吃什麼怎麼會不餓?”南宮明‘玉’說話無所顧忌,什麼都挑明瞭說,‘弄’得氣氛非常尷尬。
朱如‘玉’低頭不語,南宮旭情緒不高,太子也很頭疼。
夏晴笑道:“三公主此言差矣,朱小姐如此消瘦,平日食量肯定極小,吃幾口便飽也是正常的!若明明吃飽了,卻出於禮貌硬吃下去,使得腹脹難受,想來四皇子心中也不會好受!”
“夏小姐所言甚是!小‘女’實在吃不下,望三公主見諒!”朱如‘玉’朝夏晴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擡頭低語道。她聲音動聽如鶯啼,表情懇切略帶委屈,如此‘摸’樣,真是我見猶憐,也難怪南宮旭會心動。
夏晴再度看了南宮旭一眼,熟悉的眉眼,同樣將溫柔的目光投在別人身上,眼裡沒有她的存在,心中驀地一痛。
南宮明‘玉’見夏晴敢跟自己對着幹,不悅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本公主此言差矣?她分明就是不想吃四哥夾的菜才故意找藉口的,你還向着她說話,你是何居心?”
沒想到這位公主如此難纏,夏晴苦笑:“我能有什麼居心?”
南宮明‘玉’撇嘴道:“你就想故意裝出一副懂事明理的樣子,好讓大家對你刮目相看,擺脫掉以前的傻子形象,你心中分明嫉妒朱如‘玉’比你漂亮,比你有才,比你名聲好,表面上卻裝樣子討好她,真是虛僞!”
“明‘玉’,住嘴!”南宮旭厲聲道。
夏晴不怒反笑,“三公主說得對,我的確虛僞,的確嫉妒朱小姐,被三公主揭穿了,我還真是尷尬的很呢!三公主對我的心思可真是夠了解的!”夏晴越說越發覺得搞笑,於是再不掩飾,爽朗的笑出聲來。這三公主,分明就是自己嫉妒朱如‘玉’,便以爲所有‘女’人都和她一樣嫉妒朱如‘玉’。
“你笑什麼?”南宮明‘玉’覺得夏晴的笑有些不正常,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樣子。
寧梓凡忍不住笑道:“三公主天真率‘性’,着實可愛,在下敬三公主一杯!”
南宮明‘玉’一聽寧梓凡誇她,頓時像掉進蜜罐裡一般,跋扈的神‘色’瞬間不見,無比嬌羞的端起茶盞,嬌聲嬌氣的說:“寧太子過獎!”
一場風‘波’因寧梓凡輕飄飄一句話便消失無跡,夏晴不得不佩服他的魅力之大!
南宮明‘玉’拉着寧梓凡與他攀談,夏晴聞到身旁傳來的淡淡‘藥’香,想着自己當初在閒王府順了很多便宜,如今閒王來做客,把他晾在一旁也不太好,於是主動扭頭過去,沒話找話道:“這些菜餚,閒王吃不慣嗎?要不要吩咐廚房‘弄’些別的來?”
“不必!”南宮瑾依舊言簡意賅。
夏晴忍不住嘲諷道:“閒王可真是惜字如金!”
“食不言!”南宮瑾轉頭看向夏晴,眸光如霧般‘迷’‘蒙’,又如雲海般高深莫測。
“OK!我錯了!”夏晴立刻閉嘴,埋頭扒飯!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當初她在閒王府時還咬牙切齒的對某人說自己以後一定“食不言寢不語”的,當時她想的是,以後絕對不在飯桌或者晚上和閒王主動講話,他說話她也不理,憋死他,沒想到這麼快就破戒了!
隨即,夏晴又想他剛纔也說話了,於是不服道:“某人剛纔好像也說話了!”
“我未食!”南宮瑾回。
夏晴絕倒!好吧,她又錯了,他筷子都沒動!
夏晴狠狠瞪了南宮瑾一眼,心想,你丫給我等着,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食不言寢不語!
恰在此時,鄰桌王寶琴急切的聲音傳來:“嫂夫人,你怎麼了?沒事吧?”
夏晴聞言即刻起身,三步跨向鄰桌,只見林錦華雙手捂着嘴,不住的乾嘔。
王寶琴一手扶着她,一手拍着她的後背,關切的說:“嫂夫人不要嚇我呀?大夫在哪裡?有大夫嗎?”
錢大夫因爲長年爲夏府看病,所以此次也在受邀之列,聞言趕來道:“老夫看看!”
“無礙!大家繼續!我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招待不週之處,望大家海涵!嘔!”林錦華強忍着體內的不適,對衆人說完這段話,便想回屋歇着。
王寶琴道:“嫂夫人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病情實在緊急,就讓錢大夫先把把脈,確定無大礙之後再回去休息吧!不然我們大家吃着也不安心!”
“是呀!侯夫人不讓大夫看看,我們放不下心啊!”有人附和道。
夏晴上前,扶住林錦華,輕輕喚了一聲:“孃親!”她感覺很奇怪,林錦華身體一直在好轉中,這些天從未出現過乾嘔的情況,不知爲何突然這樣。她想用內力探查一番,但考慮到周圍人太多,又‘亂’哄哄的,多有不便,而她也不好當衆給林錦華診脈,暴‘露’自己會醫術的事情。
“晴晴,別擔心,我沒事!”林錦華安慰了夏晴兩句,又幹嘔起來。
“扶侯夫人坐下,老夫爲她診脈!”錢大夫道。
夏晴也想知道林錦華爲何如此,於是扶她坐下。
錢大夫開始爲林錦華號脈,片刻之後,他面上大驚,手指顫抖,忽然跪地道:“老夫無能,無法診斷,請侯夫人恕罪!”
“怎麼會沒法診斷?”王寶琴不解道。
“這……”錢大夫面‘露’難‘色’,似乎無法開口。
老夫人見狀道:“錢大夫直說無妨!”她心中想,能讓錢大夫‘露’出如此神情,看來林氏病情不輕,怕是凶多吉少。
錢大夫還在猶豫,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太子發話道:“錢大夫,你別吞吞吐吐了,有話快說,耽誤了侯夫人的病情,你可擔當不起!”
“回太子,老夫人,侯夫人她這不是病!”錢大夫苦着臉道,“如果老夫沒診錯的話,侯夫人這是害喜之症!”
全場瞬間寂靜無聲!害喜?孕吐?夏侯失蹤三年,這孩子從哪兒來的?
錢大夫跪地磕頭道:“老夫醫術淺薄,難免誤診,不妨再請其他大夫診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