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聖旨

011. 聖旨

這一聲響,徹底的吸引了衆人的圍觀。

墨臺靖容勾脣冷冷一笑,突地帶着靜毓公主往外一拖。

靜毓公主望着眼前的一幕,張着嘴巴頻頻退後,望着手中滴血的匕首,再聽到平民的議論聲,她只覺得兩耳嗡嗡作響,接着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墨臺靖容捂着傷口,整個人倒在靠在馬緣邊,有些悲痛地望着靜毓公主,“公主殿下,當年是靖容一時誤傷了您,可是靖容也萬般請罪了。如今公主殿下要殺了靖容,不必公主親自動手,只須公主的一句話,靖容萬死不辭,何必髒了公主的雙手!”

墨臺靖容眼中甚是沉痛,說出來的話卻愣是讓民衆誤會了去。

靜毓公主心中氣怒之極,衆人對她堂堂公主的指指點點差點沒讓她發狂,捏着淌血的匕首死死地瞪着墨臺靖容。

明明一身狼狽模樣,可是就是這般模樣,讓衆人對她這個公主指責更是明顯。

當衆殺人,只能表明這個公主目無王法,殘忍嗜殺。平常時看着溫良賢淑的公主,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墨臺靖容是該教訓,可也不能將其殺了。

看着墨臺靖容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衆人突然間同情起了墨臺靖容。

想起一年前的誤傷公主一事,衆人也有所質疑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墨臺靖容你陷害本公主,是你……”靜毓公主慌了,自己在衆人的形象就這麼破裂了,她怎麼甘心。

再過幾天,別國迎婚使者就到來了,若是因爲此事而讓對方換了別的公主,自己怎麼對得起母后,怎麼對得起太子哥哥,不行,絕對不能讓墨臺靖容得程。

“小姐!”春崍瞪大眼,泣着衝上去扶住墨臺靖容倒下來的身子,着急地叫喊着。

現在的靜毓公主恨不得再拿刀子補上一刀,可是她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得扳回自己的形象。

當下,靜毓公主大聲衝着呆愣宮女喝道:“還不快將靖容扶上馬車,趕緊找最好的大夫前來。”

衆人這才七手八腳地將幫着將“暈死”過去的墨臺靖容扶上了馬車,在衆人議論聲下,馬伕駕車遠去。

靜毓公主當街行兇一事,很快傳得滿城風雨。

“呵!”對面茶館上,一扇窗門被輕輕掩了回去,狐狸眼眯了眯。

“公子,這墨臺四對自己當真狠得下心。”竟反手過來傷己,如此狠心的女子,最好還是不要惹的爲好。自己是不是該勸勸公子遠離墨臺四?因爲做爲屬下的,他很擔憂,沈世家與墨臺家相來兩對盤,若是公子對那墨臺四越來越感趣了,如何收實?

“越來越有趣了!”沈狐完全不理會自家屬下的擔憂,眯着狐狸眼端起玉杯抿盡一口。

玄魚暗暗抹了把冷汗,公子,難道您還不明白嗎?您的視線這幾日一直在跟着人家墨臺四,這可是最可怕的信號啊。

原以爲這墨臺四隻是草包小姐,沒想到,這心思卻讓人不得不寒了一把。

這數年來難道當真在隱藏?

沈狐想起兩年前那女子滿臉豔妝,跑到自己的房間去勾引自己,隨後又天天跟着他後頭跑了數日。

之後的視線又回到了太子身上去了,如此周旋於衆人之中,難道是墨臺家有意安排?還是墨臺靖容本身就有着更深一層的想法?

“公子,如今万俟王對墨臺家打壓得厲害,您還是少管此爲好,此時過於關注墨臺家,成王那邊我們不好交待,必竟墨臺家一直保持着中立,遲早會被滅掉,而現在,万俟王一旦出手,墨臺家便無翻身的機會。”玄魚借了個說法勸說自家公子莫將視線緊盯着墨臺四,因爲他發現公子看墨臺四的眼神越來越不妙了。

沈狐卻別有深意地笑了笑,“万俟王數日抱傷不出門,將矛頭指向墨臺家,手中又有足夠的證據,這也是墨臺家自己拿劍捅了自己一刀,墨臺家,走到盡頭了……”

“就算万俟王不出手,此時也該是幾大世家逼壓了,墨臺家想自持中立,圖平靜,卻不想,先開刀的卻是他墨臺家。”玄魚淡淡地道來。

沈狐修長的指節扣住白玉杯,緩緩地搖動着懷中酒,“皇上要的,就是我們下邊鬥得歡,他坐着龍椅才越安穩。幾大世家太過安分,單憑等着万俟王出手,只怕皇上會疑,着手下去,將本公子的意思傳達下去,至於如何做來,幾大世家自是會看得清楚。”

玄魚望着那狐狸般的冷笑,狠狠打了一個顫,墨臺家這一次當真是要玩完了。

“是,屬下定會辦妥。”

在馬車行駛出了無人靜道後,墨臺靖容就直接坐了起來,嚇得春崍一跳。

春崍驚呼,“小姐!”

墨臺靖容卻是忍着疼痛和滿腔的怒濤拉起春崍的手便掀開了簾子,“停車。”

馬伕一驚,急勒住馬。

墨臺靖容捂住傷品拉着春崍跳下馬車,一溜煙的跑進了小巷,遠去。

馬伕愣愣地看着後頭跟上來的軟轎,對上靜毓公主憤恨的雙目,有些顫抖道:“公主殿下,這……”

“墨臺四,本公主不會讓你好過的,以前不會,如今,本公主要加陪拿回來你今日對本公主所做的。”靜毓咬牙恨恨地衝着遠去的身影喃喃而語。

靜毓公主將簾子往下狠狠的一放,“回宮,先找到太子哥哥。”此事有變,只怕有麻煩。

現在,她只希望万俟王快些將墨臺家毀了,他們才能安心。

“小姐,小姐,你的傷還在流血……”春崍急着哭了鼻子,眼眶紅通通的,那聲音都哽得不成樣子了。

墨臺靖容卻是死抿着脣,蒼白着臉色,什麼話也不想說。

直奔自家的後門,不顧下人的驚駭的眼神直奔回院子,取用紗布,拿出早就有準備的藥茉配置止血。

她在反手握刀時,用了些巧力,自是不會傷自己太深。

但是這件事,她怎麼也不甘心。

今天,她心頭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一場暴風雨好似醞釀了很久,就等着它的暴發。

自己受傷事,現在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不想家人擔憂。

但這事,他們必是聽到了風聲。

公主當街行兇一事,可不是什麼小事。

想到靜毓公主那不可致信,憤怒的眼神,墨臺靖容邊包紮着自己的傷口,令哭得唏哩嘩啦的春崍將血衣取去燒燬,尋了件新衣穿回。

撫着臉頰上的指甲痕,墨臺靖容冷眯起了眼,用了些膏藥輕輕塗抹了一番,見面色好了些後才往外走,這個時候想必孃親也聽到了風聲趕過來了。

春崍看着自空小姐強撐着,狠抹眼淚的同時,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而此刻的墨臺家,愁雲慘霧一片,對於墨臺靖容外邊的事,他們已經無力去管束,就是半路出去尋人的墨臺靖安也被叫了回來。

一道聖旨,讓墨臺家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困境,万俟王一旦出手,果真沒有一個存活的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