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城外,柳聞學開始吩咐士兵撞牆門了,他們已經失去耐心,特別是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如果再不攻進城裡,他們就算不被葉亦清的人殺死,也會被餓死。
柳聞學唯一沒想到的是他低估了葉亦清,本來想着城裡已經沒幾個擅長打戰的將軍了,葉亦清不過是個文人,他對打戰能有什麼經驗,偏偏他就是奇招百出,將他二萬精兵擋在城外不得再進一步。
“葉亦清,你究竟想如何你又不是東慶國的人,用得着這麼爲李珩賣命嗎你兒子在流沙城生死未卜,你以爲他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北冥國的大軍嗎如果沒有我的命令,柳家兵絕對不會幫他,你是想要你兒子的命,還是替李珩守住王都城,你以爲你如今守住了又能如何,過不了多久,不是一樣還被北冥國給侵吞了”
“這是兩回事。”葉亦清低眸看着柳聞學,“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如今你柳家叛變,我若是不能夠保護皇上抵擋你們,那我這個丞相又有什麼意義對你這種不忠不義之徒,根本不配與本官合作。”
“不忠不義”柳聞學冷笑,“要不是他李珩登基之後容不下我們柳家,我們柳家怎麼會有今日兔死狗烹的下場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嗎”
葉亦清說,“究竟是皇上容不下你們,還是你們柳家目中無人”
“多說無益,葉亦清,你今日若是非要當着本將,那你兒子在流沙城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柳聞學冷哼。
“你要是能攻進城就進來,別說這些廢話。”葉亦清不是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可如今最快的辦法是先制服柳聞學,不然根本無法派援兵去流沙城。
柳聞學下令,“攻城”
葉亦清也大手一揮,“殺無赦”
在丞相府的葉蓁再次聽到外面喊打喊殺的聲音,她驚得坐直了身子,“柳聞學開始攻城了”
“他們已經在外面攻打了五天,不可能有機會進城了。”薛林說道。
沒錯,一直說會到達的援兵肯定已經到了,只是這麼多天都沒行動,想來是爹爹的意思。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昭陽從外面進來,神情有些緊張地看着葉蓁。
葉蓁說,“沒什麼事,只是柳聞學在攻城。”
昭陽心頭一緊,“那你爹還沒回來嗎”
“這時候他肯定還在城牆上的。”葉蓁看了昭陽一眼,發現她對爹爹似乎很關心。
“那你哥哥那邊有消息嗎”昭陽又問。
這個問題也是葉蓁最擔心的,她大哥如今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之前只聽說北冥國有異動,如今卻不知如何了,“薛林,流沙城那邊沒有消息嗎”
薛林低聲說,“城門封鎖了,消息進不來。”
葉蓁秀眉蹙了起來,“我知道了。”
城牆的戰爭到了半夜才消停下來,柳聞學被生擒,二萬精兵只剩下五千,都已經繳械投降了,柳聞學沒有想到葉亦清居然有這麼可怕的耐心,居然讓五萬士兵按兵不動地看着他們攻城,在他們到了精疲力盡的時候,才下令將他們圍剿。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柳聞學,都不得不佩服葉亦清的謀略和耐心。
不過,他至少也算替自己出了一口氣,一箭射中了葉亦清的肩膀,就算不能要他的命,至少半條命是可以的。
葉蓁是在半夜被驚醒的。
“姑娘,老爺受傷了。”紅菱從外面急急地走了進來。
“什麼”葉蓁被驚得坐了起來,“爹呢”
紅菱說,“吳衝將他送回來了,在外院的屋子裡,王醫正也在。”
葉蓁顧不上太多了,利落地穿上衣裳,“去拿我的藥箱。”
她們飛快趕到外院,才發現除了王醫正,還來了好幾個御醫,都是李珩吩咐他們來給葉亦清療傷的。
“王醫正,我爹怎樣了”葉蓁直接進了屋裡,問着正在給葉亦清止血的王醫正。
“陸姑娘”王醫正看到她臉色一鬆,“葉大人的箭就在心口旁邊,我們都不敢輕易拔箭只能先給止血。”
葉蓁一看到那箭差一點點就正中心口,她的手忍不住發抖,怒目看向吳衝,“不是讓你保護我爹嗎”
吳衝滿身是血,他單膝跪了下來,“屬下失職。”
“不怪他,是我不小心。”葉亦清低聲對葉蓁說道。
“爹”葉蓁眼眶發紅,“我替你療傷,你不要說話。”
葉亦清握住她的手,“別害怕,爹不會有事的。”
“王醫正,請你們都出去”葉蓁低聲地說道,她必須要用靈泉纔能有信心替爹爹將箭拿出來。
“葉姑娘,難道你不需要別人幫忙”有御醫開口質疑。
葉蓁冷聲說道,“不需要,你們都出去”
王醫正皺眉看着她,“陸姑娘”
“薛林,吳衝,請大家都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葉蓁已經直接下令了。
葉亦清對着王醫正輕輕點頭。
屋裡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
“爹,我要替你將箭拿出來。”葉蓁看着還在滲血的傷口,將她的掌心對着葉亦清,心念一起,靈泉涌了出來。
“這是什麼”沁涼芬芳的液體滴在他的嘴裡,葉亦清頓時覺得傷口的疼痛減輕了幾分,他詫異地看着女兒。
葉蓁避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總之就是能救人的。”
這就是女兒重生之後的金手指這就是她能夠治好李珩腦瘤的秘密
掌心裡能夠自動涌出水不,這不是尋常的水,叫什麼來的,靈泉
“爹,我要拔箭了。”葉蓁說。
“你重生之後,掌心就有這個東西了”葉亦清問道。
葉蓁抿了抿脣,“爹爹是不是覺得我是怪物”
葉亦清失笑,“那多少人想要成爲怪物了夭夭,這是上天給你的禮物,這是神聖而珍貴的,不要浪費你的金手指。”
“什麼是金手指”葉蓁拿着乾淨的白布按住他的傷口,用力將箭拔了出來。
葉亦清悶哼出聲,臉色變得更加發白。
葉蓁急忙往他的傷口滴了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