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這纔想起來,喬璐璐的朋友幫她搞了一個生日宴會,她也曾經邀請過自己和冷漠,回來後總想着自己過去的事,倒是把這事忘記了。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纔對着電話裡的喬璐道,“都快9點了,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不管!”喬璐璐在電話裡道,“你和冷姐姐可是已經答應了我的,況且我已經和我朋友們說了今天在大巴上遇到劫匪的事,這些傢伙居然沒一個相信我的,你要過來證明一下!”
“證明什麼?”柳下惠一陣詫異道,“遇上劫匪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好事,他們不信就算了唄!”
“誰管劫匪啊!”喬璐璐立刻對柳下惠道,“我是和他們說,你是怎麼用鍼灸制服三個劫匪的,他們不信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也要過來證明一下吧,我現在在宣武區丹鳳街的蘭桂坊星秀吧,你和冷姐姐快過來吧!”
喬璐璐說完就掛了電話,柳下惠一陣無奈,收好電話,這才見楊然還站在門口處,衝着楊然笑了笑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
楊然本來問出那話就覺得後悔了,自己又不是柳下惠的什麼人,憑什麼管人家和別的女人是什麼關係,好在這個電話及時,化解了自己的尷尬,這才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出了房間。
楊然剛出房門,就依在門側,深呼吸了幾口氣,心中一陣煩躁,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關心柳下惠和別的女人的關係,爲什麼會和樑翊綺這麼一個小孩較勁,這時心中涌起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我不會是喜歡這個混蛋了吧?
柳下惠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喬志年的文件放到自己的包裡,這纔出了門,隨即給冷漠打了一個電話,將剛纔喬璐璐給自己電話的事告訴了冷漠。
冷漠對柳下惠道,“嗯,我剛纔在和市臺的領導通電話,所以她一直打不進,剛纔也給我電話了,讓我們過去呢,畢竟喬院長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就算不給喬璐璐面子,也要給他爺爺一點面子嘛!”
柳下惠暗道,誰說不是呢,不然誰願意和一羣小孩去KTV胡鬧,說着和冷漠出了飯店,打了一個車,去了喬璐璐說的蘭桂坊星秀吧。
江東飯店的樓上兩個房間的窗口,都站着一個女人,看着窗外樓下的柳下惠和冷漠上了出租車,心中都是一陣煩躁。
柳下惠和冷漠很快到了蘭桂坊,星秀吧的生意很是火爆,兩人根本不知道喬璐璐和她的朋友在哪,冷漠給喬璐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出來接一下。
很快喬璐璐從星秀吧裡跑了出來,看到柳下惠和冷漠,立刻興奮的上前挽住冷漠的胳膊,“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放我鴿子的!”
冷漠笑着和喬璐璐說了幾句話,柳下惠這時見星秀吧裡又走出一個人來,正是中午去江東飯店接自己去喬家,喬志年的學生高銘。
高銘見柳下惠來了,滿臉的不快,這時對喬璐璐道,“你說的朋友就他們啊,璐璐,你真不懂事,人家從古陽坐了大半天的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你非要把人家叫來做什麼?不是擾人清夢麼?”
高銘雖然說的好像是擔心影響柳下惠和冷漠的休息一樣,但是語氣卻明顯不對,而且這話明顯是在向喬璐璐傳遞另外一層意思。
高銘的言外之意是說,柳下惠和冷漠明顯是一對情侶,說不定這時候正在飯店裡恩愛呢,其實也就是告訴喬璐璐,柳下惠已經是名草有主了。
喬璐璐這種沒什麼心眼的小孩,怎麼可能聽得懂這層含義,但是柳下惠和冷漠卻聽出了弦外之音,冷漠已經幾次被人誤會爲柳下惠的女朋友了,雖然有些習慣了,但是被人說及這些,不免臉上還是一紅,連忙解釋道,“我和柳大夫來寧城也是有其它事的,沒這麼早休息!”
柳下惠也看出來了,這個高銘幾次針對自己,似乎除了有盧峻笙的那層意思,還有的可能就是擔心喬璐璐看上自己。
柳下惠見高銘和自己一般大小,居然喜歡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而自己還被當成了假想敵,真是覺得冤枉,不過對方也沒點名,自己也不好解釋什麼,就權當是給喬志年面子的。
喬璐璐朝着高銘嘟了嘟嘴,“人家冷姐姐和柳大夫都沒說什麼,況且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我說了算!”說着拉着柳下惠和冷漠就往星秀吧裡走。
柳下惠路過高銘身邊的時候,就算不看高銘,也感覺到高銘的眼神,這時無奈地朝着高銘聳了聳肩,跟着喬璐璐和冷漠進了KTV。
很快到了三樓的包間,剛打開門,就聽到幾個和喬璐璐一般大小的孩子,正拿着麥克風在狂吼着。
喬璐璐立刻過去搶過了麥克風,對着衆人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把柳大夫給請來了,這些你們信了吧!”
包間的人都是一陣沉默,隨即看向了柳下惠,有幾個女生這時竊竊私語道,“人長的倒是蠻帥啊!比那個高銘帥多了!”
不過此時包間裡還有音樂聲,高銘和柳下惠都沒有聽到,這時有人站起身來道,“帥也不代表你說的就是真的啊,哪有那麼誇張,還銀針封穴呢,璐璐,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要求他當場表演!”喬璐璐心下一急,連忙拿着麥克風道,“就怕你們沒人有膽子讓他試試!”
喬璐璐的朋友頓時蔫了,不知道該不該試,就算喬璐璐說的是真的,誰敢保證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我來!”不想高銘這時上前一步,對柳下惠道,“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老師經常也誇你的銀針了得,但是也沒說過你什麼銀針封穴的玩意,我可不信你的銀針當真這麼厲害!”
“銘哥哥,你真好!”喬璐璐這時跑到高銘身邊,一把挽住了高銘的胳膊,隨即衝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就讓這些無知的人見識見識吧?”
“我看無知的人是你!”柳下惠立刻對喬璐璐道,“我的銀針是救人的,不是拿來表演的!”
“就一次嘛!”喬璐璐聞言臉色頓時顯出一陣失望,“不然他們以後都會笑話我吹牛的!”
“早知道你讓我們來這裡,只是爲了讓我耍銀針,我寧願在飯店睡大覺!”柳下惠這時說完立刻就往包間門外走。
“柳大夫!”喬璐璐見狀一陣着急,連忙對冷漠道,“冷姐姐,你幫我說說……”
“我看,他只是徒有虛名罷了!”高銘這時卻在一旁冷笑道,“什麼銀針封穴,什麼銀針解毒,我看都是騙小孩的玩意,指不定是怎麼碰巧,瞎貓裝上了死耗子呢!”
“銘哥哥,你怎麼這麼說話?”喬璐璐這時連忙道,“銀針戒毒是我沒看到,不過銀針封穴,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高銘立刻對喬璐璐道,“璐璐,你還小,好多事你不懂,我所認識的中醫,哪個不是七老八十的?最年輕的也有四五十了,中醫和西醫不同,中醫除了醫術之外,還要有經驗的積攢,不是他這個年紀就能浸淫出來的!我看那個什麼所謂的銀針封穴,就算是真的,也可能只是簡單的穴位麻痹手法罷了,沒什麼可驚訝的!”
“啊?”喬璐璐一陣詫異,這些話她曾經也聽過自己的爺爺說過,不過喬志年之後還說過一句話,“正因爲中醫更重視的是經驗,所以柳下惠小小年紀能有此醫術,實在難能可貴!”
柳下惠本來是真準備走了,聽高銘這麼一說,倒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高銘,這才笑道,“原來高大夫也懂中醫?”
“略懂皮毛而已!”高銘衝着柳下惠冷冷一笑道,“鍼灸、認穴什麼的,我也研究過一些,不過我可不會到處班門弄斧,炫耀醫術,那不過也就只能騙騙外行人罷了!”
柳下惠用銀針制服三個劫匪,也正如高銘說的,其實也就是中醫鍼灸裡最簡單的穴位麻痹手法,但是這種簡單的穴位麻痹手法,最多隻能讓人暫時的麻痹,不過高銘能知道這些,也足以證明這小子也懂中醫了。
本來這些也沒有什麼爭論的,但是柳下惠見高銘似乎在說自己的醫德不行,只會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自己畢竟也是年輕氣盛,他誤會自己對喬璐璐有什麼,嫉妒自己被他恩師喬志年欣賞,這些自己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懷疑一直以醫德大於醫術爲標榜的自己醫德有問題,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我看高大夫知道穴位麻痹的手法,也並非只懂皮毛!”柳下惠這時對高銘道,“不如高大夫就解釋一下穴位麻痹的手法,不如我們做一個試驗,我做試驗體,看看你的手法能讓我麻痹多久?”
高銘聞言立刻笑道,“多了不敢說,但是至少可以讓你幾分鐘內動彈不得!”
柳下惠笑了笑,立刻坐到一側的沙發上,對高銘道,“那就請高大夫露一手吧!”
高銘聞言臉色一動,他的確是學過一些簡單的中醫入門知識,當時對穴位學也有些興趣,所以特地學了這個穴位麻痹的手法,但是他只學了一些皮毛,立刻對柳下惠道,“我下手時不知道輕重,要是點傷了你就不好了!”
“沒有關係,只管點!”柳下惠卻毫不在乎地對高銘道,“點傷了算我自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