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冠東在一側緩緩地抽着雪茄,眼睛壓根不看柳下惠這邊,嘴裡卻在問身後一人道,“華生,上次一個官場上的人得罪了我大哥,後來怎麼着了?”
“好像是在天津港口被人發現的屍體!”陳冠東身後那個叫華生的青年這時對陳冠東道,“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都漲的不成人形了,要不是脖子上有顆胎記,估計他親生老媽都不一定認識了!”
“這人也真倒黴!”陳冠東抽了一口雪茄,緩緩地突出煙雲,一臉可惜的搖着頭,“本來前途無量的一個傢伙,就這麼把命送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門兄弟做的呢,其實呢?”
“其實這和陳總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華生在後面畢恭畢敬,但是又帶着幾分得意地對陳冠東道,“要不是當時陳總您在香港出差,別人還在很以爲是您呢!”
“我陳冠東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做這種買賣人命的事?”陳冠東猛吸一口雪茄,立刻對華生冷哼一聲道,“我可是做正當買賣的人!”
“是,是,那絕對是!”華生在陳冠東身後不住地點頭道,“那傢伙也真是可憐,不過也不知道他得罪了多少人,說不定就是得罪了什麼黑道份子,被人家仇殺了呢!”
陳冠東點了點頭,立刻走到自己的奔馳前,坐進車內,“算了,算了,我見不得這種打架鬥毆的事,華生,如果只是小打小鬧就算了,如果打鬥的太離譜了,記得報警,我們大東集團的人,可都是守法的好市民呢!”
華生站在車窗的一側,拿出了手機,對着陳冠東點頭道,“陳總放心,我記得了!”
柳下惠聽着陳冠東的口氣,那個當年得罪陳顯東,沉屍天津港口的人,很顯然就是他陳冠東的傑作。
現在陳冠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那也的確是因爲他陳冠東的身份不同了,儘可能的會避開這種事。
張文峰見陳冠東已經坐進了車子內,這時冷笑一聲,將食指放在嘴裡,吹了一聲響哨,立刻對周圍圍着柳下惠的人道,“兄弟們,做事了!”
柳下惠這時手腳已經都開始戒備了,聽得張文峰這麼一說,沒等那些圍着自己的人動手,自己已經先發制人了。
柳下惠也不對付其他人,只是衝着張文峰而去,沒等張文峰和他的手下反應過來,柳下惠已經到了張文峰的身後,一手掐着張文峰的脖子,一手拿着電擊棍,不時的打開電擊棍的開關,電擊棍上的電流聲滋滋作響。
衆人見狀都不禁一凜,一時不敢靠前,張文峰自己用慣了電擊棍,此時看着眼前電擊棍上的電光四射,想着萬一這一下電在自己身上的後果,不禁也有些腿軟了。
此時奔馳車內的陳冠東見狀,也有些坐不住了,本來就知道柳下惠身手好,所以陳冠東不太放心張文峰帶這麼幾個人,特地多帶了十來號人做幫手,還沒開打呢,柳下惠就制服了張文峰了,這架還怎麼打?
陳冠東剛下車,就將雪茄扔到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兩腳,陰陽怪氣的朝着一側的華生道,“現在僱個人真是難啊,都是一些膽小怕事,吃不了苦的人,唉!”
華生自然明白陳冠東的意思,這時連忙朝着一衆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人也明白華生的意思,是讓他們別管張文峰繼續上。
張文峰幫陳冠東辦了這麼久的事了,如何能不知道陳冠東的脾性,這時又見華生朝着自己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自己手下立刻躍躍欲試了。
陳冠東冷哼一聲,又點上一根雪茄,一手靠着車頂,一手看着柳下惠這邊,滿臉的冷笑。
柳下惠當然也看出了這些人的舉動,是準備不顧張文峰了,立刻用電擊棍在張文峰的腿上電了一下,隨即一腳將張文峰踢着飛向了衆人。
張文峰早被電暈了,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此時落在地上,根本沒人去管他,而是所有人都衝向了柳下惠。
柳下惠這時也不逃走,反而朝着相反方向跑了過去,路過一個人的時候,就一拳打在那人重要穴位上,那人立刻哼都不哼一聲倒地。
開始陳冠東還看的起勁,眼見着眼前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倒地不起,頓時有些慌神了,抽雪茄的頻率也逐漸的高了起來。
等柳下惠收拾了最後一個,一個躍身到了陳冠東面前的時候,陳冠東的臉色瘡百,額頭冷汗直下,嘴裡的雪茄也掉在地上了。
柳下惠在陳冠東面前捏着拳頭嘎嘣作響,朝着陳冠東伸出了食指晃了晃,表示這些人根本不夠看的。
陳冠東臉色鐵青,他聽自己大哥陳顯東說過柳下惠的身手了得,還提醒自己注意,自己也的確注意多帶些人來了,但居然還不是柳下惠的對手。
陳冠東一陣慌神之餘,見柳下惠身後一個人這時居然從地上站起身來,拿着手裡的鐵棍直接朝着柳下惠的後腦勺砸了過去,頓時心中一喜,武術再高,一棍拍倒。
柳下惠從陳冠東的眼神裡看出了異樣,這時從陳冠東的瞳孔裡看到後面那人的舉動,但是並沒有避開,而是等鐵棍要到自己後腦的時候,突然避開。
拿鐵棍的那人沒想到柳下惠突然從眼前消失了,手上的力道已經用盡,想收已經收不住了,頓時一棍直接敲在了陳冠東的腦門上。
陳冠東頓時眼冒金花,腿上一軟跪在了地上,一側的華生見狀連忙去扶陳冠東,而掄鐵棍那人也蒙了。
不過他還沒蒙多久,甚至沒來得及蒙,就已經被一側的柳下惠一腳踢暈了。
柳下惠這時又佔到陳冠東面前,只見陳冠東此時滿臉是血,腦袋上已經被砸出了一條三寸多長的口子,眼睛已經有些呆滯了。
華生連忙扶起陳冠東,“陳總,陳總,你沒事吧?”
畢竟掄鐵棍那人在最後一霎還是收住了一些力道,不然這一棍即使不把陳冠東當場砸死,也能砸個腦癱。
而此時的陳冠東只是腦袋昏沉沉的,昏的已經看不清面前柳下惠的樣子了,也昏的感覺不到額頭傷口的疼痛了。
華生連忙扶着陳冠東進了奔馳車,自己上車準備送陳冠東去醫院,不想柳下惠打開了後座車門,一屁股坐到陳冠東的一側。
華生本來準備啓動車子了,不想柳下惠坐了上來,剛要說話,就見柳下惠在後面拿出了幾根銀針,在陳冠東的腦袋上紮了上去,立刻回身道,“你想做什麼?”
“你這樣送他去醫院,估計他在半路就嚥氣了!”柳下惠這時剛好施針完畢,對華生道,“我封住了他腦袋上的幾處大穴,暫時他不會有什麼危險,開車吧!”
華生自然不信柳下惠的話,卻聽柳下惠立刻對華生又道,“如果我要對付你們,何必要銀針,一人一拳就搞定了……”
柳下惠說着朝華生道,“怎麼?還不開車,真想看着你老闆死在這裡麼?”
華生此時也已經慌神了,聽柳下惠這麼一說,立刻啓動了車子,開離了柏油路。
華生一邊開着車,一邊從後望鏡裡看着柳下惠,以防柳下惠會對陳冠東不軌,不過柳下惠此時已經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了。
華生這才噓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昏倒在柳下惠一側的陳冠東,額頭的傷口本來還在滋滋冒血,此時也已經止住了,不禁對柳下惠的話信服了幾分。
沒一會功夫車子已經開進了京城市區,華生一陣猶豫地問柳下惠道,“現在去哪?”
“還用問麼?”柳下惠立刻對華生道,“你老闆都這德性了,當然是去醫院!”
華生聞言又是一陣猶豫,從後望鏡裡看了柳下惠半晌後,這才道,“這些人都是我老闆找來的,你應該很清楚,你會好心救我老闆?”
“我是個大夫!”柳下惠說完這句話後,又閉上了眼睛,正當華生沒理解這句話的深意時,柳下惠又補充了一句,“到了醫院讓我下車,我就不進去了!”
華生依然還是開着車,很快到了京城四環外的一間醫院,將車子停在門口,回頭對柳下惠道,“到了!”
柳下惠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後,這才下了車,華生立刻啓動了車子,準備開進醫院,這時還是打開了車窗,伸出頭來,朝着柳下惠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柳下惠聞言一陣詫異地看着華生,華生已經縮回了腦袋開車進了醫院,這時一陣苦笑道,“我這輩子也許吃虧就吃虧在我是好人了!”
柳下惠想着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隨即想到了翁貝茹被樂瀟兒接走的事,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立刻和司機要來手機給翁進辛打去電話。
電話通後柳下惠剛說了一個喂字,翁進辛就立刻道,“謝天謝地,柳大夫,你總算肯和我聯繫了,貝貝呢?她是不是被綁架了!”
“我手機沒電了!”柳下惠對翁進辛道,“她現在應該和樂瀟兒在一起!”
翁進辛一聽這話立刻鬆了一口氣,卻聽柳下惠在電話裡道,“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樂瀟兒不會把她送去翁府……”
“什麼意思?”翁進辛聞言立刻又是一陣詫異,“你是說樂瀟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