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洛千墨回到府中後,就命玄青和玄黃去辦了一件事。
玄青心裡並不願意去辦這件事,因爲這事對他家殿下一點好處都沒有,相反一旦有一絲線索被別人抓在手中,那他們極有可能會遭受重創。
當然,玄青不會將這些不願說出來,因爲只要是他家殿下的命令,不管他心裡是何想法,都會絕對遵從。
玄黃則是沒這麼多憂慮,他家殿下做事看起來雖然隨心,但是實則都有自己的謀劃,所以他家殿下讓他去做什麼,他只需要去做就是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六月。
初二這日,方清悠準備去一趟雲京城,一是爲顧玉歆治病,二是想去看看佘夫人恢復得如何了,如果有時間的話,她還想去藥店看看,如果有好的藥材可以採購一些。
因爲害怕再次遇到洛千墨,方清悠不得不將他的那塊玉佩拿出來,卻不願意立刻戴上,心想待到進了城再說吧。
醫治顧玉歆的地點仍舊是清霧樓,在下馬車之前,方清悠先將洛千墨那塊玉佩掛在了腰間,還是最爲顯眼的位置。
爲什麼這樣做呢?
因爲她怕在清霧樓中會遇到洛千墨的手下之類,萬一他們看到了自己沒戴玉佩,將這事告訴了他那就麻煩了。
這不是方清悠自作多情,而是這段時間,她的身上發生了太多引人注目的事情。
這雲京城裡,恐怕不認識她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是她想高調,而是現實完全不給她低調的機會呀。
見面後,方清悠目露感激地望着顧玉歆:“顧小姐,謝謝你的信。”
顧玉歆在信裡和方清悠提到的皇宮情況,對她的幫助很大。
“方姑娘,你太客氣了,我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顧玉歆溫婉地笑着,不像別人都恭喜方清悠能入宮面聖,也沒有多餘的打探,似乎對她在宮裡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
本次醫治完成後,方清悠照例叮囑了顧玉歆一番醫囑。
顧玉歆的反應一直很平靜,只是在方清悠離開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她的腰部。
因爲那裡掛着一塊品質極爲上乘的玉佩,和一塊讓她覺得極爲熟悉的木牌。
那塊玉佩,顧玉歆沒見過,但是可以確定應當是洛千墨送給她的。
而那塊木牌,應當是天華閣的,那麼送她的人一定就是伊凌雲了。
洛千墨那塊玉佩有什麼用,顧玉歆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伊凌雲那塊木牌有什麼用,因爲顧錦逸就有一塊類似的木牌,是天華閣的閣主,伊凌雲的父親送給他的。
顧玉歆的眸底掠過了一道詫異,她是覺得方清悠不凡,卻沒料想自己還是看低她了。
這世間的女子,只怕沒有幾人能同時讓洛千墨和伊凌雲如此關注吧?
看方清悠的神情,似乎還不知道這塊木牌的用途,不過顧玉歆並不會將這些告訴方清悠。
這些,應當由送她東西的人親口說出來纔是。
告別顧玉歆後,方清悠就去了佘府。
佘於妍和顧玉歆是兩種性子的人,同時大家閨秀,顧玉歆是溫婉賢淑,而佘於妍卻是古靈精怪的調皮。
這一點,絕對地遺傳了佘夫人。
“方姑娘,你的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呀!”一看到方清悠,顧玉歆就笑容滿面地挽起了她的胳膊。
看這樣子,兩人好像認識了很久的好閨蜜似的。
事實上,兩人僅僅只見了兩面而已。
面對佘於妍時,方清悠的心情也很是輕鬆,便是兩人如此親密的動作,她心裡都沒有一絲不適,相反還十分享受她的親近。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眼緣。
有的人,雖然實際上並不那麼熟悉,但是總覺得似乎認識了很久一樣親切。
“有佘小姐這般的美人記掛,乃是我三生有幸。”方清悠看了佘於妍一眼,勾脣笑着。
“是麼,還算你有眼力。”佘於妍嘻嘻笑了,嘴角那一對深深的酒窩看起來格外甜美動人。
幾日時間,佘夫人的身體狀況好轉了許多,很明顯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既是來了,方清悠便施針爲佘夫人拔除餘毒。
得知方清悠來了,楊大夫連忙趕了過來,如同一個小藥童一樣,一臉謙卑地給她打下手。
幾次接觸,方清悠知道楊大夫的固執性子,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施針完後,將到午飯時間,佘夫人便非要留下方清悠吃飯。
方清悠也沒有矯情,這麼大熱的天,在佘府休息一會也好,下午纔有精神去藥店轉。
當着佘夫人的面,佘於妍還有些溫柔安靜,和方清悠單獨待着時,又變成了那個調皮的美少女。
那會方清悠坐下爲佘夫人號脈時,佘於妍就注意到了她腰間掛着的那塊玉佩,這會終於得空問了。
“方姑娘,你腰間這塊玉佩該不是就是八皇子送你的那塊玉佩?”佘於妍一臉嬉笑地盯着方清悠,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說我看“你們兩個是有那啥情”的吧?
方清悠嘴角猛地一抽,立刻伸手就將那塊玉佩解了下來。
“佘小姐,你別誤會,我和八皇子沒什麼的。你知道的,我一個平民老百姓哪裡敢和他爭,他要賞我玉佩我只能接着。”說着,方清悠面上露出一絲苦澀來:“我怕在皇城裡遇到他的人,只能老老實實地將這玉佩隨身戴着。”
聞此,佘於妍目光一閃,她該不該告訴方清悠,她們家其實和洛千墨也挺熟的,不知道算不算是她說的“他的人”那一類。
此外,佘於妍還注意到了方清悠的目光中竟然還有着深深的嫌棄,不禁問道:“我的方姑娘,八皇子可不會給什麼人都送玉佩的,若是別的女子,只怕高興得都會瘋了,可你怎麼卻一臉嫌棄?還有,這玉佩的材質、色澤和做工都是上上乘的,看起來很漂亮,你難道不喜歡嗎?”
“再漂亮,也要看是什麼人的東西不是?”方清悠皺着一對秀眉,眼裡的嫌棄更甚了,一副恨不得將玉佩丟掉的懊惱模樣。
佘於妍默默地在心裡替洛千墨鳴不平,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方清悠腰間的那塊木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