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悠笑了笑,伸出纖長的手指將腰間的木牌託了起來:“你說這個木牌呀,這是朋友送給我的東西呢。怎麼樣,很特別吧?”
佘於妍卻是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朋友”兩字上,連忙追問了一句:“什麼朋友?是不是上次隨着你一起過來的那位少俠?”
話纔出口,佘於妍想起了什麼,又連忙改口道:“不對,不對,應該說上次和這次都陪着你一起來我家的那位少俠?”
“對呀。”方清悠點頭承認。
“方姑娘,看來你魅力不小呢。”佘於妍笑着,眼裡泛着晶晶亮的八卦精光:“他是不是就在大合錢莊替你解圍、幫着你打倒石婉彤的天華閣俠士之一?”
“對呀。”方清悠再次點頭。
之後,就見佘於妍一動不動地盯着方清悠的眼睛,嘻嘻笑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方清悠斜睨了佘於妍一眼:“朋友關係。不然你以爲呢?”
佘於妍卻是一臉不相信:“朋友關係?朋友關係,他會這麼護着你?”
“我說佘小姐,咱能不能別以女子之心度少俠之腹?人家伊少俠義薄雲天,哪是你能理解的。”方清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難道她就這麼讓人不能相信嗎?
事實上,方清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她心裡的伊凌雲,單純善良又重情重義,是那種甘爲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便是散盡千財也無悔的俠士。
見方清悠如此神情,佘於妍不再說伊凌雲,而是重新問起了洛千墨的事:“那你和八皇子呢,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佘於妍本以爲方清悠會考慮一下,結果就聽到她毫不猶豫地淡淡答道:“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傲嬌皇子與平民老百姓的關係。”
“不是吧?我還以爲你們是朋友呢。”佘於妍是真的很詫異,不止因爲洛千墨衆目睽睽之下承認他們是朋友,還因爲他送給方清悠的這塊玉佩。
她知道的是,洛千墨可不是對什麼人都會如方清悠這般的。
見佘於妍這副神情,方清悠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她剛纔回答得太不假思索了,只顧嘴上痛快,都忘記顧及後果了。
在別人面前,她和洛千墨應該稱朋道友纔是呀。
是以,方清悠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佘小姐,這事你別和別人說,千萬別讓八皇子知道呀。”
佘於妍點了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她是不會將這事說給洛千墨,但是他會不會知道,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此刻,方清悠才鬆了口氣。
繼而,方清悠看了看一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另外一手中的木牌,怎麼看都覺得還是木牌比較順眼,是以便將玉佩塞回盒子裡收了起來。
她將玉佩和木牌一起掛在腰間,雖然看起來很高大上,但是怎麼看都覺得太漢子風了,她可是絕對的軟妹子呢。
見此,佘於妍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同情洛千墨?
不過,佘於妍心裡想的更多的是,這件事更不能讓洛千墨知道了。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她一廂情願地期待洛千墨不會知道。
談完漢子,佘於妍又和方清悠談起了閨蜜。
看着佘於妍將一張寫滿字的紙條遞到了自己面前,其上列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物需求,方清悠不禁問道:“佘小姐,你這是要開醫館麼?”
佘於妍搖頭道:“這些都是別人託我向你求的藥,知道我和你認識,便一個個找到我這裡來了,所以我就替你接了下來。”
“佘小姐果然是人脈強大呀。”方清悠感嘆道。
這時,佘於妍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方姑娘,雖說我和她們是朋友,但是你該收多少銀子就收多少銀子,千萬別和她們客氣,反正她們一個個有的是銀子。”
看着佘於妍神情認真卻明顯帶笑的美麗臉龐,方清悠眼角不自禁地一抽。
確定佘於妍和她們真的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嗎?
佘於妍這話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讓她狠狠地宰她的這些朋友呀!
好吧,這絕對是一個坑友神人。
方清悠將這張紙認真地疊了起來,又認真地收下,之後纔對着佘於妍道:“佘小姐,這些藥我會盡快配出來的,待到我配出來後再送過來給你。這個時間不會等得太久,因爲我下午會去藥鋪買藥,會將手裡的藥材再配齊一些。”
看着方清悠這般認真的模樣,佘於妍有些不好意思了,剛纔自己那些話似乎有些侮辱她的醫德。
不過,這些不自然很快就被佘於妍拋到腦後了,因爲她突然想起一事來:“方姑娘,你有沒有想過開一家醫館呀?”
方清悠本來正在腦海中列這張紙上的藥方,聽到佘於妍如此之問,立刻就擡起頭來:“佘小姐爲何這樣問?”
“還不是這幾天她們託我找你求藥,嫌找我麻煩,有人就說你要是開個醫館就方便她們看病了,剛好我知道藥林街上有一間藥鋪似乎不做了,想要轉出去,所以就問一問你,看你有沒有想法。”
聞此,方清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有想法,我當然有想法呀。佘小姐,那藥鋪什麼個情況,你清楚嗎?”
方清悠一直都想開個醫館,奈何她的根基和積蓄都太淺薄了,目前情況下根本沒有開醫館的能力,但是如果能接手一個藥鋪的話,那麼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那藥鋪不錯的話,剛好她手上還有一些積蓄,合適的話,開醫館的計劃完全可以提前提上議程的。
佘於妍不想讓方清悠失望,可是隻能歉意地笑笑,繼而發誓一樣地保證道:“方姑娘,實在抱歉,我僅僅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是對那藥鋪的情況卻是一概不知。不過,你若是願意給我幾天時間,我這幾天就給你好好查查,一定將那藥鋪的情況查清楚。”
“那就多謝佘小姐呢。”方清悠倒是沒有多大失望,開醫館的事情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