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隻莫名其妙的貓

走出道館的時候,秦牧感到一片茫然,內心更是無比憤恨。但在實力爲尊的世界裡,他的那點不甘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秦牧踉蹌着往家裡走去。回到小院的時候,快到中午時分了。他的肚子餓得咕咕亂叫,可是廚房裡卻什麼也沒有,前兩天留下的飯菜也都已經餿掉,發出惡臭的味道。秦牧懶得再出去買新鮮的東西,便回房間,倒頭大睡了起來。睡夢中,秦牧看見一片無邊的荒漠,荒漠中有呲牙咧嘴的妖獸;兩個穿着怪異的男子就那麼視若無睹地從荒漠中穿過,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小縣城……

秦牧一覺睡到了半夜,完全忘掉了飢餓感。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秦牧摸着下牀,想找點水喝。不知怎的,他感到全身一陣火熱,彷彿在爐子裡燙紅的鐵片一樣,發出熱騰騰的白氣。嘴脣幾乎都乾裂了,連內臟也好像快要燃燒了一般。

“是發燒了嗎?”

秦牧有些莫名,掙扎着想去廚房找點水喝。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牧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昏倒在門檻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

……

不知過了多久,秦牧才恍惚聽見有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子,快醒醒!”

這聲音很陌生,但莫名地有些親切。秦牧緩緩地睜開雙眼,一抹明麗的光亮照得他眼睛發痛。

“天亮了啊!”秦牧看了下四周,卻發現並沒有人,“還以爲誰叫我呢,原來只是幻聽。”

秦牧正感到有些失落,突然,一隻身形怪異的胖貓從他身後跳了出來。秦牧一時沒有防備,竟被他嚇了一跳。

“什麼玩意?”秦牧大叫了一聲。

眼前的這隻貓,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他身上的毛是棕色和白色相間的,額頭上,則有一個詭異的符號。他的腦袋有些碩大,身體則十分肥胖,整一個圓鼓鼓的,看起來像個肉球。

“大驚小怪的做什麼?”那胖貓用爪子捋了捋鬍鬚,突然開口說道。

秦牧吃了一驚。這貓竟會說話,難道,是高階的妖獸?秦牧雖沒有見過那類妖獸,但在一些雜書上也看過相關的記載,傳說妖獸在達到一定的修爲之後,便會開啓靈智,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只是,那等存在爲何會出現在自家院子裡?秦牧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妖獸?”秦牧開口問道。

“算是吧,”那胖貓說道,“只不過,我是非常、非常高貴,高貴到——你都無法想象的,那種最頂級的妖獸。”

“哦,”秦牧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一隻妖獸!”

“臭小子,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那胖貓突然氣急敗壞地跳起來,說道,“關鍵是高貴兩個字!不要把我跟那些普通妖獸相提並論!”

那胖貓雖是發火,但搭配着圓滾滾的身體,看起來反而有些滑稽。

秦牧忍着沒有笑出聲來。

“好吧,高貴的妖獸,只是,你爲何會在我家院子裡?”

胖貓撅着嘴,說道,“還不是因爲你那該死的老爹,騙老子做什麼封印之靈,結果,老子就被困了整整十四年!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看你怎麼被人欺負,簡直無聊死了!話說回來,剛剛這一覺睡了有三、四個月了吧?還好及時醒過來,要是錯過了封印的鬆動期,還得再等十四年咧!”

那胖貓說得十分起勁,但秦牧只關心“封印”二字;難道,是師父所說的那道封印?如此說來,那些關於血脈者、關於離奇身世的說辭,都是真的?

那胖貓看了秦牧一眼,也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說道,“當年,你父母遭到魔族襲擊,爲了掩蓋你身上的氣息,便在你體內種下了封印。而我,便是那道封印的鎮印之靈。因此,你師父跟你說過的那些事情,雖然略有些偏頗,但總的都跟事實差不多了。”

秦牧聞言,仍是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在那些說書人的口中,常有一些修士莫名有了某種機遇,又或者突然獲得了某種傳承,從而一飛沖天,在修行世界當中譜寫了一段傳奇故事。但當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秦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嘿嘿,雖然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但是,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那胖貓又突然說道,“如今的封印只是處於鬆動期,還不算真正地解開。本妖通過一些手段,倒是可以讓你暫時地進行修煉,但是,等鬆動期一過,本妖就不得不回到封印當中,到時候,一切便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秦牧略感愕然,問道,“這封印解不開嗎?”

那胖貓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道,“原本,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那個上官老頭……”

“上官老頭?”秦牧忍不住問道。

“就是送你來平谷縣的人。小子,你不要打斷我。”胖貓不耐煩地說道。

“好吧。”秦牧只好閉口不說話。

那胖貓繼續說道,“那老頭將你送到大西洲這邊,雖然是比較安全,但他也不想想,這種破地方,怎麼解開封印?那可是世間最強大的封印之一,還有最高貴的我作爲封印之靈,若沒有足夠龐大的能量在短時間內不斷衝擊,即便是處於鬆動期,也是不可能解開的!“

“那……得回中土去嗎?“秦牧小心地問道。

“怎麼回去?”胖貓顯得有些惱火,說道,“那片該死的荒漠,不知道有多少妖獸,就你這點修爲,還不夠它們一巴掌拍死呢。而且,要回中土的話,還需要乘坐傳送陣。那可是跨越大陸的超級傳送陣,開啓一次所消耗的靈石,恐怕整個中天帝國三年的財政收入都抵不上。你說,上哪找這筆靈石去?“

秦牧聽得目瞪口呆,整個帝國,三年的財政收入?那是多變態的傳送陣?

“那這麼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秦牧雖然一開始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當這種可能性被徹底扼殺的時候,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失落。或許,這便是自己的命運吧,註定無法修煉,註定只能是個廢物!秦牧咬了咬牙,臉上浮起一絲頹靡的神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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