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後轉變得也未免太快了吧,莊沐瀾真是難以置信,爲何莊家生出現之後莊敬賢就改變主意,而玄秋平似乎對這結果也是早有預料似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沐瀾那叫一個納悶啊,可又不是時機詢問玄秋平。
“宮老闆,平大夫,對不住啊,”莊敬賢帶着狗腿般諂媚的笑容來到北宮良垣面前,將一錠還沾有灰塵的銀子送了上來,“家父不知道這雨傘這般貴重,將其毀壞,實屬不該,這銀子請你收下。”
宮老闆是北宮良垣在錦溪鎮上,別人對他的稱呼,比起北宮老闆,還是宮老闆更順口。
真是好會做人,這一番話,莊敬賢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極爲通情達理的位置,可實際上是什麼人,大家心裡都知道。
北宮沒有應聲,只是朝玄秋平使了個眼色。
玄秋平便將搭袋送上,銀子一落袋,那叫一個爽啊。
“對不住啊,二位,本來應該叫你們進屋喝口茶的,可是家裡頭……”莊敬賢現在哪裡還敢找北宮良垣追究屋子的事情,簡直就是連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這便更加讓莊沐瀾疑惑不解了,同時,她看了一出這麼個好戲,心透着涼意,更是無法釋懷,轉身就往外走了。
很快,身後便傳來了樂安和玄秋平興奮說話的聲音了。
“喂,上馬車,”沒走幾步,身後響起了北宮良垣的聲音。
這明顯是對自己說話的,莊沐瀾停住了腳步,轉身往回走,她沒事兒幹嘛和自己過不去,坐馬車多省力。
“這……”瞧見北宮良垣一頭鑽進馬車,玄秋平有些傻眼了,這馬車不大,平時很少坐三個人,尤其是兩個男的,現在北宮良垣這麼做,不是存心讓他這老頭子和樂安一樣做馬車外頭呢。
哎喲,他的一把老骨頭,非得給震散了不可。
莊沐瀾猶豫了一下,擡眸看向車廂。
“不敢上來?”北宮良垣臉上佈滿了調侃之色,一聲輕哼更滿是瞧不起,“連家裡的房子都敢拆了,我倒以爲你有多大的膽子,看來我是看岔了,你啊不過是紙老虎,怕我這個病秧子。”
什麼玩意兒?她怕他?笑話!
莊沐瀾飛了個白眼過去,爬上了馬車。
車子顫了顫,準備出發了。
“沐瀾妹妹,”忽然一個叫聲由遠而近地飄來。
莊沐瀾立刻認出了這是唐玉溪的聲音,她撩開車簾一看,看到掛着唐家牌子的馬車緩緩走了過來,“沐瀾妹妹,你還在這兒真好,等等我好嗎,就一下工夫。”
唐玉溪下了馬車,氣質溫婉神韻賢良,讓人忍不住親近,那未語先笑的模樣,更是獨有出衆。
莊沐瀾下了馬車,趕忙給唐玉溪見禮。
“妹妹多禮了,”唐玉溪忙扶住莊沐瀾,朝着車廂內的北宮良垣抿脣微笑,隨後羞澀地打了招呼,“家父說了,若是宮老闆回來了,得空一起飲茶。”
說完,那白皙瑩潤的臉上浮現一層好看的紅霞,這分明就是懷春女子的嬌羞媚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