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崔氏忍不住嘆息搖頭,她知道兩人肯定是鬧了口角了的,而且還不全是北宮良垣的錯,“多大的姑娘了,還不知道輕重?阿垣是病人,你得多讓着點纔是。”
“娘,你好偏心啊,”沐瀾不滿地嘟起嘴巴,心想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和崔氏說清楚的話,怕是日後有的被嘮叨了,“娘,女兒也不是故意和他鬧口角的,是他……是他污衊我。”
說到這裡,沐瀾覺着委屈,憑什麼就因爲一個主意,他北宮良垣又污衊自己對施克卿有意思?
“她污衊你什麼了?”崔氏見她不說清楚,十分迷茫,“阿垣那孩子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一定是你做的過火了。”
沐瀾剛要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面對崔氏殷切的目光,她渾身難受,急急地說道,“他說我插手玉溪姐和施大爺的感情。”
“什麼?”崔氏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意思,她自然是聽得明白了,女兒是自己生的,自然是希望女兒不要做出這種事情來了。
“那……那……”崔氏嚇得聲音都在哆嗦,“那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對他們兩個……”
沐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舉起三隻手指對着三尺神靈虔誠地發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沐瀾若是有一絲破壞別人婚姻的念頭,就讓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崔氏握緊了拳頭,忍着淚水看沐瀾發完毒誓,這才說道,“瀾兒啊,你別怪娘逼你,而是不能夠做出這種喪德的事情來啊,娘寧願你不要嫁人,也不要破壞別人的親事啊。”
沐瀾拿起絹子給崔氏擦了眼淚,柔聲說道,“女兒不會的,娘放心吧。”
安慰了崔氏,沐瀾這才離開西廂苑。
崔氏發紅的眼眶沒能瞞得住玄秋平,不過問了兩句,崔氏都說了出來。
玄秋平神色凝重,沉思後,寬慰崔氏,“你不要擔心了,瀾兒這孩子一向坦蕩,若是因爲一個主意就說是爲了施克卿,那她留了阿垣在自個兒院子住又算什麼呢?瀾兒不是尋常女孩子,我們應該要相信她。”
沐瀾回了屋,第一時間問春雨她們關於北宮良垣的行蹤,可她們除了搖頭,什麼都不知道。
問了等於沒問。
另外一邊,何進卻神色凝重地立在北宮良垣面前,好像是等着什麼吩咐似地,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北宮良垣則翻着書,神色悠然地盯着書卷,可神思早就飛到哪裡去了。
他在想沐瀾圓凳的杏眼,不知所措的氣息,還有那甜美柔軟的脣瓣。
“公子,您到是說句話啊,要是姑娘再問起來……”何進真是急壞了,他就是試着找到公子在柳州城的宅子,沒有想到還真的找到人了。
北宮良垣聽到這裡,腦海裡浮現出前不久沐瀾盯着地上尋找血跡的樣子,他不見了,她是不是很擔心?若是他出現的話,她會不會忘記了之前的不快。
“她快急死了吧?”不由地,他的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