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候,突然謝家的護衛大聲喊道:“不好,山匪來了!”幾名護衛將馬車團團圍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反觀紅雪這一隊人,卻沒有一個人動的,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哎呦,今兒好,兩輛馬車,老子真不白來啊,哈哈。”爲首的是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身材高大,但是身體靈活,他伸出舌頭舔舔嘴脣,陰陽怪氣地笑道:“還有兩個小娘子,看着水嫩,嘿嘿,真想掐一把。”
“老大,聽說知府千金在車上,你說咱們兄弟劫了千金小姐,回去犒勞兄弟們咋樣?”
旁邊,一個猥瑣的瘦子,邁着八字小步,手裡抓着一柄刀,昏暗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左邊臉頰的地方有一塊紫色的蝴蝶胎記,看着很明顯。
“夫人,這夥人就是流竄的山匪黑蝴蝶,就是他們的狗頭軍師,臉上有一塊蝴蝶胎記,以前是在南邊打劫,殺人放火,強搶婦人,無惡不作,想不到今日在靖陽這邊遇上了!”青梅一直站在馬車邊,把外面的信息傳達給紅雪。
車內的單于誠靜靜地聽着,心下感嘆無名山莊消息的靈通,而跟在自家媳婦旁邊的青梅,更像是一個百寶袋,無論看見什麼人,都能立刻翻出他們的老底來。
紅雪聽了,冷笑了一下道:“那今天就把這都留在這兒吧。”說着扔給青梅一個瓶子道:“這是軟骨散。”
此時,那幫動匪的老大正在和一衆嘍嘍喊話,“老實的就留下活口,但是手上的戒指,扳指都要給老子剁下來,現在老子新納的小娘們就喜歡這個!”
“是。老大,小的們專門砍手!”
話音一落,這些嘍囉們對着紅雪這邊的馬車攻擊,還有一部人圍攻謝家的馬車,兩邊配合默契,手法狠毒,一點不都像剛纔那種烏合之衆的架勢。
“老實的交出金銀之物,把你們的手伸出來,讓老子砍手!”
“你她媽是誰老子?”海安擡腳對着出聲的嘍囉的肚子踹去。
周圍幾個人看遇見硬茬,都趕過來支援,青杏聽從紅雪所說,儘量不見血,撒着,一個一個放倒,有躲在暗處的小嘍囉見形勢不妙,準備回去報信,海安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找到黑蝴蝶的老巢,這才把人迷暈,綁在樹上,嘴裡堵上一個破布。
在官道上,橫七豎八躺着衆多山匪,那個老大見勢不妙,風緊扯呼了,雲安和青梅快速打掃現場,把那些人全部綁好,吊在樹上。
“主子,這些人殺不殺?”雲安請示單于誠,單于誠用眼神示意他問紅雪。
紅雪挑了挑眉,纔要說話,就聽外面有女子的聲音響起:“這位夫人,多些您的救命之恩,請出來容曉晴當面致謝。”
“謝小姐,不用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紅雪利落地跳下馬車,雲淡風輕地笑道:“你是靖陽知府謝大人的千金吧,正好,天亮的時候讓侍衛進程送信,這些人就交給衙門處置。”
“這,真是多謝夫人了。”謝曉晴很快明白紅雪的意思,心裡更是感激,問道:“請問夫人貴姓大名,改日曉晴也好登門道謝。”
“我姓江,夫家姓陳。”紅雪可不會告訴謝曉晴她的身份,笑道:“道謝就不必了,回去讓謝大人把這個匪窩端了,也算是爲來往的百姓作件大好事。”
“一定,我一定轉告家父。”謝曉晴也深知對方不簡單,既然對方不願透露身份,她也不便再問,她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知道的。
謝曉晴也是個爽快人,沒有再說客套話,只讓紅雪有空去找她,然後兩人各自回了馬車。
因着山匪的緣故,單于誠一行人索性慢慢地往前走,到城門口時,東方纔泛起了魚白肚,他們一行人又在城門外等了約半個時辰左右,纔等到城門開,衆人經過簡單查驗以後,順利進了城。
“先回誠王府吧,子謙他們的信應該到了。”單于誠對外面的雲安說。
“是。”雲安答應一聲,帶着隊伍往以前的誠王府走。
被留在這裡的富順早就得到消息了,整個王府早被他重新收拾了一遍,被褥紗帳全都換成了新的。
紅雪他們被迎進府後,二人就接到吳子謙的傳書,這次南陵派出的將領叫洪燃,是南陵的鎮國將軍,而且他們還糾結了西部的幾個小國,已攻破大順最北邊的隴安城,現在他正想辦法收復失地。
“我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趕去戰場,戰爭這種事,還是越早結束越好。”紅雪看了信之後說道。
“好,不過你不用跟我去,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單于誠是真的不想紅雪去冒險。
“怎麼,殿下是怕我拖你後腿嗎?”紅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單于誠,一字一句地說。
如果他敢說個是,哼哼,他就完蛋了!紅雪在心裡冷笑。
只是單于誠並沒有給她發揮的機會,一把將人摟進自己的懷裡道:“雪兒,你怎麼會拖我後腿呢,那好,我們就一起上戰場,早點結束這場戰爭,然後我們就不回京了,直接遊山玩水去。”
“好。”紅雪點頭。
第二天天一亮,兩人就騎馬趕往前線。
只是一到現在吳子謙他們死守的平寧城,幾人還來不及敘話,就見外面進來一名士兵行禮道:“將軍,大事不好了!”連說一邊隨手用袖子胡亂地擦拭了下臉上的汗水,臉上帶着焦急之色。
“怎麼了?”幾人異口同聲地問。
紅雪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聲,頓時產生很多的想法,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示意單于誠等人先別急。
單于誠收到紅雪的暗示,才鎮定地問道:“彆着急,慢慢說。”
那士兵接過青杏遞給他的茶,連喝了好幾口,這才用手一抹嘴,解釋這次來的原因。
前幾天平寧下雨之後,天氣慢慢恢復正常,在關外營帳的士兵們好過很多,而吳子謙正在尋找機會,把收復隴安城提上了日程。
南陵採取疲勞戰術,每天定期出關騷擾,每次都是有來無回,而持續不斷地損失人馬出來送死,吳子謙早心裡起疑,不明白南陵這樣自損的做法是爲了什麼,單純爲了折騰大順軍隊?這機率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