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聽了只輕輕地點了點頭,怪不得有那麼厲害的毒蟲出現,原來是擅毒的凌蒼人在裡面攪和,只是不知道是他們的毒厲害,還是空間裡的解毒製毒方法厲害,有機會她一定要到那個國家去看看。
順便算一算上次臨川縣的瘟疫,還有上上次在普國寺給單于誠下盅的帳。
紅雪聽單于誠打了聲招呼就帶着青梅青杏回了平寧城,她要趕時間去制解藥,而且她也想到了收回隨安的辦法。
那就是火藥,雖說在這個冷兵器時代自己用熱武器,有點勝之不武,可是他們連這麼陰損的招都使出來了,自己爲什麼不能用一點非常手段?
只是讓紅雪唯一擔心的是隴安城中的百姓,那些也是大順的子民,自己如果一旦使用火藥,會不會傷及無辜。
紅雪心緒不寧地聽着青梅沒有說完的話,才知道,這些全都是那個洪燃的毒計,那些出門送死的南陵士兵並不知道。
因爲兩軍交戰數次,洪燃雖然沒有失城,南陵卻傷亡慘重,這時候南陵軍中氣氛低迷,甚至有不少手下將領開始懷疑他的能力,時常挑釁於他。
情況不利,凡事都講究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些將領不滿,有一部分也是衝着自家軍營裡多了個陌生人,洪燃並沒有告訴大家那人就是凌蒼人,只是暗地跟那人商議之後,那人就出了一個陰損的主意。
他是凌蒼人,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毒藥毒蟲。
他讓洪燃給南陵士兵下毒,誣陷其中一個將領是大順的探子,下毒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這樣,洪燃不但可以剷除異己,也能讓南陵士兵增加對大順的仇恨,而那些出城的南陵士兵可以傳播毒素,讓大順軍營內亂,真是一箭三雕。
“那個凌蒼人是不是跟洪燃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紅雪聽到這裡,突然問了一句。
“他們兩人好像是甥舅關係。”青梅回道:“夫人,我們的人還在洪燃的營帳裡發現江紅芳的蹤跡,她現在是洪燃的愛妾。”
“江紅芳?她怎麼也扯到這裡面去了。”紅雪蹙眉道:“她不是該在我們南邊的軍營裡嗎?”
“許是逃出來了吧!”青梅不確定地說。
“算了,不去管她了。”紅雪揉了揉額頭道:“你替我看着,我去製藥。”說着轉回房間,第一時間進了空間。
自從到了這個時代,紅雪就沒有用過前世的顯微鏡,這次分析血樣卻不得不重新用上了,好在這空間也奇怪,有些時候會突然多一件現代醫用工具,這醫用顯微鏡就是其中之一。
忙了一天一夜,紅雪終於找出了毒素,並用空間裡的藥草配了不少解毒丹,後來想到中毒辣的人太多了,怕時間上來不及,乾脆把藥丸製成藥粉,用起來也更方便一點。
等到紅雪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去。
“青梅。”
紅雪衝着虛空喊了一嗓子。
青梅立即出現在紅雪面立腳點施禮道:“夫人。”
“我不想就這麼白吃這個虧。”青梅靜靜地聽着,自從她跟了紅雪之後,就知道這位主子是個從不肯吃悶虧的主,因此聽到紅雪這麼說,倒也沒什麼意外,挑眉問道:“夫人想怎麼做?”
“你不是說南陵那邊有些大將對洪燃不服嗎?那就想辦法把那個凌蒼人下毒的事透露給那些將領知道,同時,也可以讓他們知道江紅芳的身份。”紅雪說這話時,眼睛都是發亮的,挑撥離間什麼的,做起來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夫人是想引起他們的內鬥?”青梅也笑道:“奴婢覺得咱們還可以在那幾個小國的將領身上下下功夫,畢竟那一虧多的兵士中也有他們國家的人。”
“嗯好。”紅雪點頭道:“具體的你看着辦吧,反正他們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等青梅離開以後,紅雪帶着青杏,騎馬從府裡出門,她要打自己的計劃告訴單于誠。
“夫人,您怎麼現在出來了?”城牆周圍,有士兵們組成整齊的隊伍巡邏,他們聽到馬蹄的聲音,被吸引了主意,卻見紅雪牽着馬,邁着小步子,悠閒地走着。
關外軍營中有士兵們中毒,關內已經得到了消息,士兵們心裡難過,只能祈禱這場浩劫快快過去,他們在心裡恨透了南陵。
“睡不是,我還是出城看看吧。”紅雪看着城牆外的一片漆黑,城外都是樹林和山坡,地勢比較複雜,她看不到遠處大營的駐紮地,只能在心裡估算一個大致的方向。
這種黑夜,大順營帳籠罩在一片燈火之中,每日都有士兵們因爲中毒被送出去隔離,也有人死去,夜晚註定是最哀傷的時候,士兵們沒有哭,只是在得到有人死亡的消息,會默默地把人送到山上的林子裡火化。
士兵們在得知自己中毒之後,不哭不鬧,面帶微笑,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強。上了戰場那一天,就沒想過活着回去,他們只想拼殺,倒在戰場上,誰想到對方那麼陰損。
“王爺,中毒的士兵們請求去攻打隴安城門。”雲安走進來回道,其實他很能理解那些士兵的心情,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死前上一次戰場,埋骨沙場,這纔對士兵來說,最好的歸宿。
“再議。”單于誠站起身,撩開主帳的帳簾,他的步履從容,絲毫未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外面的火把的映照下,他的眼眸如寒星一般星星點點,冰冷卻毅然。
繼續攻打,放手一搏還是退後,這是將領們之間討論最激烈的一個問題。每天都會有中毒的士兵們送上請願書,求戰,他們要死在戰場上,可是他作爲主帥,於心何忍?
紅雪騎馬狂奔,遠遠的,她看到了站在主帳門口垂眸的單于誠,他總是脊背挺得直直的,看起來是那麼孤單,冷峻的神情與周圍明亮的燈火極其違和,讓人有一種被拒千里之外之感。
“我來了。”紅雪利落地翻身下馬,快步上前,站到單于誠身側,她的眼神裡夾雜着一絲擔憂地問道:“士兵們的情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