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鵬覺得自己死不死倒是次要的,他自從進了天穹集團那一天起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最好能保住範芊芊不受傷害。這一路胡思亂想,腦子漸漸地有些發沉,主要是顛簸得直反胃,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吱嘎”來個急剎車,然後他便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了起來,脖子上抵了一隻槍口,一個陰冷的語聲暴然響起:“別亂動,小心槍走火!”林宇鵬目不視物,冷冷一笑,被兩人架着又走了二十多分鐘,忽然停住了,嘴裡的東西被人掏了出來,緊接着後背又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勢大力沉,他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然後便聽得“卡吧嘩啦”一身金屬般的噪音。林宇鵬雙手雙腳還能活動,急忙扯下臉上帶的黑色眼罩,向周圍望了望,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他現在身處一座石牢裡,大約有六米見方,左右後都是黑漆漆的大石牆,前面是大鐵欄杆,每根護欄都有鵝卵粗細,精鋼打造而成,護欄間距有十釐米,堪堪只能把手伸出去,根本逃不出去,除非像孫悟空似的變成蒼蠅嗡嗡地飛出去。林宇鵬當然沒有孫悟空的本事,否則也不會被人抓到這裡來,要想逃走,只有等待奇蹟了。他雙眼精芒閃爍向周圍掃視着,只見小魔女範芊芊就在自己身旁,嘴裡的碎布和眼睛上的眼罩也都去掉了,此外這石牢內還有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四十多歲,看樣子是對夫婦,正依偎在一堆草垛子上。林宇鵬雙眼又向鋼鐵護欄外望去,只見外面是一座大型石室,雖然牆上燃着長明燈,但仍顯得十分陰森昏暗,好像人間地獄似的,有五名彪形大漢垂手立在門口,面無表情,雙眼目光如炬,不住地往石牢內掃視着。此外石室裡還有一張大木牀,一張木桌,兩把竹椅,啤酒瓶子散落一地。這時林宇鵬身旁的範芊芊忽地用腳捅了他一下,他轉頭瞥了她一眼,忽然明白了她這一腳的深意,急忙移動到她身旁,低聲問道:“怎麼了?”範芊芊美目中閃動着驚恐的流波,嬌聲道:“我們被綁架了吧?”林宇鵬苦笑不得地道:“那還用說?那幫人可能是衝我來的!芊芊,你別擔心,一會兒我想辦法讓他們把你放了!”範芊芊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沒腦子呀?他們既然抓了我,就不會輕易把我放了的,怕我去報警啊!”林宇鵬聞言嘆了口氣,語帶歉意地道:“芊芊,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範芊芊柳眉一豎,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這個時候說對不起還有用嗎?你怎麼得罪那麼多人呀!”林宇鵬無奈地一笑,這個時候他可沒閒心和範芊芊鬥嘴了,他雙眼暴射出兩道精芒,面向那五個如木雕泥塑般的彪形大漢,高聲喊道:“你們當頭的是誰?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來?”他連喊了幾聲,那五個人表情依舊,面色陰冷如鐵,雙眼電芒閃閃,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問話。“喂!我說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巴呀?趕緊說句話,爲什麼抓我們?”範芊芊也在一旁嬌聲喊道。其中一名彪形大漢一對虎目中劃過一道裹着殺氣的電芒,只見他手裡握着一把七九式手槍,猛地擡起手啪啪放出兩槍,正好穿透石牢護欄打在牆壁上,頓時打得碎石屑四散飛濺,如雨點般落了下來。“吵吵什麼?媽的,想死是不是?”開槍的那個彪形大漢一對豹子眼中兇光四射,厲聲吼道。範芊芊哪見過這等場景,嚇得“嚶嚀”一聲,整個人都伏在了林宇鵬的懷裡,嬌軀一陣瑟瑟發抖,這丫頭別看平時刁蠻任性,其實膽子並不大。林宇鵬只好緊緊地抱着她,柔聲安慰道:“沒事,別怕!”雖然還穿着厚厚的滑雪服,但範芊芊胸前那美好的凸起仍然結結實實地頂在他前胸上,她身體上散發出來一股似蘭似磨的幽香沁入鼻端,令他精神一振。現在林宇鵬可沒閒心享受着曖昧的感覺了,被困監牢,生死未卜,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脫離險境!槍聲響過之後,範芊芊伏在林宇鵬懷中幾秒鐘之後,便又把他推開了,秀美嬌嫩的雙節浮上了兩抹豔麗的紅雲,白了林宇鵬一眼,紅潤鮮嫩的櫻脣顫了顫,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小兄弟,這幫人脾氣大着呢!千萬別惹着他們啊!”這時一隻蜷縮在牆角柴草剁上的那個中年男人低聲對林宇鵬道。“咳……咳……”那男人懷中的中年婦人發出一陣咳嗽聲,林宇鵬眼光落到她身上,只覺得這女人相貌看起來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就見她面容憔悴,臉色發黃,呼吸急促,肺內發出一陣陣的哮鳴音。林宇鵬醫生出身,一眼就看出她得了哮喘病,連忙移動了過去,低聲向那中年男人問道:“你們是兩口子吧?怎麼也被關在這裡了?那夥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啊?”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那中年男人一邊給女人捶打後背、輸理前胸止咳,一邊沉聲答道:“小兄弟,說起來一言難盡啊!我們兩口子被關在這裡有四個多月了,那夥人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當頭的是一男一女,四個月前他們闖進我家裡,把我們抓到這裡來,就一直關到現在,按理說我們都是本分人,家裡也沒錢,犯不上綁架我們啊,到現在我還不明白到底跟他們有什麼仇?”林宇鵬腦子“嗡”地一機靈,心頭一陣狂顫,雙眼精芒暴閃掃視了那中年婦人一眼,最後把眼光落到那中年男人身上,正色問道:“您可是姓秦?”那中年男人聞言就是一愣,臉上顯出驚詫之色,急忙問道:“小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姓秦?”林宇鵬嘆了口氣,暗自苦笑:“叫我小兄弟?這輩分不就亂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