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候府門前,琉月堅持她自已進去,袁晟沒有反對,他知道小月兒的顧慮,眼下她在尚京,不想和任何人有牽扯,省得惹來不必要的閒話。
琉月下了忠義候府的馬車,命令了馬車伕把袁晟送回春萱樓去,那裡有袁府的馬車候着。/
馬車轉身離去,府門前琉月目送着馬車離去,小蠻和石榴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攙扶着她,看她臉色蒼白,不由得心驚膽顫的害怕。
“小姐,你進去睡會兒吧。”
琉月點頭,倒是沒有拒絕,一行人進了忠義候府,一路回琉園。
琉月一回到琉園便支撐不住的進房間休息了。
這一睡一直睡到傍晚,本來還想睡,最後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睛,房內已經掌上了燈。
牀前端坐着忠義候夫人,一臉焦急的望着她,一看到她睜開眼睛,忠義候夫人便痛心的說道。
“月兒,你的心絞痛越來越重了,現在怎麼辦?”
琉月也知道自已的情咒越來越重了,但願能撐到一個多月。不過她不想讓忠義候夫人過多的擔心,所以伸手拉了忠義候夫人一把說道。
“母親,你別擔心了,我沒事的。”
忠義候夫人哪裡真不擔心,眼淚都快急下來了。
可是卻一籌莫展,老天啊,爲什麼要這麼折磨她的女兒啊,她從小便苦,沒想到長大了,依然要受罪。
琉月笑道:“母親,我餓了。”
這話一起,忠義候夫人立刻顧不得傷心了,伸手扶了琉月起來,然後親手替她穿了衣服。
門外,小蠻急急的走了進來,飛快的說道。
“小姐,管家派人來稟報,說有人過來要見小姐。”
“誰啊?”琉月問。
小蠻飛快的稟報:“說是叫陸遲。”
“陸遲過來了,快請他進來。”
沒想到陸遲竟然來了,他來了冰舞想必也來了吧。
琉月高興了起來,眼下她待在梟京,還真需要人手,因爲雷皇后一定會背後算計着她,陸遲和冰舞來了不是正好幫助她嗎?越想越高興,揮手命令小蠻把人請進來。
小蠻應聲退了出去,房間裡忠義候夫人也很高興,對於陸遲她不陌生,過去是她救了那小子的,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待在月兒的身邊,是個好孩子,現在長大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忠義候夫人問,。琉月想起陸遲便是母親救的,對他,母親肯定也是挺關心的。
“嗯,他一直很照顧我,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他是我的朋友。”
忠義候夫人笑着點頭,替琉月收拾好了,然後拉着琉月走了出去。她也想看看那小子。
正廳裡,琉月和忠義候夫人走進去不久,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走進來。
小蠻身邊跟着的人正是陸遲和冰舞二人,他們的身邊還另外跟着兩個眉眼清秀的少年,四人一走進來,便恭敬的開口:“見過琉月(小姐)。”
琉月早起身走過去,一把扶起陸遲和冰舞:“你們兩個來了,真是太好了。”
她扶起陸遲和冰舞,又望向另外兩個少年:“他們是?”
“他們是上官師傅送來保護你的,他說你在梟京需要人保護,便讓我們帶了他們兩個過來。”
陸遲話音一落,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恭敬的開口。
“小姐,我叫向朗。”
“我叫關平。”
琉月點了點頭:“嗯,這一路上你們趕過來幸苦了。”
她說完示意他們四人坐下來,然後問道:“你們晚飯都沒吃吧。”
陸遲倒也不和她客氣,點了點頭,琉月立刻吩咐下去:“小蠻,去準備一桌飯菜過來,精緻些。”
“是,小姐。”
小蠻退了出去,難得的小姐如此的高興,她也很開心。
廳堂上四人坐了下來,忠義候夫人望向陸遲,然後笑着開口:“陸遲。”
陸遲應聲,然後擡首打量着忠義候夫人,最後激動的喚了一聲:“夫人,你竟然沒事。”
他說着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下。當日如若不是夫人,他就沒命了,他還記得那追兵跟在他身後追着,眼看他無路可逃了,一隻手從門前急急的伸出來,一把拽了他的身子進一角小門,然後門急切的關上了,夫人捂住他的嘴,那些殺手追了過去,而他撿了一條命。
沒有夫人就沒有他,沒想到夫人竟然活着,陸遲很開心。
“夫人,陸遲給你磕頭了。”
忠義候夫人上前,伸手扶起他:“好了,陸遲快起來吧,這麼些年月兒多虧你照顧着,快起來吧,以後你們安心待在忠義候府吧,好好的陪陪月兒。”
“是,夫人,夫人放心吧,以後我會保護琉月小姐的。”
“別小姐長小姐短的,你和月兒就像兄妹一樣,她沒有哥哥,你便當她的哥哥吧。”
忠義候夫人柔聲說道,琉月立刻贊成的說道。
“沒錯。陸遲,以後你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我哥哥,你和冰舞的婚事以後包在我的身上了。”
琉月如此一說,冰舞便窘迫了,忍不住喚了一聲:“小姐。”
忠義候夫人一聽,便知道冰舞是陸遲的心上人,看到陸遲也有了心上人,忠義候夫人是真的替他高興,招手示意冰舞過來讓她看看,然後點頭:“模樣兒倒也標緻,不過可要好好的愛陸遲,知道嗎?”
冰舞點頭,乖巧的說道:“夫人放心吧。”
琉月又接了一句:“她可是很愛陸遲的,母親放心吧。”
冰舞一聽不依的跺了一下腳:“小姐,哪有你這樣取笑人家的。”
正廳裡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笑聲過後,忠義候夫人拍拍冰舞的手:“等到你們想成親的時候,我來做你們的主婚人。”
陸遲和冰舞一聽,不由得相視了一眼,然後同時歡喜的向忠義候夫人道謝。
“謝謝夫人。”
他們雙雙都沒有父母,現在夫人願意當他們主婚人,他們以後成親算是圓滿了。
正廳門外,小蠻領着幾個婢女把飯菜準備了上來,滿滿的一桌子,琉月招呼着陸遲和冰舞還有向郎和關平二人,一起坐下吃晚飯。
忠義候夫人卻起身離開了,把空間讓給他們年輕人。
正廳裡,小蠻走出去守在門外,吩咐其她人自去做事。
她是以防小姐和陸遲等人說到什麼私密的話,不能讓別人聽到/
石榴便在正廳裡侍候着。
琉月問向朗和關平:“你二人怎麼會認識師傅的,以前我可沒有看到過你們啊?”
向朗忙放下筷子,恭敬的起身回話:“回小姐的話,我們原是尚京駐軍營地裡的驍騎尉,因慕紫國攻破了尚京,我們將軍領着我們奮力殺戰,死傷無數,我們也受了重傷,本以爲一命歸西了,誰知道竟然沒死,後來被路過的上官聖醫給救了,一直在上官府休養,等我們兩個人身體好了,尚京已經歸了慕紫國,而南璃國惠王等人已經退到了澴江以南,本來我們想前往霖城去繼續效力,後來聽說復帝命令兵將封江,不準任何人渡江,我們只得作罷,因爲我們的命是上官聖醫救的,所以便想爲他效命,他便命我們二人前來保護小姐。”
向朗說完依舊恭敬的站着,琉月招手示意他坐下。
“原來如此,難爲你們。”
本來是驍騎尉的,沒想到竟然淪落到保護她了,不過兩人身手一定不錯,驍騎兵可是馬上之將,身手都是很厲害的。
“你們兩個若是跟着我,便要一心一意的,要不然你們自行離去,我不會怪你們的。”
琉月認真的說道。
若是人家不想跟着她,她不勉強,但是若跟了她,可就要一心一意的跟着她。
向朗和關平二人又想站起來,琉月招手示意他們坐下。
不要那麼拒謹,二人方坐下,認真的表態。
“小姐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對小姐忠心的,軍人是不會說妄語的。”
“好,那真是太好了。來,我們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說話。”
向朗和關平二人點頭,衆人吃起晚飯來。
琉月也餓了,俐落的吃飯,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們幾個人說話:“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建個小組織,你們來了正好可以幫幫我。”
琉月一說完,陸遲和冰舞還有向朗關平等人來了興趣,都放下了筷子望着她,琉月好笑的指了指他們面前的碗筷:“吃吧,一邊吃一邊說,又不急在這一時。”
本來陸遲和冰舞二人有點少了,現在多了向朗和關平二人,人便分佈得開了,再一個向朗和關平二人在軍營裡當過兵,對於訓練人應該很在經驗。
接下來幾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聽琉月說着計劃。
“這梟京的水很深,我們要想安身立命,便要有自已的勢力,而且還要隨時掌握着整個梟京的動向/。”
尤其是雷皇后和雷家的動向,當然這一點她暫時還沒有與他們說。
琉月說完,陸遲等人說道:“小姐,你直接與我們說如何做吧。”
“是,小姐,你直接與我們說怎麼做?”
琉月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陸遲,你負責到城外找一個山頭,然後動手建一些住的地方。”
“是,小姐。”
陸遲點頭,琉月便又望向了向朗和關平二人:“你們兩個負責找人,找什麼人呢,在梟京隱暗的角落裡肯定有無家可歸的乞丐,最好是年輕的,小一些的也行,只要身體好就行,或者是那些被壓迫欺凌的人,不過這些人必須忠心,若是不忠心,一個也不要要。”
“是,小姐,我們知道怎麼做。”
身爲軍人,他們知道如何讓一個人變得忠心不二。
琉月點了一下頭,然後望向冰舞:“你負責在尚京打探各種消息,隨時把這些消息送進忠義候府,遞到小蠻的手上。”
“是,小姐,我知道了。”
琉月點頭,然後命令石榴:“去取些酒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石榴一聽不同意了,小姐的身子不好,如何能喝酒,不過看琉月又拋了一記眼神過來,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取了酒過來。
琉月倒了酒,幾個人一起幹了一杯。
她笑望向陸遲和冰舞,還有向朗關平四個。
“希望這事辦得漂亮。”
四人同時的起身,恭敬的開口回道:“小姐,我們一定會把此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琉月點頭,望了他們四人一眼,滿意的點頭。
“希望我們成功。”
“一定會的。”
“你們眼下先住在忠義候府裡,等到山頭上的房舍建好,便住在山頭上。”
“小姐,可是誰保護你呢?”
陸遲關心的開口問,小姐身邊沒人怎麼辦?
“眼下先不着急,等你們把人找好了,以後向朗和關平負責訓練這些人,陸遲負責打探各種消息,冰舞回到我身邊和小蠻一起保護我便成。”
“是,我們知道了。”
四個人起身恭敬的說道。琉月吩咐了石榴帶了他們幾人下去休息。
小蠻從外面走進來,先前正廳裡發生的事情,她聽到了,小姐想建個小組織沒錯,眼下雷皇后一定會算計小姐,有了人手,以後會方便得多,可是小姐的身體/
“小姐,你去休息吧。”
“好,”
琉月點頭同意了,領着小蠻往自已的房間去了。
第二日,陸遲和冰舞等人各自去做事了,琉月昨天睡了半天,又睡了一夜,精神好多了,不像之前的那麼差了,也早早的起來了。
因爲她身體不好,所以忠義候夫人命令了小魚兒和雅兒二人不準過來打擾她,所以琉園裡很安靜。
不過這份安靜很快被打破了。
忠義候府的丁管家吩咐人過來稟報琉月,宮中皇上派了太監來接琉月進宮一趟。
皇上接她進宮。
琉月愣住了,忠義候夫人很快領着人過來了。
“母親,皇上爲什麼派人接我進宮啊?”
忠義候夫人也摸不準皇上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又反悔了,要找月兒秋後算帳了。
這應該不會啊,皇上乃是金口玉言,既然說了饒過琉月,按理不應該再找她算帳啊。
母女二人一時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丁管家又派人過來請了一次,說侍候皇上的貼身太監馬良馬公公已經着急了,讓琉月小姐快去。
這一次是皇上親自宣了琉月進宮,忠義候夫人不好跟了去,否則帝心盛怒,只怕反而害了月兒。
忠義候夫人擔心的望着琉月:“月兒,你要當心些,千萬不要觸怒皇上。”
“母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皇上找我定然是有事。”
琉月能猜到的是皇上找她,說不定是爲了治病,可是宮中的御醫很多,皇上爲何不找御醫治病,而要召她進宮呢?
雖然想不透,母女二人領着一幫丫鬟前往忠義候府的正廳/。
正廳裡,侍候皇上的馬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一看到琉月出現,馬公公趕緊的催促起來。
“琉月小姐,我們快點進宮吧,若是進宮晚了,皇上一定會發怒的。”
琉月點了一下頭,忠義候夫人立刻取了一張銀票遞到馬公公的手裡,小聲的問馬公公。
“公公,皇上爲何要見我家月兒啊。”
馬公公摸了摸銀票,倒是沒藏着掖着,輕聲說道。
“灑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不過皇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快,所以候夫人放心吧。”
忠義候夫人一聽,總算鬆了一口氣。
馬公公請了琉月進宮,琉月領着小蠻一人進宮去了,把石榴留在候府裡。
宮裡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上書房裡,琉月給上首的闐帝行禮:“琉月見過皇上。”
闐帝望了望她,然後揮手先讓房內的太監退了出去,等到上書房裡沒人了,闐帝才示意琉月免禮。
琉月起身,垂首淡淡的請示:“不知道皇上接琉月進宮所爲何事?”
本來先前進宮,她還有些擔心,但這會子她沒有感受到闐帝身上的殺氣,所以說這皇帝召她進宮,並不是爲了要殺她,難道他召她進宮,真的是爲了要讓她治他的病。
果然,闐帝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聽說你是上官聖醫的弟子,那麼醫術如何?”
琉月瞳眸微暗,然後不卑不亢的說道:“尚可救人。”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闐帝的眼睛盯着琉月,看着她那淡然幽冷,不卑不亢,甚至於我行我素的樣子,不由得脫口而出。
“上官琉月,朕怎麼看着你的神態與一人有幾分神似。”
琉月擡首,便見闐帝瞳眸中亮起了一縷神彩,望着她,脣角竟勾出溫和的笑來,琉月不由得稀奇,她與何人神態相似,母親嗎?可是想想又不像。
“皇上說的人是?”
闐帝一聽琉月問,卻又收斂了神色,似乎有些冷了,琉月望着這前後不一樣的皇帝,心裡感嘆一句。自古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啊。
“皇上召琉月進宮,難道是爲了問琉月的醫術?”
琉月沉聲開口,闐帝卻搖頭,然後懶懶的開口:“朕是想讓你幫朕治一治朕的失眠症,看看朕的失眠症是否有法醫好?”
“失眠症。”
琉月錯愕,然後望向闐帝。
“宮中御醫無數,皇上爲何不召御醫醫治。”
這失眠症也不是多大的病症,宮中這麼些御醫難道醫治不好嗎?
那還養着這些御醫幹什麼,琉月的臉色變了幾變,上首的闐帝南宮裔看得很清楚,低沉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他們沒有治好朕的失眠症,是因爲朕沒有告訴他們病症的實情,因爲朕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既然皇上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爲何又要告訴琉月呢?”
琉月沉聲說道,她可不想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
闐帝十分的睿智精明,一看琉月的神色,便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逐笑道:“朕越看你越和她像,都是如此的聰明/。”
“皇上所說的是何人?”
琉月挑眉問道,闐帝往龍椅後面靠去,臉上攏上了若有所思,似乎陷入了回憶。上書房十分的安靜,闐帝一時沒說話,琉月也安靜的沒有問,她想皇上的失眠症,也許便與他所說的那個人有關。
“朕喜歡的一個女子。”
琉月一怔,然後脫口而出:“皇上喜歡的人不是莊妃娘娘嗎?”
這梟京人人都知道皇上寵愛的是莊妃,袁勝將軍的妹妹袁莊。
“她?”
闐帝笑,不過琉月看到他的脣角隱有譏諷,眼裡也沒有多少的感情,琉月忽地猜測出,皇帝寵愛莊妃,是不是用莊妃來壓制着皇后,若沒有莊妃,沒有七皇子,皇后以及背後的雷家權勢更大,老皇帝果然十分的精明。
“皇上的失眠症也是與她有關嗎?”
闐帝點頭,然後說道:“朕與她失之交臂是一生的憾事,可是後來看到她得償所願的愛人成親,朕心裡欣慰,看到她好,朕很開心,可是後來她失蹤了,朕再也睡不着覺了,一想到她在外面居無定所,漂泊流離,朕便閉不上眼睛,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會看到她的悽苦,朕曾經兩天兩夜沒有合上眼睛,雖然很累,可就是睡不着覺。已經很多年了,御醫們都束手無策,朕不想讓人知道朕的失眠是因爲一個女人,所以御醫們一直沒有辦法。”
琉月沒有說話,看着上首的闐帝,原來一個皇帝也有如此真摯的一面。
雖然是帝皇,卻真心祝福自已所愛的人,因爲她的不幸,所以他很痛苦,因爲痛苦,所以他的失眠成了一個病症,這失眠症,本身便是一個不難醫治,但因爲他心中鬱結深,所以纔會難以醫治。
“皇上希望我怎麼做?”
琉月緩聲問。
闐帝望着她。清冷的命令:“朕希望你治好朕的失眠症,而且這件事不得讓任何人知道。”
“是,皇上。”
琉月起身恭敬的應聲,心裡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本來她還擔心闐帝是爲了八公主的事情要爲難她,沒想到卻是爲了給他治失眠症,那她就不用擔心了。
“皇上把你以前的事情說說,這樣也好讓我對症下藥。”
上書房裡,響起琉月的話,闐帝點頭,示意她坐下,便和琉月說起了他從前與那喜歡女子的事情,書房裡不時的響起輕輕的說話聲,書房外面,太監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正儀宮。
雷皇后聽了一名太監的稟報,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握緊了手好半天沒有放開。
沒想到皇上竟然放過了上官琉月那個賤人,上官琉月傷的可是她的女兒,也是他的女兒啊,他怎麼能容忍別人欺負到自個的女兒身上。
本來昨日她還在奇怪呢,皇上爲什麼放過上官琉月,今日聽到人稟報,皇上接了上官琉月進上書房,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聽聞裡面說話聲十分的愉快。
雷皇后都快氣瘋了。
身側貼身侍候她的玉雲姑姑輕聲的說道:“娘娘,皇上不會是喜歡上了上官琉月那個小賤人吧。”
雷皇后的眼睛陡的耀起狼光,一句話也沒有說。
玉雲姑姑便又說道:“若真是這樣,怎麼辦,皇后娘娘。”
雷皇后冰冷的說道:“如若皇上真的喜歡她倒好辦了,她進得這皇宮來,本宮便讓她有來無回,這宮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安然無恙的。”
雷皇后陰狠的說道。然後命令玉雲姑姑:“去,讓那太監盯着皇上那邊,有什麼事立刻來報。”
“是,皇后娘娘。”
玉雲往外退去。大殿內,雷皇后一言不吭,想到自個的女兒,她便心疼不已。
很快,大殿外面又有太監走了進來稟報:“皇后娘娘,雷大人派人送了信進宮來。”
“呈上來。”
雷皇后命令,自有女官把信呈到了她的手上,她打開來看了看,臉色不禁變了,大殿外面的玉雲姑姑吩咐了太監一聲,又走了進來,看到雷皇后的臉色變了,不由得奇怪的開口:“娘娘,怎麼了?”
“長公主回梟京來了。”
“長公主。”
玉雲愣了一下,這長公主乃是皇帝的親妹妹,歷來與皇后不對盤。先前被皇帝嫁到南璃國去和親了,聽說後來公主挑選了武寧候爺爲夫婿,沒想到公主竟然回京了。
“皇上一定會賞賜長公主的。”
雷皇后冷哼:“這是自然的。”
皇帝一向疼愛這個妹妹,後來送她去南璃國和親,心裡還過意不去呢,這會子她回來了,自然會賞賜她的,而且聽說長公主暗中幫了不少的忙。
“晏錚那個混蛋呢,他可是回來了?”
“回娘娘的話,武寧候爺沒有回來,不過世子爺隨長公主一起回梟京了。”
“他回來得好,他害得我女兒毀掉了臉還丟了手臂,現在就算我女兒毀掉了,我也要讓他娶我的女兒爲妻,這後果他必須受着。”
“娘娘。那武寧候世子原是個倔傲的,只怕他未必同意娶公主。”
玉雲姑姑說完,皇后的臉色陰驁得能吃人。
“本宮自有辦法對付他。”
雷皇后說完不再說話,大殿內安靜下來。
……
傍晚,琉月從宮中回到忠義候府。
琉園內,忠義候夫人正心急的等着她,看到她完好無損,總算鬆了一口氣。
“月兒,你嚇死母親了,皇帝召你進宮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怎麼在宮中這麼長時間啊。”
琉月揮手命令了正廳內的人退下去,然後告訴忠義候夫人。
“皇上有失眠症,召我進宮是爲了讓我給他治失眠症的。”
今兒個白天,她在上書房裡,聽到皇帝說了很多關於他和那個女子的事情,從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說起,這些壓抑在皇帝的心裡,使得他夜難眠,因爲他從來沒與別人說過,所以沒人知道闐帝曾真心喜歡過一個女子,不過他並沒有告訴琉月那個女子是誰。
琉月也懶得去猜,她的責任便是治好皇上的失眠症,而且闐帝還強調了,讓琉月不要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所以琉月並沒有告訴忠義候夫人,闐帝的失眠症起源於一個女人。
其實皇帝的失眠症之所以難治,乃是因爲他沒辦法告訴別人心中的鬱結,今日他把這些告訴了琉月,琉月又給他施針,服了藥,他果然有了一些倦意,琉月是等他睡了後纔回上官府的。
正廳裡,忠義候夫人聽了,錯愕:“宮中那麼多的御醫,難道都治不好皇上的失眠症嗎?”
先前他讓人把月兒接進宮裡去。害得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生怕發生什麼事情。
“母親,沒事了,你去休息了,”
琉月催促忠候夫人,忠義候夫人點頭,然後拍拍琉月的手:“你也早點睡吧,別勞累了,今兒個累了一天。”
“是,母親,明天我還要去宮裡呢,皇上會派太監過來接我的,所以你別擔心了。”
“嗯,你小心些,自古伴君如伴虎,別惹得皇上翻了臉。”
“我知道。”
琉月點頭,然後盥洗一番去休息。
接下來一連三天,琉月每天都會進宮替皇帝治失眠症。皇上的症狀好多了。
可是梟京卻颳起了一股謠言,很快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說皇上看上了忠義候府收的義女上官琉月。
說上官琉月很快便要進宮爲妃了。
這些消息很快傳到了忠義候府,忠義候夫人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偏偏宮中,雷皇后派了嬤嬤前來忠義候府。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了。”
兩名嬤嬤一進門便向忠義候夫人道喜,忠義候夫人剛剛聽到外面的謠言,自然知道這嬤嬤的喜從何來,不由得臉色冷了,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可不會進宮,皇帝都四十多歲了,入了大半截的土了,女兒過了這個年才十六歲,她怎麼會進宮呢。
這梟京的謠言指不定是誰傳出來呢?忠候夫人冷了臉色,望着宮裡來的兩個嬤嬤,冷硬的說道:“不知道這喜從何來?”
兩個嬤嬤陪着笑臉說道:“皇上一連幾天都派人用馬車接了上官小姐進宮,這便是喜歡上上官小姐了,娘娘派我們前來忠義候府與夫人說一聲,很快便會命人接上官小姐進宮的。”
忠義候夫人一聽,噌的一聲站起來,怒視着兩個嬤嬤。
“你們兩個給我滾回去,就和皇后娘娘說,我們家月兒是不會進宮爲妃的,讓她別打這個主意了。”
月兒若是進宮,便是落入雷皇后之手了,雷皇后想怎麼算計她便怎麼算計她了。
這女人會安什麼好心啊。
兩個嬤嬤一看忠義候夫人變臉,臉色也微微的變了變,望着忠義候夫人說道。
“候夫人好沒趣,皇上喜歡上官小姐,是你們候府的福氣,你發什麼脾氣,要知道多少人都想進宮爲妃呢,偏你們家嫌棄,那是皇上不是尋常人。”
“皇上又怎麼樣?我們月兒不會進宮的,你們兩個給我快點滾,否則別怪我讓人攆你們出去。”
“你?”
兩個嬤嬤臉色綠了,她們好歹是正儀宮裡體面的嬤嬤,這忠義候夫人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過沒敢再留下,領着人回宮去覆命去了,雷皇后聽了倒是沒有發怒,只揮手讓兩個嬤嬤下去了。
忠義候府裡,忠義候夫人領着人進了琉園等琉月。
傍晚,琉月領着小蠻進了琉園,一看到忠義候夫人臉色難看,不由得奇怪。
“母親,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月兒,明兒個你別進宮了,你知道嗎?現在梟京內遍體謠言,說你要進宮爲妃了?”
“什麼?”
琉月這兩三天只顧着想方設法的爲皇帝治失眠症,並沒有留意街市上的謠言,此時一聽不覺得怒了,周身冷瑩瑩的寒氣,一想便知道是誰把這些話傳出去。
“定是雷皇后傳出去的謠言,她竟然如此敗壞我的名聲,可惡。”
琉月狠狠的說着,外面,冰舞和陸遲走了進來,兩個人一看廳堂上的冷色,便知道小姐已經知道謠言了,他們早就聽到了一些風聲,但不想告訴小姐,以爲這風聲很快會過去,沒想到卻越傳越厲害,而且他們查出來,是有人在暗中傳播的。
“小姐,京裡說得可難聽了,說你攀龍附鳳的勾引了皇帝,還說你想入宮爲妃。”
“是的,不少人還說你會禍禮朝堂,以色惑人,”
“我們派人查了,發現有人在暗中宣傳這件事。”
隨着陸遲和冰舞的話落,琉月的臉色越來越冷。
雷皇后是迫不及待的對她動手了嗎?
“明日進宮我會把這件事稟告給皇上的。”
琉月臉色冷冷,忠義候夫人看到她生氣,很是心疼她的身體。
“月兒,你彆着急了,皇上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明明是幫他治失眠症的,竟然傳出這種謠言來,真正是太可惡了。”
忠義候夫人說完示意小蠻和石榴,好好侍候琉月睡覺。
陸遲和冰舞等人也退了下去,琉月先是有些生氣,慢慢的也就不生氣了,這件事皇上一定會插手的,她不擔心,她該擔心是雷皇后,這個女人看來是一心要收拾她的,此次的謠言事件恐怕只是她給自已的一個警告。
第二日琉月進宮,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御清殿裡,闐帝的臉色倒是不錯,這兩三日經過琉月的調理,他的睡眠好了很多,過去是整夜睡不着覺,但是昨晚竟然睡了大半夜,睡了大半夜後,他覺得自已的精神真不錯,所以早朝的時候臉色十分的好。
琉月進得殿來,闐帝一看她的臉色,便詢問。
“這是怎麼了?一早上臉色臭臭的。”
這兩三日的單獨相處,闐帝對琉月有些縱容,不知道是因爲琉月身上有他喜歡女人的性子,還是因爲琉月治好了他的失眠症,總之他和琉月說話的時候很溫和。
這是很少見的現像。
大殿內,琉月擡首望向上面的闐帝。沉聲稟報。
“皇上,琉月請皇上下旨澄清謠言,現在梟京很多人都說琉月以色惑人,魅惑皇上,想進入宮中爲妃。”
闐帝臉色微暗,這件事他先前也聽到了,本來正想處理,沒想到琉月竟然聽到了風聲,難怪她的臉色臭臭的,不過闐帝望向下首的琉月,慢慢的開口,。
“若是朕讓你進宮來陪朕,你願意嗎?”
琉月一聽皇帝的話,忍不住睜大眼睛,懷疑自已聽錯了,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讓她進宮爲妃,不這絕對不可能。
琉月想着陡的跪下說道:“請皇上收回成命,琉月沒有任何進後宮的打算。”
闐帝心中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很快便消散了怒意,上官琉月本來就是自由的性子,他又何苦把她囚於深宮之中,她這樣的女子其實更適合外面的世界,就像當初他放開了她的手一般,知道她不適合待在宮中,所以他沒想過逼迫她,現在也是一樣,何況他只是從上官琉月身上看到喜歡之人的性子而已,並沒有愛她,她還這麼年輕。
闐帝想着笑道:“好了,這件事朕會處理的,你起來吧,朕就是逗你的,不會逼你進宮的。”
“謝皇上,皇上英明。”
琉月謝恩,心裡鬆了一口氣,先前她都要嚇死了,真害怕闐帝讓她進宮陪王侍駕,雖然這是很多女人盼望的事情,可惜她卻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闐帝看琉月眉開顏笑的樣子,還是有些刺眼,然後調侃琉月:“難道進宮陪朕有這麼難以忍受嗎?”
琉月笑起來,回道。
“琉月不喜歡待在此宮裡。”
“嗯,朕知道了,你過來給朕施針吧,昨夜朕的失眠症竟然好多了,希望這失眠症儘快好起來。”
琉月應聲,然後說道:“皇上的失眠症已經見效了,以後我留下一張藥方,讓宮裡的御醫照着藥方抓藥便可。”
闐帝沒說什麼,看來這丫頭是要與他保持距離了,想想不免愁悵,其實他留琉月,只不過是因爲多一個可以暢心交談的對象,自已心裡的很多事沒辦法與別人說,所以纔會慢慢的積鬱,影響到他的身體。
“好,以後朕若是悶了,便會讓人接你進宮來說說話。”
“是,皇上。”
琉月答應了,其實闐帝只是要一個聽的人,她與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在說話,她只是一個聽他說話的人,這樣他舒解出胸中的鬱悶,身體便會慢慢的好了,失眠症也就好了。
御清殿上,琉月給闐帝施針,大殿內很是安靜,宮女太監的遠遠的站立着。誰也不敢說話。
很快,琉月施完了針,又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了貼身侍候皇上的大太監賈詡,吩咐他每晚煎了讓皇上服下,皇上的失眠症便會慢慢的好了。
大太監賈詡應聲收起藥方,琉月正準備告安退出去。殿外響起了腳步聲,很快一名太監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氣急的說道。
“皇上,十公主跳進了御花園前面的一座人工湖裡去了。”
大殿內,闐帝臉色有些錯愕,隨之便是冷喝:“這大冷的天,她跳進人工湖幹什麼去了?”
琉月也有些錯愕,隨之便想到了那一日燕王府燕世子戲耍十公主南宮流蘇的事情,讓十公主跳進燕王府的荷花池,但是那天晚上,因爲有刺客,所以沒看到十公主南宮流蘇跳進燕王府的荷花池,但今日十公主跳進了御花園前面的人工湖,難道她這表演便是想向燕燁證明,她是喜歡燕燁的嗎?
一想到燕燁的身份,琉月的胸中涌起針刺之痛,排山倒海的痛楚掩沒了她整個人。
她這兩三日都不敢想他,生怕想得多,自已的情咒越來越重,重到難以負荷的時候,只怕她便沒救了。
御清殿上首的闐帝並沒有在意琉月的神色,他已急急的從大殿上走下來,沉聲命令:“去看看她又搞什麼名堂/”
這些傢伙一個個的鬧騰個沒完了。
闐帝南宮裔的臉色陰沉烏黑,十分的難看,領着一衆人往御花園而去/。
琉月本不想去,可是現在又沒辦法告安,只得領着小蠻和石榴兩個人一路跟着皇帝的身後前往御花園而去。
一行人行了一段路程,遠遠的還沒有到御花園前面的人工湖,便聽到不少人在叫喚。
“十公主,你快上岸來,快上來。”
可惜人工湖裡的十公主堅決不上來,身子凍得直打顫,一雙眼睛卻堅定的望着岸邊雙臂環胸,一身邪魅的燕燁。
“燕燁,這下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了嗎?”
此時人工湖邊,圍滿了人,宮中的后妃,還有宮裡的丫鬟太監的,個個都是一臉的看熱鬧,本來衆人還不知道十公主爲何跳進人工湖,現在聽到她的話,衆人總算明白了爲何十公主跳進人工湖了,原來是向燕王世子表忠心。
人工湖邊,衆人的眸光便落到了燕王世子燕燁的身上。
只見他披着一身璀璨的金光,說不出的風流倜儻,雖然臉上罩住了面具,但是卻邪魅妖治,慵懶的神態十分的吸引人,難怪十公主被吸引住了。
這十公主南宮流蘇出自於莊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帝的寵愛,所以做事向來無所顧忌。
自從她見過燕燁,雖然沒有看到過他的面容,但是卻被他的風姿所吸引,這兩三日她日思夜想的都是這位燕王世子,所以今日燕燁進宮,她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等他說什麼,便跳進了人工湖了,這是那晚他說過的,只要她跳進燕王府的荷花池,便說明她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是當晚燕王府有刺客,她沒來及向他證明,今日她跳進人工湖,總可以證明自已的真心了吧。
岸上,燕燁雙臂環臉,瞳眸深邃冰冷的望着人工湖裡的十公主南宮流蘇,邪驁的說道。
“公主搞錯了吧,你喜歡我,我就喜歡你嗎?公主難道不知道,送上門的東西一般都不是好東西。”
燕燁的話一落,岸邊好多人呆住了,望着燕燁有些反應不過來。
人工湖裡的十公主南宮流蘇也愣住了,她沒想到燕燁竟然當衆說出這句話來,一時竟不知道做何反應/
湖岸邊響起腳步聲,很快一羣人走了過來,爲首的人身着明黃的龍袍,周身的不怒而威,一走過來,便朝湖中的南宮流蘇冷喝。
“南宮流蘇,你竟然如此胡鬧。”
南宮流蘇一看到闐帝便害怕了,嘟嚷了一句:“父皇。”
闐帝沒有看南宮流蘇,望向岸邊的宮女冷聲命令:“還不把公主拽上來。”
“是,皇上。”
直到此時,衆人才反應過來,個個都跪下來惶恐的開口。
“見過皇上。”
闐帝理都沒有理這些人,一雙眼睛望到了燕王世子燕燁的身上,先前燕燁所說的話,他可是聽到了。
闐帝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凌厲之氣,燕燁坦然望向闐帝,傲氣如虹,緩緩的開口:“見過皇上。”
他雖然說得恭敬,神容卻懶懶的,並沒有任何的不安。
闐帝忍不住望了一眼旁邊的上官琉月,這出了一個不理會他的上官琉月,現在又出來一個不理會他女兒的燕燁了,這一個個的都膽子大了。
人工湖邊,皇帝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說話,有兩名太監撲通撲通跳進河裡,把人工河裡的十公主給拽了上來。
南宮流蘇凍得直哆嗦,現在是十二月份的天氣,別說跳進湖裡,就是好好的都冷得打顫。何況是人工湖裡。
不過南宮流蘇顧不得哆嗦,望着闐帝,不安的說道。
“兒臣見過父皇。”
闐帝望着南宮流蘇,正想發火,身後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一羣人簇擁着走過來,爲首的女子是一名美婦,一臉的焦急,人未走過來,便高聲的叫起來:“妾身見過皇上。”
闐帝望了一眼趕了過來的莊妃,冷冷的望着她。
莊妃一驚,趕緊的跪下來:“妾身該死,沒有好好的管教流蘇,纔會讓她做出這種不端莊的事情來。”
闐帝總算不說話了,陰驁的命令:“還不把這混帳帶回去。”
“是,皇上。”
莊妃應聲,一招手便命令了宮女架着十公主離去。
南宮流蘇被宮女架走了,走了幾步才醒過神來,朝身後的燕燁大叫起來:“燕燁,本宮不會放棄的。”
闐帝的一張臉瞬間黑了,莊妃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趕緊的說道:“皇上,妾身會好好的教訓她的。”
“都是你慣的。”
闐帝冷哼,然後轉身離去,身後一大片的恭送聲。
“恭送皇上。”
琉月看到那林立於人工湖邊的挺拔身影,那般的肆狂張揚我行我素,她的心一瞬間輕顫了,然後眼睛再移不開了,先前她還生氣惱火,其實他都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讓她發現他便是他而已。
夙燁,沒想到你也來了梟京,還是燕賢王的親生子,我們的緣份竟然如此的深,再次的相遇了,想想我們第一次相遇,第二次的相遇,竟然如此的神似。
她想着,胸中排山倒海的血氣往上涌,一股甜膩的血腥之味升到脣邊,她極力的忍住,纔沒有吐出來。
這一次吐血離先前的一次只隔了兩三日,照這樣下去,她只怕?
琉月想也不敢想了,掉首便跟上闐帝的身子,身後的燕燁,直到琉月收回視線離開,纔敢正視那遠去了的身影,先前知道她在望着他,他看都不敢看她,就怕自已刻制不住自已,眼神中泄露出來什麼。
現在她離開了,他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貪婪的盯着她了。
小月兒,沒有解了蝕情咒,我一定不會出現的,要不然會害了你的,你明白我的苦心嗎?
燕燁身側的手下望了一眼主子,然後沉聲說道:“爺,你進宮不是要見皇上嗎?皇上已經走了。”
“嗯,”燕燁點頭,擡步便跟上了前面皇帝的身影,一路前往上書房而去。
他之所以進宮便是因爲聽到外面的謠言,說小月兒勾引皇帝,以色惑人,想入後宮,所以他心裡一急纔會進宮的,沒想到竟然遇到十公主攔住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燕燁,我要跳進人工湖,證明我是喜歡你的。
這個神經病,燕燁想着一路往上書房走去,他還是想個好名目回闐帝的話,他好好的進宮來做什麼?燕燁眼神閃爍一下,然後想到了一個好名目,便說他進宮是啓稟皇上,儘快派重兵守住澴江北的洹番城,因爲南宮卓很可能會突擊洹番城。
燕燁有了好名目一路直奔上書房而去,他提完了這件事,順便跟皇上提提外面的謠言,最好注意些影響。
只是他們一行人還沒有走到上書房便見到暗處閃出一個人來,臉色難看。
這人竟是燕燁派去暗中保護琉月的燕鬆,燕鬆一出現,便恭敬的報拳稟報。
“爺,琉月小姐出事了。”
燕燁一聽琉月出事,整個人緊張了,上前一把拽住了燕鬆的衣襟,大叫起來:“她出什麼事了?”
“琉月小姐吐血了。先前她向皇上告退後一路走到上書房外面,準備上馬車,忽然便口吐鮮血,小蠻和石榴兩個立刻手忙腳亂的把她給架上了馬車,然後命馬車伕立刻出宮。
”吐血,吐血?“
燕燁只覺得整個腦子嗡嗡作響,周身慌亂,小月兒好好的怎麼會吐血,她是怎麼了?她究竟是怎麼了?燕燁感覺自已快瘋了,然後陡的睜大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蝕情咒,蝕心蝕情,只到吐血而亡,他在尚京故意布了一個局,小月兒當時很憤怒的說了從此後恩斷義絕了,她應該是生氣憤怒了憎恨他了,可是現在爲什麼會吐血,。
他知道她的醫術十分的厲害,如若不是蝕情咒發作,而是一般的病症,那麼她不會治不好,這樣說來,她其實早就識破了他的局,卻故意假裝入局了,她這樣做只是爲了讓他好受一些。讓他不要那麼難過,那麼痛,可是她自已地卻依然承受着蝕心蝕情之痛。
燕燁的心一下子阻塞得滿滿的,有什麼炸開了,滿腔潮溼,眼裡更是溼溼的,很痛很痛,周身都痛。
他再也忍不住了,控制不了自已的瘋狂。
”小月兒,小月兒。“
燕燁的身形一閃直奔宮外而去,身後的手下緊追他而去。
忠義候府的馬車裡,小蠻和石榴兩個人看着眼睛緊閉着的琉月,心痛到說不出話話,小蠻緊張的取了一枚補血丹塞進小姐的嘴裡,最後兩個小丫鬟哭了起來:”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奴婢們害怕。“
若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們也不活了,她們寧願陪着她一起死。
馬車上兩個小丫鬟正傷心的哭泣,忽地一道旋風掀起車簾,馬車輕顛了一下,然後馬車內便多了一人。
小蠻和石榴望過去,一眼便認出來人是燕王府那個自大自狂自戀的燕王世子。
小蠻忍不住緊張的叫起來:”你幹什麼?“
燕燁卻理也不理會小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馬車軟榻上的小丫頭,之前養得水嫩的臉頰,此刻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臉蛋連他的手掌大都沒有,面色那麼的蒼白,此時安靜的躺在榻上,那呼吸幾不可聞。
燕燁一下子害怕了,如若小月兒出了什麼事,他怎麼辦,他怎麼辦?
燕燁上前一步抱住了小月兒的身子,心痛的大叫起來:”小月兒,小月兒你醒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小蠻和石榴一看燕王府的世子竟然抱着自家的小姐,不由得大怒了。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們家小姐。“
燕燁一記冰冷的眼神瞪過來,那眼神嗜血十分,小蠻嚇了一跳的同時,卻發現這人原來是,原來是?
他竟然是原來自個的主子,一側的石榴還想說什麼,小蠻一把拉着她的手,然後閃身便出了馬車,躍到前面的座位上去命令馬車伕。
”找一處無人的地方停下。“
馬車裡,琉月被人緊緊的抱着,聽着耳邊痛楚得頻臨絕望的聲音,不由得慢慢的睜開眼睛,望進一雙深暗如萬丈深淵的瞳眸中,脣角忍不住慢慢的勾出笑來:”燕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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